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一怔。
是啊,既然湖浪不大,那么昨天淹死的人,怎么会半夜在湖边被找到?
这说不过去。
姜梨他们也觉得不对,很不对。
“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孩子吗?”
姜梨问。
王三还没回答,刘金花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姜梨你疯了?你要去看死人?”
“要去你自己去啊,我不去。”
刘金花不愿意去。
不过也没人叫她去。
王柏年出声,“小姜,我跟你去。”
刘金花傻眼了,“王医生,你怎么能跟她去啊?她是去看死……”
“好了。”
刘存礼呵斥刘金花,不让她继续往下说,“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我们是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
“可是院长,对方已经死了……”
刘金花觉得自己没错。
对方已经死了,不需要医生了,他们再过去就是多管闲事。
给自己找事情做。
反正谁爱去谁去,她是不去的。
刘金花铁了心。
姜梨他们也并没有指望她跟上,她除了咋呼外,没有一点儿专业医护的样子。
跟着过去也解决不了什么。
“这样,王三同志你带小姜,小王过去,我与刘金花同志在村里走访一下,拜访村里的老人看看,他们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我们诊治。”
刘存礼拍板定下来。
王三也不耽误,叫来王五给刘存礼他们带路,自己则是带着姜梨,王柏年还有另一个战士,一起去王达家。
死的两个孩子,是王达的两个孙子,大儿子家一个,小儿子家一个。
突然失去了孩子,两家都沉浸在了悲伤中。
哭声一片。
姜梨他们过来,看到院子里就放着一块木板,小孩的遗体就躺在木板上,上边盖着一张草席。
边上点着几盏灯,几个大人坐在地上,不断的抹眼泪。
王三先带姜梨他们去见过王达,说明情况。
王达听说是部队那边的医生,抬起头看了看他们。
泪眼婆娑的他点了点头,缓缓站起来。
“同志,我的两个孙儿就在这里,他们,他们……”
王达带着他们来到院子里,看着地上草席盖着的遗体,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粗糙黝黑的手背,不断的擦着眼泪。
王柏年泪水浅,见不得别人哭,他眼眶也有些红。
姜梨倒是没什么触动。
她朝王柏年点头,“我去看看。”
“我来。”
王柏年不好让姜梨先上。
她到底是女同志,就算厉害也是女同志。
王柏年上前蹲下,要拉开草席。
“你要干什么?”
一旁有个妇人出声阻止,王柏年手一顿。
王达的声音响起,“几个同志是部队的,他们想看看孩子。”
“看什么?”
妇人对外人似乎有着很大的恶意,“孩子已经不在了,他们要看什么?”
“正是因为孩子不在了,我们才要确认孩子的死亡原因。”
王柏年解释。
但是妇人不听。
不愿意让别人冒犯孩子。
姜梨眨了眨眼,“冒犯?从何说起?”
“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好好的躺在这里准备去投胎了,你们再来惊扰他们,不是冒犯是什么?”
妇人言之凿凿,“万一他们被你们影响,耽误了投胎时辰,你们负责吗?”
经过她这么一说,院子里其他的王家人都为之一顿。
是啊!
孩子已经不在了,现在就想他们能够投个好胎,再到他们家里来。
可不能被外人给影响了。
王家人不愿意让姜梨他们看遗体了。
姜梨好奇的盯着说话的妇人,看了一会儿才出声,“你是什么人呀?”
“我是孩子们的姑婆。”
姜梨明白了。
“噢,那就是说,你不是孩子的父母,也不是爷爷奶奶了。”
“什么都不是的你,为什么要阻拦孩子的父母,爷爷奶奶探查孩子去世的真相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呀?”
她说这话,是真的想知道妇人的目的。
但是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下,竟然看到妇人的眼神飘忽不定。
明显心虚了!
姜梨???
很好,更加勾起她想要探究孩子死亡的真相了。
“大爷…您一定想知道您孙子是怎么死的吧?”
姜梨看向王达,等他决定。
王春有些急,“大哥,你别犯糊涂啊!”
“这……”
王达迟疑了。
“这位同志。”
一道有些虚弱的女声插入进来,“你真的能查出我孩子的死因吗?”
“姚琴,你不要犯糊涂!”王春声音激动。
叫姚琴的女同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目光坚定的看向姜梨。
姜梨点了点头,“可以。”
“那我让你看!”
姚琴说着就站了起来,不顾王春的阻拦,快步来到了草席边上。
颤抖着手,把盖在王钢炮身上的草席轻轻的拉开。
姜梨,王柏年甚至不用近距离观察,就能断定小孩的死因了。
“不是溺水,是中毒。”
姜梨出声。
在场的人为之一愣,“中毒?”
“怎么会中毒?”
“明明我们是在湖边发现他们的,他们怎么会中毒?”
“是啊,好端端的,难道说他们吃了山里的野味?”
院子里除了孩子的本家亲戚外,还有一些村民。
外边低矮的院墙外,也站着不少的村民。
他们都因为姜梨的话,而产生了疑惑。
姜梨视线落在小孩的身上,语气如常的解释。
“不是吃野味中毒,是被人灌了剧毒的东西进去。”
王柏年戴上手套,仔细检查面前的遗体。
他知道被灌毒的人,与吃食物中毒的人的区别。
手指掰开遗体的嘴,仔细查看了一番孩子的食道,随即点了点头。
“喉咙的确有重度烧伤的痕迹,手指甲,脚趾甲处都呈现出了相同程度的乌黑,疑是重金属中毒?”
最后的结论王柏年不敢百分百肯定。
他看向姜梨,需要她来判断。
姜梨往前走了两步,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长的银针。
她拿起银针,在遗体上轻轻的扎了下去。
不一会儿,才把银针从遗体里取出来。
进去是还是银光闪闪的银针,此刻已经完全漆黑!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变化吓到。
这得中了多少毒啊?才会把针都熏黑了?
姜梨好似没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她把银针放到眼前,仔仔细细的观察。
还伸手扇风,让银针上的味道扑向自己鼻尖。
王柏年有些想吐。
“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