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香,你敢杀我儿子,我要你死,死,死!”
白万喜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挥刀向城头一劈,“进攻!”
下一刻,山呼海啸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围的七千部队开始冲击城门,疯狂地涌了进去。
远处,那一万步卒也全面围困压了上来,务必要毕其功于一役,将白玉香这些人尽数杀光!
“香夫人,你,你咋把人质给杀了啊?
这,这……香夫人,我们,怎么办啊?”
吴文夫和一群御史这一刻手都抖了,哆哆嗦嗦地道。
“不要害怕嘛,吴御史,咱们赢定了。”白玉香微微一笑道。
也就在这一刻,四面八方,突然间响起了清越激昂的冲锋号来,与此同时,四面旷野之中,平地响起了惊雷之声,那是万马奔腾之声,响彻整片大地。
随后,喊杀声疯狂传来,那是玉龙河子弟兵们的骑兵到了。
“我们,难道还有援军?”吴文夫惊喜交加地道。
“哪有什么援军啊,不过就是我们的人在外面鼓动声势而已。”
白玉香悠然一笑,持着一面盾牌,挡住了几枝射来的箭矢。
“那,那这些骑兵哪里来的?”吴文夫震惊地道。
单靠那些府兵,好像不可能吧?
“你猜。”白玉香却不回答,只是俏皮地一笑。
“就算,我们有骑兵,可是,也未必有多少吧?这些人,一旦冲进城来,我们,我们……”
吴文夫面无人色。
刚才一直叫嚷着的文人风骨,在生死存亡的这一刻,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没关系的,他们暂时还冲不进来,就算冲进来了,也只是一个字,死。”
白玉香摇了摇头,随后笑道,“各位大人,掩耳。”
“掩耳?”吴文夫一群人面面相觑?
掩耳干什么?要他们去盗铃么?
可想到这里,就看见大队大队的骑兵还有那些步卒已经冲到了城头,直接撞开了城门,大批大批地冲了进来。
正当吴文夫一群人骇得肝胆俱裂的时候,猛然间,就听见四面八方突然间响起了轻微的“嗤嗤”声。
紧接着,“轰隆隆……”通天彻地的巨响声响了起来,就看见三面城门从城里到城外的必经之路上,几乎是同时发生了大爆炸。
每条街的爆炸长度都超过了三百步,直接延伸到了城外去。
并且,是依次点燃陆续爆炸,可以最大限度地将里面所有冲进来的那些白万喜的士兵全都覆盖在其中。
刚才一瞬间,白万喜的部队足足冲进城中有两千人,城外还聚着更多的人。
结果,三门齐炸,这一场大爆炸之下,城中的两千多人直接灰飞烟灭,城外的那些聚集的士兵也一个又一个被气浪掀飞了出去,炸得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烟尘混合着血浆土石四下崩飞,满地都是散碎的尸块,简直惨不忍睹。
吴文夫站在城头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刚要说话,无巧不巧,一只断手横空飞过了城头,“吧唧”一下就拍在了他的嘴上,好像是凌空中有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吴文夫大叫一声,胡乱地将那只断手打开,抹着嘴巴,一阵又一阵地恶心,天旋地转,直接就昏了过去。
“吴大人这风骨,有些弱啊。”
白玉香摇头一笑,已经持起了银枪,带着人杀下了城头去。
刚才那场大爆炸,是她让人将带来的新型火药直接埋在了地下,隔一段埋一段,并且上面覆盖着的除了石板之外全都是碎石子,最大限度地保证了溅射杀伤。
这一波大爆炸下来,直接就给白万喜的部队造成了重大的杀伤,至少有两千多人当场丧命,有还有两千多伤残人士,城内外瞬间肃清一大片。
剩下的人,全都恐惧地叫喊着,不顾一切地转头向着城外奔了出去。
开玩笑,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往城里跑啊?万一还有爆炸等着他们,那不纯纯地找死吗?
白万喜刚才离得太近,也被巨大的气浪掀飞了出去,坐在城外的地上,兀自有些晕头涨脑,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是什么武器?怎么这般恐怖?
但还没等他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如雷的马蹄声已经响彻天宇,就看见,城外多股骑兵,如风似电,飞驰而来。
马如疾风、人似蛟龙,那些战士手持着一柄柄弧度夸张的弯刀,一刀又一刀,将他们的那些战士砍杀掉,如宰猪羊,他们如秋风扫落叶般,不断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这,这绝对不是府兵,而是玉龙河子铁骑。
天哪,我又上当了,好一个李辰,居然偷梁换柱,把那些破烂府兵带走了,留下的一万人马,居然是他最精锐的玉龙河铁骑。
该死,该死啊!”
白万喜这一刻终于反应了过来,上了个恶当,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人的名、树的影,白万喜再清楚不过,自己剩下的这些人马,怎么可能是精锐到令人发指的玉龙河铁骑的对手?
那可是纵横天下、杀败了鄂金、打穿了远北、横扫中原的玉龙河铁骑啊。
他狂吃一惊之下,不顾一切,翻身上马,带了几名亲卫,就要狼狈而逃。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女子高亢的笑声来。
“白万喜,白将军,现在,你还想走吗?一切,都已经晚了!”
下一刻,身后的白玉香已经纵着那匹李辰留给她的夜照狮子,风驰电掣般追到了他的身后,“白万喜,你这勾结外敌的反狗,看枪!”
白玉香一枪刺来。
白万喜倒也有几分骁勇,挥刀挡格,居然连挡白玉香三枪。
“倒也有几分本事,那就,来吧!”白玉香大笑道,眼看已经临近身前,突然间在马上一个大旋身,手中长枪翻挑如银龙闹海,划过了道道令人目眩的精光。
白万喜再挡两枪,实在挡不住那长江大河一般的攻击,最后一枪,被突然间一个蹬里藏身由下向上突刺的白玉香,一枪从战马肚子斜挑刺向上,居然穿透了马身后再次扎穿了他的大腿。
“起!”白玉香重新上鞍,借着马力,狠狠地一挑……
没挑动。
只是将惨嚎着的白万喜连同那匹战马硬生生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