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的京城街巷,暗潮在青石板下奔涌。楚昭雪攥着半开的机关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沈星河的琴声突然变得空灵,七弦震颤出诡异的韵律:“大人,正北方向,有金石共鸣之声。”他苍白的手指抚过琴弦,“那声音...与机关盒材质相同。”
众人循着琴声疾行,穿过三条暗巷,一座朱漆剥落的庙宇出现在眼前。庙门匾额上“玄音观”三字已模糊不清,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呜咽。林烬长剑出鞘,剑尖挑起蛛网,却在触及门槛的瞬间,整座庙宇突然亮起幽蓝火光。
“小心!”苏砚白猛地将楚昭雪扑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发梢钉入墙内。顾承欢趁机甩出渔网缠住暗处的机关,却听见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江照夜翻开庙宇地砖,赫然露出刻满藤蔓图腾的青铜转盘——正是总控装置所在。
就在众人准备动手时,庙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叶惊鸿掀起窗纸一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禁军,领头的是...枢密使!”他话音未落,庙门已被撞开,数十名禁军举着火把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枢密使身着金丝蟒袍,手中折扇轻摇:“楚大人,私闯禁地,意图谋反?”
楚昭雪举起机关盒,银灰色眼眸冷若冰霜:“谋反的是你!暗影阁勾结北疆,意图挑起战乱,你身为枢密使,却为虎作伥!”她甩出半枚染血玉佩,“这就是北疆使团遇害的证据!”枢密使神色微变,却很快恢复镇定:“空口无凭,来人,拿下!”
禁军正要动手,突然一阵悠扬笛声穿透火光。人群自动分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缓步走来,发间银饰叮当作响。“楚大人所言非虚。”她举起一卷密信,“我乃北疆暗卫统领,这是暗影阁与枢密使的往来书信。”枢密使脸色骤变,抽出佩剑直刺女子,却被林烬一剑挡下。
混乱中,楚昭雪冲向青铜转盘。沈星河的琴声化作无形屏障,挡住飞来的暗器;苏砚白的银针封住禁军穴位;顾承欢则与北疆暗卫联手,牵制住枢密使。江照夜将机关盒嵌入转盘凹槽,随着齿轮咬合声响起,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锁链断裂声——所有火药引信正在被切断。
“不可能!”枢密使目眦欲裂,“暗影阁筹划十年的局...”他话音未落,庙宇顶部突然坍塌。楚昭雪挥扇震开碎石,却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出。她足尖点地追上去,在屋顶与神秘人展开缠斗。那人招式狠辣,竟与母亲遇害时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激战中,神秘人面具脱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刑部尚书!“当年你母亲就该死!”尚书狞笑着,“她若不追查暗影阁,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楚昭雪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玄铁折扇瞬间迸发金光,一招将尚书击落屋顶。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京城安然无恙。楚昭雪望着怀中母亲的遗物,终于拼凑出完整的真相。暗影阁渗透朝堂多年,借漕运走私军械,妄图挑起两国战乱。而这一切,都始于七年前母亲的那场调查。
晨光刺破乌云,明镜讼馆前的铜狮重新焕发生机。楚昭雪将枢密使与刑部尚书的供状呈给圣上,银灰色眼眸望向远方。她知道,这只是揭开了暗影阁的冰山一角。而在暗处,更大的阴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