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肠味道不错,腌肉要干不干时也别有风味。
肖青青宅家看了十几天书后又进了山。
不过短短半月,深山处便少了大半人。
如她所想,北山,西山与南山都开放了。
消息灵通的氏族大家迅速撤走。
与来回六七天时间比,两三天更吸引人。
她估计镇长他们又得找她干脆进山避让。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怎么能什么便宜都让镇长他们占去。
还真被她料到,她前脚进山,后脚镇长他们就来找。
“追。”
镇长带着人赶紧。
云婆子努努嘴,最终将你们怕是追不到压回去。
“葛婆子那人忠厚讲理,她这兄弟。”杨婆子一言难尽。
赵婆子这段时间干活去了。
她们几家轮着就是。
本来云婆子守门时间长,该让她歇息一段时间,但文秀娘家跟白香娘家都不作声,她又是不愿占人便宜的。
“京城直聿可与咱县里乡镇不同,说是镇务处,里头不是官员就是举子。”
“也不能可着你家老大媳妇薅啊!”
“天下哪有那么多傻的。”
“···怕是估摸到你家老大媳妇那脾气了。”
“···人家是官,她不过老百姓。”
两人对视着,眼里皆是无奈。
正好这时一中年妇女走近。
“两位大娘可知道永宁县来的冯氏,就是那个卖豆芽的。”
“不知道。”
“不认识。”
杨婆子跟云婆子齐齐出声。
不是她们见不得冯氏好,而是这段时间找她的太多,都是要买她豆芽秘方的。
她不想人打扰到家里婆母,便拜托守门的各家婆子这般说了。
豆芽三五天就给一把,人家也愿意给她多个嘴。
“怎么会不认识呢?
不说挨靠山村人?”
中年妇女怀疑,目光来回在两婆子脸上。
两人也算见过风浪,直接坐下,打草鞋的打草鞋,补衣衫的补衣衫。
妇人不死心,又问了几处,还是得到不认识的话,可转头她问靠山村人,人又指向两婆子。
“可是我得罪了两位大娘?”回过头来,她直截了当。
两婆子不说话,抬眼直直看着人。
“大娘们,我不是坏人,我是冯氏的表姐,今儿来并无恶意,不过听见我表妹过来了,来瞧瞧她而已。”
永宁县灾民入住四水镇这一新鲜事,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故事了。
这些话,就是一个多月前来说,都是感人的。
如今,人冯氏干出了名堂,你听见表妹过来了。
说你脸大皮厚都是轻的。
两婆子收回视线,打草鞋的打草鞋,补衣衫的补衣衫。
中年妇女就这么被晾着。
她看看这位又瞧瞧那位。
最后,压着脾气一问:“是不是我表妹跟你们说了什么?”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副臭脾气····”
叭叭叭的,一人哔哔叨半天,没有一句回应也说得津津有味。
“两位放心,虽说我表妹脾气大,但我自来让得她···”
“你让得谁?”冯氏的声音出现在妇人身后。
她猛然回头,眼里心虚一闪而过。
冯氏却没给她浪费口舌的时间,一把抓上人头发就往地上按。
有人给她报讯去了。
正巧,她回来拉豆芽,人没走多远便遇到。
两婆子也有意思,瞧见她来不吭声,硬是让她听了半天自己的不是。
“你既让得我,便好好让。”
冯氏力气越来越大,两百斤的豆芽筐都能轻松搬上车。
妇人被她一拽一按钉在地上,啪啪的巴掌劈头盖脸。
人先还想还手,最后却抱着脑袋求饶。
“懒得理会你,你倒是不得了了。
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嘴还是一样样的臭,再让我听见你毁我名声,我饶不了你。”
冯氏男人死后,娘家爹娘都还没要她再嫁,这表姐的娘就一天上三回门,一要让她给表姐堂哥做续弦,二要与她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可这口口声声为她爹娘着想的,逃荒时却连喊都没喊她爹娘一声。
待她将娘家人接来,安顿好,娘家爹娘遇到她们一家,居然还冷嘲热讽,挖苦眼气。
这会儿想她,想她的钱,想她发豆芽秘方。
冯氏与通风报信的婆子对视一眼,婆子噔噔跑远喊来六七人。
几人默契地站成一线。
妇人还抱着头哼唧,引人瞩目,冯氏却悄悄遁走,取了豆芽继续送。
“呜呜,不活了,一把年纪让你打···”
“谁?谁打的你?”婆子好奇得要死的模样。
一边,老姐妹顺口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咕蛹半天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一天天到处见些奇怪的,这年头,气候诡异,人也诡异了!”另一人跟着说。
妇人有点方,抬眼一瞧,哪里还有她表妹的影子。
几个婆子成排地站着,一个个具都满眼好奇。
另一边,靠山村两位继续着她们手头的活儿,眼神都没多余给她一个。
“冯氏!”妇人一骨碌站起,目光来回看。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婆子问一边人。
她旁边那位点头:“肯定,没毛病地躺地上咕蛹?”
“你们。”妇人指指两人又回身指上云婆子二位:“你们与她是一伙的,我要找镇长。”
“你有病啊?”杨婆子无语至极:“我们招你惹你了,大早上的盯着我们俩挑刺?”
“镇长进山了,你来之前干去的,跑快些,在镇长进山前说不定还能将人拦回来。”云婆子声调淡淡的,手里的活都没停一下。
妇人几次张口,可要骂的,要说的,对上这一张张好奇平淡的老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的或许不能肯定,但这些人与她那表妹关系绝对好。
问题是,靠山村人还与镇长有关系。
“你们等着。”
冯氏表姐就这么送上门找了一顿打。
身影远去,婆子笑眯着眼对云婆子说。
“她从你们这边去我那,开口便说你们的不是,说罢又问冯氏。
之前冯氏就拜托过,我没说,找了借口回了家。”
“我也是。”
“我们那边也是。”
“我还不是,这人还真不是个东西。”
冯氏看人下菜碟,瞧着穿着破旧的便认定是灾民,稍好些的便是镇里人。
真理人多讨厌灾民她再清楚不过,以为骂两人能得到共鸣,谁知这些人家的大小男女都帮肖青青干活,有怨有恨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