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因为陆长安的话陷入沉思,她回忆许冠华的妻子,想着会不会有这么个可能。
她们没有因为陆长安年纪不大,就忽略陆长安的话。
相反的,老太太也在经过陆长安这么提醒之后,觉得存在这个可能。
“许秀秀应该也在怀疑她妈妈。”
姜梨出声。
老太太诧异的看向外孙媳妇,“她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
“就是我跟她说是七年前中毒,她脸色就变了,我觉得可能是猜到了什么。”
姜梨如实回答。
老太太顿了顿,好一会儿,她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若真是这样,那也是造孽了。
“唉……”
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是外人,不知情,也不好再评论什么了。
只希望许冠华能够早点恢复,多陪陪他女儿…
从养老院出来,时间也到了傍晚了。
姜梨他们直接回了家。
她是住在干休所这边的。
陆振宏,许慧夫妻也在这边暂住。
自从许慧怀孕之后,他们一家三口一到周末,就过来干休所这边陪老爷子。
等到星期一上班上学了,才回去他们那边的家里。
看到姐弟两人回来,他们招呼人吃饭的同时,也询问许冠华的情况怎么样?
得知许冠华是中毒,许慧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中毒?”
“妈,我今天还跟嫂子,还跟外婆说,是不是以前那个舅妈,给舅舅下毒的。”
陆长安把自己的猜测,再跟爸妈说了。
许慧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啊,就是猜的啊。”
“瞎猜。”
许慧没好气的嗔了一眼儿子,她的观点完全不一样。
“哪有妻子会毒杀自己丈夫的?古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冠华舅舅跟你舅妈虽然感情不是那么好,但是你舅妈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振宏,陆老爷子都觉得,孙子猜测没什么道理。
他们的理由,自然跟许慧一样。
只有姜梨,没有说话。
她的观点其实跟弟弟一致。
不过家里人不是陆长远,她也很难勾起讨论的欲望。
就想陆长远,特别想。
得尽快把许冠华体内的毒给解除了,回家去找陆长远。
第二天,姜梨起来,去养老院跟外婆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去了许家。
许秀秀刚好在煮粥。
大杂院里,各种声音吵得不行。
看到姜梨过来,许秀秀站起来,对她笑了笑。
“嫂子,你吃过早饭了吗?”
“嗯。”
姜梨颔首,“我给你爸针灸拔毒。”
她给了许秀秀内服的解毒丸,配合她针灸排毒,效果会更快一些。
姜梨担心陆长远出事,想尽快帮许冠华治好病回去。
许秀秀不知情。
她很感激姜梨。
“谢谢嫂子,辛苦你了。”
“收钱的,不用谢。”
姜梨说完,就抬脚进了屋。
或许是昨天的那一颗解毒药丸有效果了,许冠华今天的神色好上了一些。
虽然依旧昏昏欲睡,但是有人靠近的时候,他能反应过来,会慢慢抬起头来了。
看到是昨天过来的医生同志,许冠华就想站起来打招呼。
“您不用动。”
姜梨出声,制止住许冠华。
她从书包里,取出她的银针。
“我要给你针灸,加快身体毒素的排泄。”
“好,好,谢谢你,谢谢医生同志。”
许冠华哆嗦着道谢。
一脸的感激。
姜梨只是笑了下,并未说太多的话。
她把银针摆出来,等许秀秀进来,帮忙扶着许冠华坐直坐正。
她的银针从许冠华的头顶开始下针,要走遍他身体的主要经脉,促进体表排毒。
过程有些痛苦,姜梨让许冠华不用忍耐。
觉得痛就叫出来就可以了,不用强撑着,没必要。
“爸……”
许秀秀在一旁看得着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银针虽然扎在她爸身上,但是却疼在她的心里。如果可以,她愿意替代父亲受这些罪。
长达一个小时的行针治疗,姜梨全程没有分神,手中的力道也是又准又稳。
所有的银针都准确的落到了穴位上。
针扎下去不过半个小时,许冠华的身体就开始往外冒汗。
刚开始还是小小的汗珠,从皮肤慢慢的往外浸,后来慢慢的,细小的汗水汇聚成了豆大的汗滴,不断的滚落下来。
许冠华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而且仔细嗅一嗅会发现,他的这些汗水里,夹杂着一股臭味。
许秀秀紧张地看向姜梨。
“嫂子,我爸他…”
“排毒。”
姜梨的指腹划过一滴许冠华的汗水,她指腹碾了碾,把手指放到鼻尖嗅了嗅。
“嫂子…”
许秀秀在一旁看着,不敢乱说话。
姜梨放下手,“没事,他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等他不出汗了,你再给他用温水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好。”
考虑到许冠华的身体,姜梨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药丸来。
“擦身体的时候,把这里边的药丸倒在开水里边融化了,一盆水放一颗药丸,不要放水多了。”
这是专门针对身体虚弱的人,而制作出来的预防伤风感冒的药丸。
许家没有通暖气,就算有炉子取暖,作用也不大。
她给的这药丸,很好的解决了冬天洗澡容易感冒这个难题。
许秀秀接过东西,又是一阵道谢。
姜梨微微颔首,说好明天再过来,就起身准备回家了。
陆长安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等姜梨。
远远看到嫂子出来了,他就笑着上前去叫人,“嫂子。”
姜梨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走到了陆长安身边。
“走吧。”
“好。”
陆长安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让嫂子坐在后边凳子上,他推着走了一会儿才骑车上去。
“嫂子你别怕,我骑车水平很好的。”
少年第一次载女生,对方还是他嫂子,他十分的紧张。
害怕嫂子不相信他的骑车水平。
姜梨并不担心。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陆长安……
被打击到了。
垂下头有些黯然伤神的陆长安,在他骑自行车与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忍不住咦了一声。
姜梨也扭头,看向刚刚脚步匆匆,往大杂院里走的女同志。
“嫂子。”
陆长安把自行车停了下来,“刚才过去那个,就是秀秀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