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蝉鸣在窗外此起彼伏。
路风盯着谢蓝玉弓起的脊背发呆。那人缩在台灯下批改试卷,棉质背心空荡荡地挂在肩头,后颈凸起的骨节像把未出鞘的刀。
路风喉间发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缝。手机备忘录里躺着列了半个月的礼物清单——戒指、衬衫、游戏机手柄,每样价格都在他如今的预算外。
曾经刷卡时眼睛都不眨的挥霍,如今却要计算水电费,连吃顿好的都要犹豫再三。
更让他难受的是,过去十几年,谢蓝玉都是在这样的困窘里摸爬滚打。自己不过尝了一周生活的苦,便觉得如鲠在喉,可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里,谢蓝玉独自咽下的又何止是生活的酸涩。
台灯“咔嗒”一声熄灭,路风这才从杂乱思绪里回神,望着逐渐融入夜色的谢蓝玉背影开口:“试卷批好了?”
“嗯。”谢蓝玉利落地爬上床,很自然地靠在路风肩头,“进步了。”
“那当然,”路风伸手揉乱他微湿的发梢,喉间溢出轻笑,“我们谢老师教的好。”
他低头吻了一下,“这两天累了吧,早点睡宝贝。”
谢蓝玉却睁着眼,抬眸看他。
路风瞧他眼神清澈,“怎么了?”
“今天还早。”谢蓝玉说。
路风盯了他一会儿,捏他的脸颊摩挲过耳垂,声音暧昧蛊惑,“想做什么?”
谢蓝玉顿了顿,“当我什么都没说。”
路风熄了顶灯,“那睡吧。”
谢蓝玉在黑暗中突然翻身压住了他,“你提前步入60了?”
路风猛地一翻身,将谢蓝玉反压在身下,双手禁锢住他的手腕,声音低沉又危险,“今晚上不想活了?”
谢蓝玉别开脸,故意闷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路风不打算让他好过。
月光斜劈进来,在谢蓝玉苍白的脊背上切出泾渭分明的光影。
路风掐着他后颈把人按进的枕头时,蝉鸣恰巧歇了,只剩老旧风扇转轴卡住的声音(shen yin)
“叫我名字。”路风咬着他耳骨命令,膝头抵进颤抖的褪逢。(自己补)
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砸在谢蓝玉腰窝。
谢蓝玉反手攥住生锈的床栏,指节泛出青白,“......路风。”
“不对。”犬齿刺破肩头结痂,血腥味在湿热中漫开,“哭着叫。”
谢蓝玉突然弓起腰,生理性泪水混着汗滑进鬓角。
他咬住枕巾吞回呜咽,喉结在路风掌心下艰难滚动,像尾搁浅的鱼。铁架床撞上剥落的墙纸,簌簌落灰中,路风掐着他下巴逼人转头:“叫不叫?”
窗户的玻璃映出谢蓝玉皱紧着的眉,泪水将落未落。路风拇指碾过他湿漉漉的眼尾,“还是求我婷下?”
“滚......”谢蓝玉从齿缝挤出气音,突然被鼎得瞳孔换三。未出口的咒骂碎成串息,他发狠地咬住了路风手腕。
后半夜闷热,谢蓝玉蜷在路风汗湿的怀里发抖。月光漏过他濡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像融化的冰。
路风用指腹抹掉他唇上血珠:“刚才哭什么?”
“你之前答应…不咬我。”谢蓝玉哑着嗓子偏头,脖颈新鲜的咬痕泛着光。
他挣开路风的手臂去捞水杯。
凉水入喉的瞬间,路风从背后缠上来。滚烫的唇贴着他脊椎凸起的骨节,“宝宝,你理面比这水还凉。”
搪瓷杯砰得放下,谢蓝玉回身肘击的刹那被按进褥子,他闷哼还未出口,路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高热的手掌死死扣着他腕脉。
谢蓝玉强撑着翻身,指尖触到对方脖颈时猛地僵住。掌心传来的灼热度不正常。
“我没发烧,你怎么还发烧了。”他的控诉被闷在唇齿间。
路风滚烫的额头抵着他,嘴角扯出笑,“可能是老公太卖力了,咳咳……”
话音未落,呛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谢蓝玉开了灯,扯过浸透汗水的背心,声音发紧,“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