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阿澈就把所有人叫到火堆旁。昨晚高个子没再来,但谁都知道这是暂时的,得趁现在多做准备。
“今天我和周平去破庙那边看看。”阿澈掰着手指头说,“得摸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弓箭藏在哪儿,煤油放哪儿。张猛,你和石头接着加固栅栏,把之前挖的坑再挖深点,尖木棍再削几根,都换成硬木的,别一捅就断。”
张猛点头:“放心,保证弄结实。不过你们俩去破庙,会不会太危险?万一被他们撞见了咋办?”
“我们绕着走,不从山口走,从后山绕过去。”阿澈说,“后山那边都是林子,隐蔽,他们不会想到有人从那儿去。王二,你在家守着,再熬点苦艾水,装在葫芦里,要是我们回来晚,你们也有个防备。春杏,你把剩下的草药归置好,别让人看着了。”
几人分工明确,吃完早饭就各自忙活。阿澈和周平揣了两个窝窝头,拿上镰刀和斧头,往后山走。后山的林子密,树枝缠在一块儿,得用镰刀砍出条路。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远远能看见破庙的屋顶了。阿澈拉着周平蹲在树后,往那边瞅。破庙看着挺旧,屋顶少了好几片瓦,院墙也塌了一半,门口有两个人守着,手里拿着木棍,时不时往四周看。
“看来他们真在这儿。”周平压低声音,“门口就俩人,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
阿澈没说话,盯着破庙的窗户看。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能隐约看见里面有人走动,还听见咳嗽声,看来那俩俘虏没说谎,他们确实有不少人病着。
“咱绕到后面看看。”阿澈轻轻起身,往破庙后面挪。后面没守人,只有一堆柴火堆在墙角,旁边还放着两个油桶,上面盖着布,看那样子就是煤油。
“找到了,煤油在那儿。”周平指了指油桶,“还有弓箭,刚才我看见有人从窗户里拿弓箭出来,应该是放在里屋。”
阿澈点点头,又往里面瞅了瞅,看见有个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旁边还有个人给他递水,看样子是闹肚子的。他心里有了数,这伙人确实没多少战斗力,要是能把煤油和弓箭毁了,他们就更没辙了。
正看着,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喊:“谁让你们在这儿偷懒的?还不赶紧去劈柴!”是高个子的声音,听着挺凶。
阿澈赶紧拉着周平往后退,躲在树后面。只见高个子从庙里出来,穿着件破棉袄,手里拿着根鞭子,冲门口的两个人骂:“昨晚让你们去探路,你们倒好,被人抓了还敢回来!要不是看你们还有用,早把你们扔山里喂狼了!”
那两个俘虏低着头不敢说话,其中一个腿还瘸着,应该是被扎伤的那个。高个子骂了几句,又往庙里走,嘴里还嘟囔:“别以为他们有药就了不起,等我把身体养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阿澈和周平对视一眼,悄悄往后退,慢慢退出了林子。走在路上,周平忍不住说:“高个子好像也病了,刚才我看见他咳嗽的时候捂着头,估计是感冒了。”
“这样更好,他们里面没几个健康的。”阿澈说,“煤油和弓箭都找到了,今晚要是有机会,咱就去把它们毁了,让他们没法烧栅栏,也没法射箭。”
回到住处,张猛和石头已经把坑挖好了,比之前深了一倍,里面埋的尖木棍也都换成了硬木的,上面还涂了点草药汁,阿澈说这样万一扎到人,能让伤口更疼。
“咋样?破庙里情况咋样?”张猛见他们回来,赶紧问。
阿澈把情况说了一遍,还说了要去毁煤油和弓箭的想法。张猛一听就兴奋了:“好啊!我跟你们一起去!今晚就去,趁他们睡着了,一把火给他们烧了!”
“不行,人多容易被发现。”阿澈摇摇头,“就我和周平去,你们在家守着,要是我们没回来,你们就别管我们,自己想办法躲起来。”
“那怎么行!要去一起去!”张猛不乐意,“你们俩去太危险,多个人多份力。”
王二也说:“是啊,阿澈,张猛说得对,多个人多个照应,我也去,我会弄火,毁煤油的时候能用上。”
阿澈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行,那就咱仨去,石头和春杏在家守着,要是看见有动静,就烧苦艾,用烟给我们报信。”
春杏赶紧说:“你们小心点,我给你们准备点干粮,再拿点草药,万一受伤了能用上。”
晚饭吃得早,天刚黑,阿澈、张猛和王二就出发了。还是从后山绕,这次走得更慢,尽量不发出声音。到了破庙附近,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有人在里面说话,看样子还没睡。
“再等等,等他们睡了再进去。”阿澈蹲在树后面,盯着破庙的灯。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灯灭了,里面的声音也没了,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
“可以了,进去。”阿澈轻轻站起来,往破庙后面走。王二手里拿着个火把,上面涂了桐油,能烧很久。张猛手里拿着斧头,准备万一有人醒了就动手。
到了后面,阿澈先往里面瞅了瞅,没动静,就轻轻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有人躺在地上睡觉,呼噜声震天响。煤油桶还在墙角,弓箭放在里屋的桌子上。
“我去毁弓箭,你们去毁煤油。”阿澈小声说,往里面屋挪。里屋没人,弓箭都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斧头,“咔嚓”一声就把弓劈断了,箭也都扔在地上,用脚踩碎了。
外面,王二把火把凑近煤油桶,刚要点燃,突然听见有人喊:“谁在那儿?”是高个子的声音,他醒了!
阿澈赶紧往外跑,看见高个子从床上爬起来,手里拿着刀,往外面冲。张猛立马举起斧头迎上去,“铛”的一声,斧头和刀撞在一起。高个子没多少力气,被张猛一推就倒在地上。
“快跑!”阿澈喊了一声,王二已经点燃了煤油桶,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烧得噼里啪啦响。里面的人被惊醒了,乱作一团,有的往外面跑,有的往里面躲,还有的被火烫到,嗷嗷叫。
阿澈、张猛和王二趁机往外跑,身后传来高个子的骂声:“别跑!我饶不了你们!”但他没追出来,估计是被火拦住了。
回到住处,石头和春杏早就等在门口,看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去。春杏递过干毛巾:“咋样?没受伤吧?我刚才看见那边着火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没事,就是把他们的煤油和弓箭毁了,估计他们现在乱成一锅粥了。”阿澈擦了擦脸上的灰,笑着说。
几个人坐在火堆旁,都挺兴奋。张猛说:“这下好了,他们没了煤油,没法烧栅栏,没了弓箭,也没法射箭,看他们还怎么来攻!”
王二也笑着说:“刚才我看见火越烧越大,估计破庙都得烧了,他们没地方住,肯定得走。”
阿澈没那么乐观,他知道高个子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但至少现在,他们暂时安全了,不用再担心晚上有人来偷袭了。
正说着,突然听见山口那边传来几声枪响,几个人都愣住了。这山里怎么会有枪?难道还有别人?
阿澈赶紧站起来,往山口那边望:“不好,可能有其他人来了,咱得赶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