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漏着寒风,雪花混着灰尘从缝隙里飘进来,落在幸存者们冻得发僵的手背上。
遥辉、赛沫妍和清风外出寻找物资后。
工厂里的秩序全靠廖莎莎和赛沫樱维持,可随着压缩饼干和饮用水越来越少,压抑的焦虑终于爆发。
几个年轻男人围着最后一箱物资争吵。
推搡间,一箱饼干摔在地上,包装碎裂,金黄的饼干渣混着灰尘散落,瞬间点燃了争抢的导火索。
“都住手!”廖莎莎握着AK47快步上前,枪托重重砸在旁边的铁桶上,“哐当”一声巨响压过了混乱的嘈杂。
廖莎莎眉头紧锁,眼神扫过争抢的人群,军绿色制服上的褶皱还沾着之前战斗的血污。
“现在是末世,大家本该互帮互助,怎么能因为这点物资打架?再闹下去,不用等怪物进来,我们先自己耗死自己!”
“互帮互助?我呸!”
一道嚣张的声音突然响起。
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破洞牛仔裤上沾着污渍,肚子饿得瘪成一团,眼神却像饿狼一样盯着地上的饼干。
“我自己都快饿死了,还管别人死活?”
“弱肉强食,这才是末世的规矩!”
话音未落,他突然冲向角落。
白发老人正抱着五六岁的孙子,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饼干,那是刚才廖莎莎特意留给他俩的口粮。
黄毛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腕,粗糙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老人的皮肉里,老人死死不肯松手,被他狠狠推在地上。
“咔嚓”一声,老人的胳膊磕在生锈的机器零件上,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小胳膊紧紧抱着老人的脖子,却不敢反抗。
“老家伙,识相点就把饼干交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
黄毛蹲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抢孩子怀里的饼干,指甲缝里的黑泥蹭到了孩子的衣角,周围的幸存者们纷纷别过头。
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悄悄后退,没人敢上前帮忙,末世里的自保本能,早已压过了恻隐之心。
就在这时,明黄色的身影突然闪过。
赛沫樱快步上前,不等黄毛反应,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
黄毛惨叫一声,整个人扑在地上,脸颊蹭到满是灰尘的地面,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你不是说末世里弱肉强食吗?”
赛沫樱站在黄毛身边,明黄色旗袍的裙摆扫过地面的饼干渣。
赛沫樱缓缓抬起脚,踩在黄毛的腿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
“我就问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脚下微微用力,黄毛疼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赛沫樱踩得更紧。
“我……我刚才只是胡说的!”
”你别当真!”黄毛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眼泪混着鼻血和灰尘,在脸上画出一道狼狈的痕迹。
“我就是太饿了,一时糊涂,求你放过我吧!”
“胡说的?”赛沫樱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玩味,她俯身,指尖轻轻戳了戳黄毛的后脑勺。
“可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你不仅跟人抢物资,还把老人家推倒在地,刚才那股子骄傲劲儿呢?”
“欺负弱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黄毛被问得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突然大喊起来:“你……你是电视上之前报道过的赛沫樱吧?”
“就是那个有奥特曼力量的人!”
“你信不信我等末世结束,出去就举报你!你违背奥特精神,随便殴打我们这些普通幸存者,我跟你拼了!”
他一边喊,一边试图用手去抓赛沫樱的脚踝,却被赛沫樱轻易躲开。
“呵,少给我戴这么大顶帽子。”
赛沫樱直起身,冷笑一声,脚下再次用力,黄毛的腿骨传来“咯吱”的声响,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第一,我只是获得了奥特曼力量的人类,不是奥特曼本身。”
“第二,我首先是个人,得先守住做人的底线,再谈什么‘奥特精神’,”
“第三,”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是你自己说弱肉强食,那我现在用你的规矩对你,杀了你也没毛病吧?”
“我错了!大姐我错了!”
黄毛彻底崩溃,哭喊着求饶,“我再也不敢抢东西了,也不敢欺负人了,求你放了我吧!”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哎呀呀,原来是个怂货。”赛沫樱松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黄毛,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闹了半天,也就只会欺负老人小孩的本事。”
赛沫樱转身走到老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包未拆封的压缩饼干,递给孩子,声音放软了些。
“别怕,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她帮老人检查了胳膊上的伤口,幸好只是擦破皮,没有伤到骨头,又从口袋里翻出遥辉留下的碘伏,轻轻涂在老人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赛沫樱才转过身,目光扫过工厂里的所有幸存者,明黄色的旗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声音响亮而坚定。
“刚才的事,大家都看见了——末世不是违法乱纪的借口,更不是欺负弱小的理由。”
“从现在起,物资统一分配,老人小孩优先,愿意一起守规矩、互帮互助的,我们一起等救援。”
“要是有人还想搞特殊、抢物资,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的幸存者们看着地上还在发抖的黄毛,又看了看赛沫樱冰冷的眼神,没人再敢说话。
刚才争抢物资的几个男人悄悄把手里的饼干放回原处,低着头走到物资堆旁,主动提出要帮忙登记和分配。
廖莎莎走上前,拍了拍赛沫樱的肩膀,眼里满是赞同:“说得好!接下来我们分好组。”
“一组负责看守大门,一组整理物资,还有一组照顾老人小孩,只要我们齐心,肯定能撑到遥辉他们回来!”
工厂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之前的焦虑与混乱被秩序取代。
几个年轻女人主动帮着安抚哭闹的孩子,男人们则找来木板和钉子,加固已经有些松动的大门。
赛沫樱看着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
她知道,想要在末世里活下去,光靠力量不够,还得让大家重新找回“人”的温度,而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