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顾清瑶满脸惊喜。
顾衍点头,“当然,你婶婶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就来了,只不过,她要隐匿身份,你知道的,朝廷一直对逍遥山庄也有拉拢之意,可不能让你婶婶左右为难。”
顾清瑶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年天医阁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哪怕容云岫跟他们感情再好,也不会为了这份情谊去挑衅家族禁忌。
“阿爹放心,我们原本就没打算麻烦逍遥山庄,我们知道康二叔和柏堂兄夹在中间为难,所以,一开始我们就是打算去南境试试。”顾清瑶将容思弈的话说与顾衍听。
听罢,顾衍脸色很不好看。
换做任何人,在听到蛊虫的时候,脸色都不会好看。
“没想到竟会跟这东西有瓜葛。”顾衍愤怒地用拳头砸向桌面,“雍帝表面上对蛊虫深恶痛绝,暗地里却用这种腌臜的方式,当真无耻至极!”
“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长公主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就听见顾衍愤怒的声音,不由道:“闺女就要走了,你还发脾气?”
“阿娘,阿爹不是说我。”顾清瑶将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长公主将托盘重重地放在桌面上,“他敢用蛊!”
洛皇后死于蛊虫,这是长公主心里永远的痛,蛊虫和与之相关的人,都是长公主痛恨的对象。现在,最恨的人又跟蛊虫扯上关系,长公主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
“不一定是他做的,但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顾清瑶忙道:“他是既得利益者,我不相信他丝毫不知,无非是觉得此事与他没有直接关联,却可以不脏手达成目的,所以未曾拒绝罢了。”
长公主红了眼睛,“他选择放纵,那就是他的罪!既然他如此不义,那我也不必再留情面。阿瑶,功成之时把他留给我,我要亲自送他走!他活得够久了,该为他犯下的罪孽赎罪了。”
看到长公主认真的神情,顾清瑶沉重地点了点头。
……
慎思宫。
楚明仪依偎在宗政炀怀里,脸上带着事后的羞涩和疲惫。
“仪儿,辛苦你了。”宗政炀爱怜地摸着楚明仪的脸,“你把身子给了我,若是被人知道了……”
楚明仪将头埋在他胸口,轻声道:“是我自己愿意的,阿炀,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娶不了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在那之前,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只是你的。”
“仪儿,我此生绝不负你,若有辜负,我必——”
话还没说出口,楚明仪便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胡说!我信你!”
宗政炀握住她的手,从嘴边拿开后,低下头深深吻了下去。
良久,在楚明仪险些晕过去的时候,宗政炀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莫要被人发现了。”宗政炀不舍地看着她,“若是被人撞见你从我这里出去,必会传出流言蜚语,那样会伤害到你,我怎么舍得?”
“阿炀……”楚明仪抱住他,“我打听到了,下个月的冬猎,赢了的人可以得到父皇一道恩旨。我会想办法让二哥把你名字加进去,你要加油,赢到最后,让父皇赐旨。”
说着,她抬起头,“我要你,求父皇恩准你可以随意走动,不必被拘在慎思宫。你是翱翔天际的鹰,怎么能一直被困在这座院子呢?”
“为何不让我求雍帝为你我赐婚?”宗政炀不明所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该早些娶你回来的。”
楚明仪摇头,“比起你我的婚姻,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你得到你最渴望的自由。你若是能在宫中自由走动了,你我见面的次数自然就多了。等你羽翼渐丰,你再风风光光娶我回家!”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宗政炀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仪儿,我爱你。”
楚明仪羞红了脸,轻轻推开他,“我该回去了,不然母妃定要起疑。”
“仪儿,莫忘了喝药,现在你不易有孕。”宗政炀温柔地提醒她。
楚明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飞快跑走。
等她走后,风鹰才走进来。
“主真的要参加冬猎?”
“原本打算那一天趁着宫里没什么人偷偷溜出宫,但她提醒了我,与其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让雍帝允我在宫内自由行走。我的要求并不高,不过是行动自由罢了,又不是要随意出宫,更何况整个皇宫都在他的操纵之下,他没道理不答应,你说对吧?”
闻言,风鹰脸露惊喜,“原本以为她只是个草包公主,没想到还有点用处。主一旦可以自由行走了,与那位联系起来也方便很多。只不过,主,你何必要与她有夫妻之实?”
宗政炀面上满是鄙夷,“若是用花言巧语哄骗她,如何稳妥?只有把她变成我的女人,她才会死心塌地。”
“主日后真的要娶她吗?她虽是公主,却不是嫡出,于您增益不大,还不如娶北秦贵女,巩固皇权?”
“那是自然,就算娶了她,日后她随我回北秦,最多也不过是小妃,大妃之位我早有安排。”宗政炀走到书桌旁,拿起一封信,“左相勒泰有一个嫡出的小女儿,娇俏灵动,明年便可许婚,勒泰已经应允我,只要我娶他的女儿为大妃,他必助我登临王位。我仔细考虑过了,勒泰在朝中影响很大,虽然现在被右相压着,但只要我帮他一把,他就能跟右相平分春秋。我也不希望他们二人一家势大,互相制衡才是最好的。至于其他朝臣的女儿,阿母已经帮我看中了两个,我瞧过了,确实不错,背后的家世也很好,娶了不亏。至于最后一个小妃的位置,若我日后碰到喜欢的再娶就是了。”
“主高瞻远瞩!”
“好了,去打听一下冬猎是怎样安排的,咱们这次必须一击即中,这次冬猎的彩头,我要定了。”宗政炀冷笑着,眼里满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