落败的消息传出,看台上爆发出各种声音,有惋惜,有嘲笑,也有对“残影”的敬畏。
林凡躺在冰冷的擂台上,听着周围的喧嚣,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和不真实。
失败的苦涩,如同最烈的毒药,侵蚀着他的内心,比肩上的伤痛更甚。
南宫玄快步走上擂台,俯身检查林凡的伤势。
当他感受到林凡体内那阴寒剧毒、却又隐含一丝奇异生机的力量时,眉头紧紧皱起。
“好古怪的毒功!”他低语一声,并指如飞,迅速点在林凡胸口和左肩几处大穴,以精纯浩瀚的圣心真气暂时封住了毒素的蔓延和那阴寒力量的侵蚀。
然后,他一把将林凡抱起,无视了周围各异的目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修罗场”。
回到济世堂地下静室,南宫玄将林凡平放在蒲团上,脸色凝重地开始为他驱毒疗伤。
那阴寒力量极其顽固,如同附骨之疽,并且那丝隐含的草木精华之气,仿佛成了这种阴寒力量的“根”,让它更加难以拔除。
南宫玄以自身远超林凡的精纯圣心真气,配合高深的医道修为,也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勉强将那大部分阴寒毒力逼出林凡体外,又喂他服下几颗清香扑鼻的解毒灵丹。
林凡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血,脸色才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但左肩依旧隐隐作痛,经脉受损不轻,需要时间调养。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脸色同样有些苍白的南宫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玄叔,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又劳您耗费真气为我疗伤。”
南宫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他盯着林凡,沉声问道:“感觉如何?”
林凡感受着体内依旧残留的丝丝寒意和肩部的隐痛,苦笑道:“败得很惨。他的速度太快,身法太诡异,我完全跟不上节奏。而且……他最后那一爪的力量,很古怪。”
“哦?如何古怪?”南宫玄追问。
林凡将自己最后时刻察觉到的那一丝隐含的、被污染的草木精华之气说了出来。
南宫玄听完,眼中精光一闪,喃喃道:“蕴含草木精华的阴寒毒力……难道是……「幽冥腐骨草」?
不对,「幽冥腐骨草」霸道绝伦,绝非这等威力……莫非是……变异品种?或者……是人为炼制掺杂?”
他看向林凡,眼神变得深邃:“小子,你这次虽然败了,但能在那种关头,还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力量本质的一丝异常,这份感知力,倒是没有辜负《圣心诀》的传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失败,对你而言,未必全是坏事。”
林凡若有所悟。
是啊,若非亲身体验,他如何能接触到如此诡异的力量?
如何能意识到自己身法和应变上的巨大不足?
如何能在生死关头,激发出对《圣心诀》感知力的更深层次运用?
失败的痛苦依旧刻骨铭心,但一种明悟,也开始在心底滋生。
他看到了更高的山,也看清了自己脚下的路还有多长。
“玄叔,我明白了。”
林凡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不会被这次失败击垮。我会尽快养好伤,然后……更加努力地修炼!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败「残影」!”
看着林凡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南宫玄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圣心阁少主该有的心性!
“很好。当务之急,是驱除体内残余毒素,修复受损经脉。你自行运功调息,老夫为你护法。”南宫玄盘膝坐在林凡对面,闭上了眼睛。
林凡也收敛心神,开始运转《圣心诀》,引导着那中正平和的真气,小心翼翼地温养、修复着左肩受损的经脉,并一点点地消磨、驱散那残留的阴寒毒力。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济世堂地下静室,南宫玄耗费真气,为林凡逼出大半“残影”留下的阴寒毒力,又喂他服下解毒灵丹。
林凡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血,脸色稍缓,但左肩经脉受损,依旧隐隐作痛,需要时间调养。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脸色微白的南宫玄,愧疚道:“玄叔,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又劳您耗费真气。”
南宫玄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林凡依旧残留着一丝青黑色的左肩伤口处,眉头紧锁:“这毒力……阴寒中暗藏一缕扭曲的生机,如同跗骨之蛆,寻常解毒丹难以尽除,看来需要些非常手段。”
他沉吟片刻,目光忽然转向被林凡放在身旁的圣心鼎。
“或许……可以借此物一试。”南宫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林凡一愣:“圣心鼎?它还能疗伤驱毒?”
“圣心鼎玄妙无穷,岂止攻伐收纳?”
南宫玄解释道,“鼎内自成空间,蕴含造化。那地肺毒虺虽被镇压,但其一身是宝,尤其是其毒囊本源,乃是汲取地脉阴煞与万千毒物精华凝聚而成,若能以特殊法门引导、炼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或可炼制出化解此类阴寒奇毒的丹药。”
说罢,他示意林凡将圣心鼎置于静室中央。
南宫玄屏息凝神,双手掐动玄奥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精纯浩瀚的圣心真气打入鼎中。
起初,圣心鼎毫无反应。
但随着南宫玄真气不断注入,鼎身开始微微震颤,表面那些玄奥的纹路逐渐亮起温润的青色光华。
忽然,鼎口处有氤氲雾气升腾,一丝极其细微、呈现暗金色、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甜气息的粘稠液体,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从鼎内空间中被牵引而出,悬浮于鼎口之上!
这正是地肺毒虺本源毒液的一丝精华!
虽然只有一丝,但其蕴含的恐怖毒性和那股精纯至极的大地阴煞之气,让整个静室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林凡看得心惊肉跳,仅仅是逸散出的气息,就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南宫玄眼神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双手法诀再变,指尖如同穿花蝴蝶,引导着自身更为精纯的圣心真气,如同锻造神兵的铁锤,一遍遍地冲刷、淬炼着那丝暗金色毒液!
“滋滋……”
暗金色的毒液在圣心真气的淬炼下,剧烈翻腾,其中的暴戾、污秽之气被一点点剥离、净化,颜色也逐渐从暗金向着纯粹的金色转变,那股腥甜气息也淡去,转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阴凉与醇厚的药香。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和真气,南宫玄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眼神依旧专注锐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丝毒液终于被彻底炼化,化作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金光流转、散发着奇异药香的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