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警戒线被人粗暴推开,金管局总裁怒气冲冲闯入现场,劈头便骂:“你们警方到底在干什么?一群饭桶!匪徒都摸到印钞厂门口了!”
“整座印钞厂几乎被炸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治安维护?!”
“每年拨那么多经费,还不如扔进海里喂鱼!养几条狗都比你们管用!”
在场警队高层脸色阴沉,纷纷怒视金管局总裁。
“刘总,请你说话放尊重些!”黄炳耀怒不可遏。
“我尊重?!”刘总厉声反斥,“印钞厂遭袭,损失惨重,完全是你们警方失职所致!我要弹劾你们全体!我现在就联系我的上级!”
“刘总,请稍等!”林天祖拨开人群,拉着印钞厂保安队长走上前。
“黄sir,根据初步勘查,我们发现了几处异常情况。”林天祖一边汇报,一边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金管局总裁。
黄炳耀冷哼:“说,发现了什么?”
“我们在现场找到了数名金管局官员的,且他们身上均携带有武器。从弹痕和交火痕迹判断,极有可能是内部发生激烈火并。”林天祖高声回应。
“你胡说八道!”金管局总裁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林天祖吼道,“你是什么人?警员编号多少?我要控告你诽谤!侮辱公职人员!滥用职权执法!”
“刘总!”高立为满脸不悦地打断了总裁的发言,“有事冲我来,我的下属还轮不到你来指责!”
“好!那我就直接找你!”总裁怒不可遏地回应,“你的人胡言乱语,说什么内部火并、动用武力,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恶意中伤!”
“我的人没有确凿证据绝不会随意开口!”高立为毫不退让,“刘总,你自己先反省一下,你们金管局内部有没有猫腻!”
“我们能有什么问题?!”刘总怒目而视。
“长官!”林天祖忽然插话,“现场有人证,被救出的保安亲口说,他亲眼看见方之为处长动手。”
空气骤然凝固,所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林天祖。
“什么?!”刘总双眼瞪大,“荒谬!这绝对是栽赃陷害!”
“不止如此,我们还找到了物证——方处长的衣服,未引爆的上可能还留有他的指纹。”林天祖一脸无辜地补充道,“对了,保安还指认,是金管局的李总带着一伙歹徒进入印钞车间的,现场多名目击者都看到了。”
刘总顿时如遭雷击,脸色涨得通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有,”林天祖眨了眨眼,语气带着一丝困惑,“我们调取电脑日志发现,仓库物料进出记录被人篡改过。从去年开始的部分数据全部丢失,而所有异常操作均有李总的电子签名授权——如今他人也失踪了。”
刘总面色铁青,僵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警队高层沉默片刻,随后竟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静静注视着刘总。
“顺便提一句,”林天祖微笑着继续道,“我们还截获了这些匪徒与方处长之间的通话录音,内容相当惊人。刘总,要不要一起听听看?”
刘总依旧沉默。
黄炳耀冷哼一声:“刘先生,这次你们金管局,必须给警队一个交代。”
“交代?!”刘总深吸一口气,“我凭什么要向你们解释什么!”
“那就请你睁眼看一看,你们金管局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黄炳耀指向仍在燃烧的大楼,声音冰冷。
刘总咬紧牙关:“我要立刻向我上司汇报!我要投诉你们!”
“投诉?欢迎投诉!谁要投诉啊?”
人群忽然分开,一哥缓缓走来,“刘总想投诉我吗?!”
“我上面的人马上就到!”刘总仿佛重获底气,“在场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
一哥眯起眼睛,一步步逼近,“谁都不能动?”
“你以为财政司能一手遮天?这里是港岛,讲的是法治!”一哥厉声喝道,“案发现场归警队管辖,在我地盘上我说了算!就算你们财政司的大佬来了也没用!”
“有问题,让他明天亲自给我打电话,现在我没空听他废话!”
“来人,把无关人员全部清离现场!”
“yes,sir!”
警队一直奋战至天明,才终于将现场彻底处理完毕。
全程坐镇指挥的一哥这才离开,登上专车,闭目休憩。
尽管已连续忙碌数小时,他却毫无倦意,心中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铃铃铃!”
大哥大突然响起,一哥随手接通。
“喂,一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财政司孙世为。
“财神爷有何指示?”一哥语气平静。
“一哥,别开玩笑了。”孙世为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这次,只能靠你救我一命了。”
“孙司长这话可折煞我了,整个港岛,谁敢不给您三分面子?”
“我现在焦头烂额。”孙世为揉着太阳穴,“家门不幸,这事一旦传出去影响极坏,搞不好真会有人掉脑袋。”
“孙司长,”一哥淡淡回应,“这摊子太大,捂不住了。勾结武装劫匪抢劫印钞厂,听说还倒卖油墨和纸张——上面追责下来,我拿什么替你扛?”
孙世为沉默片刻,“除了那五千万,那五亿旧币也交由警方处理。总督那边我来应付。”
“嗯?”一哥眼神一亮,“那……我会尽力配合。”
“多谢你了,一哥。”
一哥挂断电话,顿感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烦闷仿佛被风吹散。
“这个林天祖啊。”他忽然轻笑出声,微微点头,“不错,确实不错。”
……
两天后。
林天祖站在镜前微微一笑,认真整理着制服的每一处细节。
“帅小伙,穿这身警服真是格外精神。”
他打了个响指,颇为满意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案件终于落幕,神探林天祖正式重返警队,告别江湖纷争与恩怨纠葛,远离步步惊心的卧底生活。
“从今天起,我林天祖便是警界一颗崭露头角的新星,惩治罪犯,追缉恶徒,匡扶正义,立志成为一代铁血神探。”
“唉,监狱路线不适合我,制服的魅力才是我的归宿。”他将警帽轻轻戴上,仔细调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