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儿却不为这事高兴,现在拿到管家权有什么用?先不说管家权还在侧妃手里,小姐现在没名没分。
就算是以后拿到了管家权,那四皇子正妃娶进门的时候,管家权还不得交上去?
不是正妃,终究是落了下风。
但这话玖儿却没办法和小姐说,她看得出来小姐很喜欢四皇子。
自己多说话,只会惹得小姐不高兴。
她只是一个下人,有些话她不能说。
……
紫宸殿。
女帝沉重的眼皮缓缓掀开:“咳咳咳……”
“陛下!您醒了!您终于醒了!”谢云疏见到女帝醒了,脸上又惊又喜,几乎要扑上去抱住她,连日来的恐惧与守候在这一刻化为失而复得的激动。
“谢淑君!小心陛下凤体!”一旁守候的太医连忙出声提醒,语气焦急。
谢云疏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态,连忙后退一步,但目光依旧紧紧黏在女帝脸上,仿佛一错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女帝虚弱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高忠禄递上温水,小心地喂她喝了几口。
太医上前仔细诊脉,片刻后,恭敬回禀:“陛下洪福齐天,龙体已无大碍。只是此次病势凶猛,损耗甚巨,仍需静心调养一段时日,万不可再劳神动气。”
女帝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高忠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昏睡这些时日……朝中如何?”
高忠禄躬身,语气平稳清晰地回禀:“回陛下,皇太女殿下奉旨监国,与裴太傅及诸位内阁大臣协同理政,处置政务井井有条,朝局平稳,并无甚大事发生。”
“殿下日日都会将重要奏报摘要送来,奴才已按吩咐收好,陛下可随时查阅。”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还未及开口,就听殿外传来通报声,皇太女叶浅宁已闻讯赶来。
叶浅宁快步走入内殿,来到榻前,依礼问候:“儿臣参见母帝。恭贺母帝苏醒,母帝感觉如何?”
女帝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声音依旧虚弱:“朕……无妨了。浅宁,这次……你做得不错。朕……很欣慰。”
这夸赞是发自内心的,至少在此刻,叶浅宁稳住了朝局,没有出乱子。
叶浅宁微微垂首:“此乃儿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她知道女帝最关心什么,便主动禀报道,“另有一事需禀明母帝,北境传来消息,大景朝大军已悉数撤回其边境线内,陆九渊亦已返回景朝。此番边境危机,已然解除。”
果然,女帝闻言,眼中顿时有了神采,连带着气息都顺畅了些许:“好!退兵了就好!看来那陆九渊……倒还算识时务。”
这无疑是她醒来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女帝苏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宫廷内外。
不多时,顾清宴便身着朝服,前来觐见问安。
他步入内殿,姿态恭敬:“臣顾清宴,叩见陛下!陛下感觉可好些了?”
顾清宴的目光落在女帝憔悴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那与裴钰有三分相似的眉眼在此刻更显温柔。
女帝看着他,语气缓和了些:“清宴来了……朕无事,劳你挂心了。”
顾清宴温声道:“陛下安然,便是臣等之福,更是大周之福。陛下昏迷这些时日,臣等心中实在是……如今见陛下转危为安,总算能放心了。”
女帝微微颔首,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句:“朕听闻,浅宁此番监国,倒也稳妥。看来,让她多历练历练,是对的。”
顾清宴明白女帝的意思,面上依旧是那副温雅恭顺的模样,附和道:“皇太女殿下天资聪颖,经此事历练,确显沉稳,实乃陛下教导有方,社稷之幸。”
女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朝政之事,有你们辅佐,朕也放心。只是朕这身子……还需静养些时日。”
顾清宴立刻识趣地躬身:“臣告退。”
叶元明很快得到了女帝苏醒的消息,连忙赶进宫。
“儿臣参见母帝!”
“母帝醒了,儿臣心中大石总算落地!母帝昏迷这些时日,儿臣日夜忧心,如今见母帝气色渐复,儿臣……儿臣真是欣喜万分!”
叶元明言辞恳切,将一个孝顺儿子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女帝刚醒过来,见自己的儿子一派赤诚,心中确实受用,她温言道:“元明有心了。朕听闻,此次朕病重,你也能恪守本分,协助皇太女稳定朝局,未曾生事,朕心甚慰。”
叶元明垂着头:“母帝过奖了,此乃儿臣分内之事。皇太女主持大局,儿臣不过是略尽绵力,不敢居功。只要母帝能早日康复,便是儿臣最大的心愿。”
女帝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叶元明又陪着女帝说了些话。
这时,女帝忽然掩口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一直紧紧守在床边的谢云疏皱起了眉,他上前一步,挡在叶元明与女帝之间:“陛下刚醒,精神不济,需要静养。你少和陛下说些话吧。”
谢云疏本来就不喜欢叶元明,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现在陛下最需要的就是多休息,别在这打扰了。”
叶元明被他这般直接地“赶人”,心中不悦。
他还想趁机好好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孝心,这谢云疏真是碍事。
但叶元明也知道谢云疏是女帝宠爱的人,自己也不好明面上不给他脸面。
“谢淑君说的是,是儿臣考虑不周,打扰母帝休息了。儿臣告退。”
女帝点了点头:“去吧,忙你的事情去,朕这里有人伺候。”
她也确实是想休息了。
叶元明退了出去,谢云疏见碍眼的人走了,这才转身坐到榻边,紧紧握住女帝的手。
“陛下,以后可要好好休息,你这次可把我吓到了。”
女帝虚弱的笑了一下:“年纪大了,身体一事缓不过来也是有的,你啊,怎么还是这样经不住事。若是以后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