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终于看到白九思微微鼓起的肚子,再也忍不住问道:“白九思!你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暗道:年纪轻轻有了大肚腩??好像也没那么想了!!
白九思感受到媳妇的关心,眼底瞬间漫上温柔,声音沙哑却满是缱绻:“阿月,我没事,这肚子里的,是我们的孩子,你梦里的万宁和十安,他们一直在陪着我……”
当“我们的孩子”五个字从白九思口中落下时,花如月猛地站起身,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慌乱:
“你……你不要胡说!”她的目光盯着白九思微微隆起的腹部,指尖因用力而蜷缩。
“我怎么可能让你怀孩子?白九思,当年你弃我而去,我虽怨你,可念在相识的情分上,我可以不计较;若是你修炼出了岔子,我们也能寻天界医仙来治——你怎能编出‘我们的孩子’这种荒唐话来?”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哽咽,当年他决绝转身的背影还在眼前,如今却冒出“孩子”一说,她只当是他修炼出了差错,心智出了偏差,或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编造谎言。
白九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又疼又无奈,起身上前,想拉她的手,却被她下意识避开。
他停下动作,声音放得极柔,将当年的真相缓缓道来:
“阿月,我从无半句虚言,当年你斩杀旱龙,救了万民,却也犯了天道‘神助凡弑神’的规矩,玄天使者本要带你回九重天受天雷之罚——那刑罚有多酷烈,你我都清楚,而我怎么忍心……”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抚摸肚子,眼底满是疼惜的看向媳妇:
“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遭此劫难?便求玄天使者,以我自身替你受罚,又悄悄封住你的法力,让你化作凡人在人间避祸——只有这样,天道才会减轻对你的追责。”
“可我没料到,当年你有了身孕,更没料到……孩子们会跑到我的腹中。”
他握住媳妇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那里正传来细微的胎动:“这是万宁和十安。”
花如月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白九思的话像一道惊雷,劈没了她十年的怨恨与疑惑。
她望着他眼底的真挚,又感受着他腹部那细微的起伏,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原来当年他的“抛弃”,竟是以命相护的隐忍,原来这看似荒唐的“孕事”,竟是他们情分未断的证明。
花如月情难自禁,她抬起头,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白九思心中一暖,正要回吻,腹内被肉麻醒的夭夭开始捉弄这对不地道的父母——白九思浑身一僵。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媳妇,我心悦你啊!!花如月!我心悦你啊!!”的大叫,瞬间打破了这温情的氛围。
花如月:“?”她看着白九思突然爆红的脸,眼底满是疑惑的回道:“你……怎么了?”
白九思:“……”他能说肚子里的替自己告白了吗?他只能尴尬地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道是万千生灵,而我的道是花如月。”
花如月羞红着脸抱住白九思,十年天雷,竟让他长嘴了??
受到父母相拥的挤压感,夭夭忍不住踹两脚,提醒一下他们,自己和弟弟还在!!
花如月的脸颊瞬间涨红,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地问:“宝宝?是娘亲挤到你了吗??”
白九思抚摸着肚子,哭笑不得地解释:“估计是不满意被他们娘亲忽视吧!!”
他拉过花如月的手,重新按在自己的腹部,“你再摸摸,她还在闹呢。”
温热的掌心刚贴上,花如月就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鼓胀,像是小拳头在轻轻捶打。
她的眼睛倏地亮了,惊喜地抬头看向白九思:“真……真神奇!记得有次我做梦,梦见女儿说,是我眼泪太多了,把她和弟弟冲到你肚子里的……”
“要是我多注意些,他们也不至于……”挤在男人那‘老破小’的肚子里。
“不必自责,我们的孩子都很坚强!!”白九思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
夭夭:自己不坚强点,早就挂了!!!
“这十年,他们一直在我肚子里陪着我,还帮我吸收雷劫之力,我的实力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他将夭夭托梦、劝她积功德的事一一说来,花如月听得眼眶泛红,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腹部,声音软得像棉花:“辛苦你们了,我的宝宝们。”
就在这时,白九思的腹部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金光,金光越来越盛,将两人笼罩其中。
他只觉腹内一阵温热,两股小小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到腹部,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光团。
光团缓缓升起,悬在两人面前,像一轮小小的太阳,散发着纯净的气息。
“这是……要出生了?”花如月紧张地抓住白九思的胳膊。
白九思刚点头,光团就“啵”地一声散开,化作漫天金光。
漫天金光随之倾泻而下,不似天雷的凛冽,也不似仙力的张扬,倒像春日里的灵雨,细密、温润地漫过天界云海,顺着山川脉络淌向人间,又潜入幽冥深处,将福泽洒向三界每一个角落。
天界灵泉边,几只修行千年却卡在瓶颈的灵鹿,正低头舔舐泉水,忽见金光飘落,沾在鹿角上。
下一秒,鹿眼骤然亮了,周身灵气疯狂汇聚,竟直接突破桎梏,生出了通身雪白的仙纹,对着双胎降生的方向轻轻颔首,似在致谢;
云层间,几个受伤的小仙娥,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金光拂过的瞬间,伤口便结痂、脱落,连残留的痛感都消散无踪,她们捧着裙摆,朝着光团散去的方向盈盈下拜。
人间的景象更是热闹,鸿蒙庙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抱着发烧的小孙孙落泪,孩子小脸通红,呼吸微弱,她苦苦哀求上天。
就在这时,一缕金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孩子眉心,不过片刻,孩子的呼吸便平稳了,小手还抓着老婆婆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