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之前在天台上忽然改变主意的真正原因,天池理的那番话,让他对“喜欢”这个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天池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是完全明白青野莲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到,青野莲不是在骗她。
她伸出手,对着青野莲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青野同学,我们一起加油吧!”
青野莲看着她伸出的手,觉得有些好笑。
岛国的高中生还真是热血啊,哪怕是现在的他,有时候都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但他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嗯,一起加油。”
就在这时,天池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那个白色的信封,递到青野莲面前。
“对了,青野同学,这是之前说好的十万日元定金,请你收下。”
青野莲没有立刻接过来,他看着那个信封,眉头微蹙。
天池理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连忙解释道。
“青野同学你放心,这些钱都是我放学之后打工一点一点攒下来的,绝对干净,没有任何问题。
请你务必要收下,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青野莲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不明白了,他忍不住问道。
“天池同学,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可能不会喜欢你的付出这么多钱和精力?如果到头来并没有成功,那这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天池理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她看着青野莲,认真地回答道。
“青野同学,我觉得值得。
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付出再多,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响亮,在安静的图书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青野莲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他是真的不理解,这或许就像是米连丝伦达说的那样爱情会使人盲目,也会给人无与伦比的勇气。
你问我米连丝伦达是谁,那我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这是我刚编的。
“青野,青野,天池同学同意了吗?”放学的铃声响起,黑木本一终于有时间从前桌转过头好奇的问道。
青野莲一楞,他今天中午压根就没记起这件事情,自然也没问。
“青野,你不会是忘了问吧?咱们不是都说好的吗?”
青野莲意正言辞的说道:“我当然没忘啊,我已经帮你们跟天池同学说过了,她说需要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让我来通知你们。”
“真的?”黑木本一狐疑的看着青野莲。
青野莲面色严肃。
“真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道场破旧的木窗,在积着薄尘的榻榻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青野莲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年木头与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习惯性地朝道场中央望去,那里本该有一道斜倚着酒壶、哼着奇怪旋律的熟悉身影。
然而,此刻的榻榻米上空空如也,只有几把孤零零的木剑随意地靠在墙角,反射着微弱的光。
“白石先生又不在吗?”青野莲喃喃自语。
说起来,他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白石修了。
那位总是一身白色浴衣、眼神浑浊却偶尔闪过精光的男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青野莲摇了摇头,将这念头甩出脑海。
白石先生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他能置喙的,自己瞎操心也没用,他向来如此。
青野莲将肩上的书包随意丢到角落,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他转身走向道场后侧的更衣室,换上了那身与白石先生同款的白色浴衣,浴衣的布料有些陈旧,却异常干净,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换好衣服后,他拿起墙角的扫帚,默默地将道场打扫了一遍,动作熟练而流畅,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实际上也差不多。
他甚至还特意擦拭了那把木剑,直到剑身上的木纹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道场后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嗒、嗒、嗒……”
脚步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道场里却格外清晰,青野莲的动作瞬间顿住,侧耳倾听。
不对。
这不是白石先生那种慢悠悠、带着几分醉意的拖沓步伐,这脚步声沉稳、急促,而且……不止一个。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至少有五个人。
青野莲的眉头微微皱起。这破败的道馆,地处偏僻,平时除了鸟人一家这里连只猫都难得光顾,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是来找人的?
他放下手中的扫帚,目光疑惑地投向声音来源的门口。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双黑色的皮鞋。紧接着,五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面巾的男人鱼贯而入。
他们的身形都很健壮,站姿挺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壮汉。
看到他们这副打扮,青野莲的心中本能地警铃大作,这副标准的“反派”配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来者不善。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墙角那把刚擦拭干净的木剑移动,同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害。
“几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人回答他。
五个黑衣人如同五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透过口罩的缝隙,紧紧地锁定着他。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了青野莲的心头。
他心中一沉,最坏的猜测似乎得到了印证。
这时,光头壮汉身后的一个瘦高个男人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问道:“队长,他就是白石修吗?”
光头壮汉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青野莲一番,从他那头略显凌乱的黑发,到他身上那件不合时宜的白色浴衣,最后停留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点头,同样用压低的声音确认道。
“常年身穿白色浴衣,样貌英俊……没错了,他就是白石修。”
话音刚落,光头壮汉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刃大约有小臂那么长,在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寒光。他说道。
“白石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不是白石先生。”
零个人理他。
光头壮汉身后的四个人见状,没有任何交流,却极其默契地缓缓散开。
他们移动的步伐很轻,却带着一种压迫感,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青野莲困在了中央。
青野莲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开始吐槽。
这到底啥呀?怎么忽然就要围殴我了?我也没犯啥事呀?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对方分散注意力的瞬间,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猛地一个箭步,冲到墙角,一把抄起那把木剑,说实话他更想拿墙上的武士刀,可那又把武士刀此刻离他的距离起码有十几米根本赶不过去,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拿更近的木剑。
紧接着,他脚下步伐变幻,快速的游走到了道场最中央的位置。
这里是整个道场最宽阔的地方,没有任何障碍物。
凭藉他上千次的战斗经验,他深刻地明白,在这种敌众我寡、对方还持有武器的情况下,绝不能被他们完全包围。
一旦陷入狭小的空间,他手中的木剑将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被动挨打。
站在道场中央,青野莲手持木剑,剑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分开与肩同宽,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防御姿态。
白色的浴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五个黑衣人。
一场恶战,似乎已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