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明看着围绕人群中心的尸体,愣住了,那不就是自己早上杀死的其中一个聋哑人的尸体嘛?
“这一天天的……”苏玉看着尸体心里不得劲,“估计有人已经报警了,走吧,咱们也不需要继续看着了,看着晦气。”
苏天明拉住儿子的手朝着身后走。“这人是我早上杀死的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我记得很清楚,身上的衣服被这么撑开,那是因为肌肤被身体给撑爆了,我弄得。死的很难看,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等会儿人来了,我给御风队后勤部的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这么严重?”苏玉眼睛瞪的大大的,“爸!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商场门口啊?这不会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镇定一些!”苏天明倒是不慌,“这也不算啥!等一会儿人来了之后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后勤部的人来了,可是这一次不是早上的那三个人,而是其他的三个人。苏天明停止拨弄手中的娃娃,大概明白这一组的后勤部的组员已经死了。如果没出事,那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发生,即便发生,出现在这里的,也会是他们。
苏天明在等人群散去,可那些人的速度很快,比早上可快多了,他等不及了,直接准备冲过去,却被儿子拉住了。
“干啥?”
“老爸,等他们走了之后,你要干啥在干啥,现在事情处于风口浪尖上,你可别被带进去了,万一陷入议论之中,人家知道你是学院的导师,那会给你带来影响的!”苏玉劝说道,“我知道你有责任感,可是,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想想也是,苏天明坐下来,等待着人群散去。
后勤部的人很快的把尸体处理好了,他们人手不够,根本无法做到疏散人群,而他们也没打算这么做,那么就说明,最近太紧了,不能再出现一些影响民生的问题了。
“特么的,这些人真是的!你们就这么走了?”人群之中一个人怒骂道,“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感到恐慌嘛?这人是不是泯魂人你们也不说!我真服了!”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带回去核查!我们后勤部不也是父母生的吗?你特么怎么说话啊!”四人小组的其中一个人小青摘掉自己的帽子放在一边的地上,指着身后的这个人说道,“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先干了你!来啊!我们这段时间每天都在跟尸体度过,我们已经快要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正好空出来了视野,苏天明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起身走过去,在那个脱帽子的后勤人员的身边用力地拉了拉他,就把他给拉到地上去了。
“帽子戴好,这里有监控,已经拍到了。这工作,你就,那么的不想干?”苏天明说道。
“他骂我!”
“骂你也忍着,你也骂人家了。你是公职人员。”苏天明看着他捡起来帽子戴着然后在他耳朵边上说道,“这人,我杀的,在菜市场,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现在跟你去后勤部说明情况,可以不?”
“好!”可以把本不属于自己任务给快点解释清楚,这没什么不愿意的,小青说道,“你跟我们上车吧。”
“那边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叫一下他们。”
苏天明朝着那边招了招手,两个人也明白啥意思,都跟过来了。
上车之后,苏天明拉开拉链,看着尸体的脸,然后冰冷拉上拉链,说道:“你们知道他们几个人是在什么地方死的嘛?我早上在菜市场跟他们对接之后,就走了,之后的事情见不到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有人打电话过来,我们就来了。”组长说道,“我们一过来看到这个人就知道它是被放在这里的,不会是刚才死的。你说你杀的人,真的假的?身份看下!”
苏天明没带导师证,他打开手机上的死亡证明,给组长看:“这是我的回流学院的导师证。”
“嗯……我其实知道你,但是要走个过场,这个里面有摄像头,需要这样子一下。”组长小刘笑了笑,“嘿嘿,苏导师你好。”
“我想问你们一个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会把我爸给卷进去嘛?”苏玉很担心地说道,“因为我不懂啊!我忍不住问问。”
“这个不会的。”组长看了看苏玉,说道,“除非杀的人不是泯魂人,我想也不会的。而且,我们还需要证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怎么证明?”小青说道,“早上有一组人都出事了,现在还有一个司机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面。”
“你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是早上在菜市场的那一组吧?”组长小刘说道,“苏哥,你见过早上那一车的司机没有?”
“我没见过。”苏天明说道,“唯独司机我没见过。”
“啧,那也无所谓,早晚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现在手上没有任何关于那几个兄弟的信息,不然就给你看照片,让你辨别了。我们都是不同分支的小组,同分支的人还是比较熟的,但是不同的,没共过事,就自然不熟了。”
“那回去之后,能快点结束这件事情嘛?”苏玉问道,“我也就今天在家,平时都很忙,没时间回来的。”
“这个,一会儿就可以了。只是确定一下,很快,其实只要确定了他是泯魂人,那么,就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小刘看着苏玉说道,“你是他的儿子,你也是做这方面的工作的嘛?”
“我不是做这方面工作的。”苏玉说道,“我现在主要是负责在北边要塞地带的工作,主要是出于那边冷水鱼不断地侵蚀陆地的工作,回来就需要三天的时间,整整三天。”
“这个工作只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小青来了兴趣,“你们那里工资高不高?”
“高!”苏玉说道,“一个月三万,因为没人会住在那里,大行域地面版图上最北边的其中一个点。你们可以自己查一查,在北星科考站的边上。我们离那边比较近,那边地广人稀,所以十千米的距离很近了。”
看苏玉笑的很尴尬,组长小刘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他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于是说道:“很像童话里面的工作,开始的时候一定是不容易的,充满了挑战性。在那边工作有一些有意思的点也可以讲讲?”
“有意思的,就是需要用捕鱼雷霆大网,去捕鱼。”苏玉说道,“这个很有意思,就跟电玩厅里面的那种游戏一样,我们总是会在新的一波侵蚀鱼群来的时候,去隔得老远去瞄准它们,他们游动的速度很快,而且轨迹会随时变化,是扭动着的,没有任何的规律。只有朝着这边逼近的时候才会有规律,他们属于更远地冰洋地带,哦,集中属于斜角地海盆地那一脉,那里使它们夜晚休息的地方。”
“那挺好的,白天工作,晚上睡觉,我们就不能了,每天都要随时待命。”
“这个确实,在那边生活,只要注意,是不会毁容的,因为那边随时可能会出现极端恶劣的天气。”
“那……还有其他的不?主要是想要了解。”小刘问道。
“没有了。”苏玉很实在的一个人,的确没有了,那边能有什么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呢?
最开始的时候去的时候,还是满怀热忱的,可是一下飞机,就需要穿上装备他就没什么兴趣了,尤其是一直走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这是自己的选择,那个时候就是觉着自己要找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高薪工作,同时离家里远远的,还有雪的地方。
龙城的雪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有,在其他的时候基本没有。开始叛逆的那个年纪,苏玉看了一本关于那一带,也就是“北星边缘护卫地带”的书,就迷上了那里。一直到多年之后的大学生活,自己看过的书里面也没有比这本书有意思,也是因此,他开始在大三的时候,正式寻找关于那方面的攻略,并且在大四的时候,一边实习,一边考相关的考试,在毕业之后工作半年之后,他顺利地拿到了相关证书和邀请函。
其实,这就是苦差事,而且考试还很难。那会儿,苏玉觉着自己很了不起,但是后来,他觉着自己不怎么样。
有的时候回到龙城,自己看着龙城还是依旧的繁华,心底不是滋味,可是自己在那边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交际圈,也有自己的责任感和个人的精神追求,他也确信离不开那里。
现在坐飞机去那里,已经可以少几个小时了,可是这几个小时的航班完全的不影响他任何的心态。
没再聊天,原因跟苏天明其实没关系,但他自己明白,苏玉这小子,跟这个会唠嗑的组长大概都觉着自己听着不舒服,实际上,自己也只是在苏玉初中的时候过于严厉了,之后的生活也没什么严厉的点。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不会支持,但也不会反对,就像当年自己选择这条路,老妈很支持,但是老爸不反对不支持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一件事情都是顺从内心的,他被不支持过,知道那种感觉,又怎么会真的反对呢?总是在一个问题上站在对立面看问题,那样子就永远会上纲上线,吵架。
车到了后勤分部之后,他们把车停下来,动作迅速地将尸体给运到临时研究室,随后,开始配合法医,而这个时间点,三个人坐在外面等着。
“今天的逛街又泡汤了!”苏玉不爽道。
“这个不怪任何人。”苏妈关键时候是明事理的,“这件事情似乎比想象的严重,你老爸看上去其实内心慌得很!”
“我啥时候慌了?”苏天明问道,“莫名其妙。”
“你不慌是的,但是你会慌可能就是迟早的事!”苏妈瞪了一下苏天明,“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烦人。”
等了一会儿,从临时研究室出来的小刘和小青朝着这边走过来。
“苏老师,怠慢了!”小刘说道,“我们的结果马上出来,会快速比对的,两种都会比对,也就五分钟,比对完毕之后,您就可以做出相关的说明。”
“你们这个分支和那个分支都是在这栋大楼里的嘛?”
“啊……对!是的。”
“待会儿搞完了之后,我要见到早上的那个司机,在哪个医院?”
“是这样的,这个是不能透露的,因为我们没权力申请这个,也没人管这方面的啊!”小刘说的也是实话。
“那我想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才能知道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实在不好意思!”
“可是,我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苏天明说道,“但是那个时候,也没人给我打过后续的电话,让我给说明啊?”
“这是两个情况。”小刘如临大敌,说话声音小了些,他知道此人如果想干那绝对是比御风队的人都厉害,他们就是给御风队的人打下手的,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临时调到御风队里。
“我的意思是,没有这样了解事宜的渠道不太好吧?也不是单纯的说这样的事情。”苏天明说道,“这件事情完毕之后,我要去找副院长说说,让他跟护卫团的人对接,看看能不能搞一下。”
“也就是说,您觉得有些方面需要创新?”
“嗯……可以这么说。”
……
临时研究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孙天心法医说道:“确定下来了,这个人没有办临时身份证,和最近很多被抓到的那些人一样,那些也没办。无法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刚来大行域,还是一直都潜伏着。”
“那辆车在哪里?”
“哪辆?”
“就是早上的那辆运尸体的车。那一个出事小组的车。”苏天明问道。
“这个不是我负责的,您需要让他们带你去一下,去一下装备保障室,找一下负责记录这个的小袁。”
苏天明脑子痛,说道:“那我还是把我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