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青龙喊自己过去,宁远秋当然不想乖乖过去。
活了两辈子的他,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他怎能不气?
心底对青龙这个老家伙,那可真的称得上是恨之入骨了!
要是晚上做梦梦见青龙,恐怕他半夜都得气得蹦起来喊上一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迟早要你这个老家伙好看!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想要宁远秋摆脱自己身上的麻烦,还得靠着青龙帮忙。
再加上二人不知商议何事,也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他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于是,他虽然极不情愿,还是咬牙靠了过去,恶狠狠的瞪了青龙一眼,问道:
“干嘛?”
青龙似乎已经玩够了,也不再折腾他,而是仍旧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笑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女人说道:
“我之前交代你的任务,你还记得不?”
宁远秋摇了摇头,十分干脆的说道:
“不记得。”
这下子,换成青龙变了脸色,他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的说道:
“这你都能不记得?你还想不想老夫帮你了?”
宁远秋脸色一黑,十分无语的瞪了青龙一眼,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丫交代完了吗?就把我踢进虚空裂隙了,我压根就没听见,能记得个啥?”
然而实际上是,宁远秋刚穿过虚空裂隙时,耳边便依稀能听见青龙的传音传来。
可刚起了个头,还未听清就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直接给踹昏过去了。
之后的事情,他当然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踹自己的应该是个女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青龙谈话的这人了?
只不过,都晋升元婴境了,还被人一脚踹昏了过去,说出来多丢人啊?
他哪里肯承认?索性就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听完宁远秋的讲述,青龙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怪了?老夫的万里传音术怎么不好使了?真是稀奇……”
嘟囔完后,青龙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直接把这事给放到了一边,对着宁远秋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嘿,失误失误!人老了偶尔犯会些小错误,我这就再跟你说一遍。”
说完,青龙正了正脸色,语气严肃的说道:
“宁远秋,我现在以监察司青龙使的身份将你破格提升为监察使。”
话音未落,一块刻有监察二字的白玉令牌,忽的浮现在宁远秋的身前,令牌的背面还刻着他的名字。
看见令牌,宁远秋顿时瞪大了双眼,心底不由得翻江倒海了起来。
青龙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卧底啊?还是明了牌的内奸!
青龙就这么放心的给了我一个监察使的身份?
就不怕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有了这层身份后,分分钟就替魔道搞事?
他没有立刻去接令牌,而是用疑惑的目光的看向青龙。
青龙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而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陪你在身旁这位身边一同前往燕州,想尽一切办法帮她完成几项机密任务。”
听到这里,宁远秋也明白了青龙说了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是什么了。
就是配合旁边这个女人到燕州执行机密任务。
他张了张嘴,想要询问青龙一些问题,可青龙却忽然打了个哈欠,还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我任务交代完了!就这样吧,老夫困了准备去补个觉,人老了就是觉特别多。”
说完,也不等宁远秋张嘴,就听“啪”的一声,青龙已经掐断了留影石的画面。
看到这,宁远秋又气得牙根痒痒,心想青龙这家伙是真不靠谱!
就这么几句话就算交代完了?
具体的任务细节呢?
而且自己虽然确实不是自愿加入魔道,可青龙这也太放心了点吧?
真就一点儿也不怀疑我?
想到这里,宁远秋疑惑之余,心底还是有些感动,暗道:
青龙这老东西虽然说不上算是个人,倒也称得上慧眼如炬,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既然青龙根本不怀疑他,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宁远秋伸手就把面前的监察司令牌捞到手里打量了一会,接着就挂到了自己的腰间。
紧接着,他就将目光落到身旁这个女人身上,开口就想问些任务的具体细节。
可一张口,他就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女人,毕竟二人拢共也没说上过几句话。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互相通报一下姓名比较好。
毕竟之后要一同去燕州执行任务,互相交流一下,彼此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才好互相配合。
于是话到嘴边,他就改了口,说道:
“姑娘你好,我叫宁远秋,宁静悠远,时值深秋的宁远秋。不知姑娘名讳?”
“名讳?”
女人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接着低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嘴里低声念叨着:
“咕…咕……”
听到女人在被问及名讳的时候,回答的两个咕字,宁远秋人都有些傻了。
之余女人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宁远秋就听不清了,只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几眼女人,在心中暗道:
这女人的名字不会就叫姑姑吧?那我不成她大侄子了?
丫是不是故意在占我便宜?
还是说和青龙一样,故意在玩我?
可这女子的行为看着有些单纯,实在不像青龙那般无聊。
想了想,宁远秋还是直接问道:
“姑娘,你的芳名真叫姑姑?”
女人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宁远秋,可旋即眼睛一亮,忽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姓姑单名一个姑字,你唤我姑姑即可。”
宁远秋嘴角扯了扯,感觉自己的脸颊都有些抽搐,心想:
真的假的?
虽然姑这个姓稀有,但九州确实是有这个姓的。
但姓姑名姑,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平白出门就比别人大上一辈,属实是太嚣张了一点。
保不齐被谁看不顺眼,就得被人收拾一顿,要是取这么个名字,搞不好从小被人打到大都是轻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姑娘家,竟然会取这样的一个名字?
真是不可思议!
想到这,宁远秋有些结巴的喊了个“姑”字,可第二个姑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哪成想,姑姑听后忽然皱起眉思索了片刻,紧接着就眼神冰冷的瞪向宁远秋,冷声斥道:
“放肆!谁允许你只喊一半了?简直太失礼了!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