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絮絮叨叨,那个何大清也不是什么好人,嫌弃她老了,就不来纠缠了。
“老何,该出发了。”
李建设朝着何家喊了一声。
何大清一惊,昨天还得叫他何叔,今天就成了老何了,不过还是得去。
“来了来了。”
何大清从屋子里出来,这是说好的,帮忙找弟弟。
“老何,你会骑车吧,你带我一段。”
去前门大街不远,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驮着他过去,何大清这身体素质也吃不消。
“行,我带你。”
何大清接过自行车,两人向外走去。
“哟,咱们院子里两个没工作的男人,这是出去闲逛啊。”
贾张氏忍不住讽刺起来。
何大清脸皮没那么厚,最怕别人提到工作的事,立刻反驳道:“贾张氏,闭嘴吧,你也看到的,这院子里没人理你。
你家东旭摆酒席,真是丢尽了脸,我敢出门,你能吗?”
“老何,你说话太难听了。
谁让你不来我家的,这都是你的错。”
贾张氏一脸哀怨,一大早就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就是为了缓和一下邻里关系,以后好再办酒席。
“泼妇!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何大清连忙收住话头,生怕说漏了心里话。
李建设瞥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想:莫非像贾张氏所说的那样,何大 ** 的曾在雨天约过别人?这口味未免太重了吧。
折腾了一阵子,两人终于出了院子。
何大清骑车载着李建设出发,尽管彼此都失业在家,但心境却截然不同。
“李建设,你真的见过我弟弟?”
“不对劲,老何,我刚才才意识到,你居然信自己有弟弟?”
那天李建设一心只想着办酒席的事,竟忽略了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何大清目光向前,没注意到自己的窘迫:“傻柱他爷爷,也就是我父亲,当年就跟寡妇私奔了,那时我还正在丰泽园学艺。”
“哎呀,原来你们家有这种遗传基因啊,怪不得你会约贾张氏看电影。”
李建设恍然大悟,傻柱这是血脉觉醒,不由自主。
“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我都快四十了,总得找个伴吧。”
何大清脸颊微红,心想你也成家了,或许能理解他的孤独,冬天被窝确实冷。
“没错,我是支持你找对象的,咱们院子里的老许、老陈、老孙……哪个不是有家室的,你就一直单身的话,会被瞧不起的。”
李建设也是男人,不愿为难同行者。
“你小子总算讲了句靠谱的话。”
何大清忽然觉得李建设的想法并无大错,只是品行稍有瑕疵。
途中闲聊,李建设轻松自在,而何大清却因蹬车累得够呛,好歹到了前门大街附近。
“李建设,现在怎么帮我找弟弟?”
“简单,我原本想独自帮忙,后来一琢磨,你不就是最好的线索嘛。”
李建设终于记起那天拉三轮车的人叫什么——蔡全无,听这名字像是何大清父亲取的,明显是在坑儿子。
“什么意思?”
何大清并未误解是在玩笑,毕竟李建设的鬼点子不少。
“有了,前面有辆三轮车,你过去打个招呼试试。”
李建设催促何大清下车,自己则扶着自行车一同上前。
何大清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喊道:\"吃饭了吗?今天活干得咋样?\"
\"哟,这不是老蔡嘛!这才一天不见,怎么感觉你更显老了?我记得你才二十多岁吧,怎么看着像五十岁的样子?\"
这个三轮车师傅嘴上不饶人,说起话来挺损的。
\"你叫我什么?\"
何大清心里一惊,看来李建设没骗自己。
\"叫你老蔡啊,你不是蔡全无吗?在这儿装什么深沉呢。\"
三轮车师傅刚送完一单,正在路边休息,也在等着接活。
\"那你知不知道我家在哪?\"
何大清的话让三轮车师傅愣了一下。
李建设赶忙上前解释:\"师傅,是这样的,我昨天骑车不小心撞了他,他现在有点失忆,找不到家了。\"
\"哟,还有这种事?老蔡,你就住在前面的小角胡同那个大杂院,到地方一问就知道了。\"
三轮车师傅还想继续说,但这时有人叫车,只能先离开。
\"老蔡,你可欠我一顿酒,别忘了!\"
\"去你的,当我是失忆啊!\"
何大清被气得够呛,这是在戏弄他弟弟。
缓过神来,他疑惑地问:\"李建设,我那弟弟蔡全无,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自然,看起来还比你年轻一些。
走吧,找到人,我的事情就解决了。\"
李建设还得去陈雪茹那里看看街道那边有没有奖励,毕竟他立了大功。
两人按照那个人的指引找到了大杂院,刚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蔡全无正在修车。
蔡全无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喊道:\"爹,你还没死啊!\"
\"谁是你爹了,我是你哥!\"
何大清的眼眶也湿润了,难怪李建设说是他弟弟,这长相简直一模一样,想不这么认为都难。
要不是年龄差距不大,恐怕都要以为他是儿子了。
\"我哥!\"
蔡全无愣住了,“我哥不是早就去世了吗?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该是我的父亲。”
“傻弟弟,你和傻柱一样糊涂。”何大清嘴上这样说,却已经冲上前抱住这个傻弟弟哭了起来。
“弟弟啊,咱父亲是怎么走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瞧瞧呢。”
“你真是我的哥哥?”
蔡全无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紧紧抱住,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李建设看不下去,开口解释:“他是何大清,我父亲年轻时跟寡妇私奔,那寡妇是不是你的母亲?”
“啊!你是我父亲何大强的儿子,我是你的同父异母亲兄长。”
“没错,咱父亲的名字确实是何大强。”
两人终于确定了父子关系。
经过一番解释, ** 浮出水面。
原来,何大强,也就是傻柱的祖父,当年并未走远,就在这附近,与蔡全无的母亲生活在一起。
后来遭遇战乱,全家遇难,只剩蔡全无侥幸存活下来,家道也因此败落。
他又因为长得着急,二十多岁还没成家。
如今居住的小单间是租来的,三轮车也是别人的,这才是真正的“全无”。
“弟弟,你命真苦啊!跟我回去吧,家里有祖屋,两间房宽敞得很。”
何大清催促蔡全无收拾东西,一定要带回大院认祖归宗。
李建设在一旁想着,这下傻柱的压力可不小,一个人工作,要养活一家人?
醒来发现前几章被禁,修改许久才通过审核,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得到更多鼓励。
轧钢厂内,贾东旭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但当他回头,又没人说话。
偶尔还有其他车间的人过来闲逛,贾东旭明白,这些人是来看笑话的。
“那个就是贾东旭,穷到连五毛钱都拿不出。”
“这还假得了吗?我亲眼见到他娶媳妇摆酒席,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而隔壁李建设办了十五桌宴席,热闹非凡,两家住在同一个院子。
“他新媳妇的模样如何?能比得过秦淮茹吗?”
“唉!一言难尽啊!”
午休时间终于到来,贾东旭依旧坚守在岗位上,直到车间里的工人都离开,他才悄悄取出一个饭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窝头,还有一些简单的素菜。
尽管饭盒外面裹着布,但在寒冷的冬天,饭菜早已冰凉。
他赌气般地咬了一口窝头,却只尝到满嘴的粗糙感,几乎无法下咽。
“咳咳……”
一口饭没能顺利吞下,贾东旭差点被噎住,眼泪和鼻涕齐流。
“嘿,贾东旭,你吃什么了?怎么呛成这样?”
有个工人恰好返回取饭盒,因为错过午饭时间去了厕所。
“哦,你中午就吃这个啊?大冬天的怎么还自带窝头冷菜呢?我明白了,你家是不是没钱了?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没钱就别买了缝纫机,你也想学李建设那样?他可真是恬不知耻,靠媳妇养着……”
工友看到贾东旭愤怒的眼神,没再继续说下去,拿起饭盒匆匆离去。
回到食堂后,他将此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了其他人听。
“原来如此,难怪贾东旭每天吃饭都特别积极,今天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敢情是自己带窝头充饥呢。”
“走吧,打完饭赶紧回车间看看热闹,咱们厂子里买得起缝纫机的家庭可不多。”
“带上我一个,我还没见过贾东旭长什么样呢。”
工人们总是喜欢凑热闹,等他们赶到车间时,却发现贾东旭早已不见踪影。
他躲在厂区外的一根水泥管道里吃饭,泪水混着窝头一同咽下。
他暗自发誓,明天中午一定要回家解决,至少能吃上热饭。
吃完后,他靠在管道边休息,注意到旁边还有些干草。
如果能在这里烤只鸡,该有多惬意。
想起家里还养着一只鸡,他顿时有了主意,打算第二天早上带出来,中午就在管道旁烤着吃,肯定美滋滋的。
……
李建设看着蔡全无蹬着三轮车载着何大清朝四合院驶去,心里满是疑惑。
这是找个弟弟,还是雇了个车夫?
忽然间,他意识到,蔡全无在正阳门的戏份中,也曾带着寡妇和孩子。
虽那寡妇之夫未亡,谎称遇车祸离世,实则与死无异,否则难入蔡全无眼。
老何家祖孙三代,四名壮汉,皆折戟于寡妇裙下?
李建设打了个寒战,越想越觉此事诡异,似染剧毒。
随即,他往雪茹丝绸店去,不知新衣是否已制好。
再过两日即元旦,五三年渐近。
此后多年,直至四合院剧情展开,实属公私合营的十年光景。
前门大街此地,邻近车站,又居皇城正门,商贾云集,或可有所施展。
“哟,总算把你盼来啦!”
陈雪茹正柜台内拨弄算盘,周一工作日,晨间,店内鲜有客踪。
丝绸昂贵,非以量取胜。
“整日忙得分不开身,这才抽空过来。”
李建设毫不拘谨,与共擒敌特者,交情甚笃。
“你新衣已备妥,快去试试。”
陈雪茹嘱咐伙计留心,便引李建设至后堂。
李建设也不迟疑,脱下棉衣外套,里头一件旧毛衣,乃早年父亲所购。
然此衣却显其健硕体魄,仿若李小龙般肌肉分明。
前胸似蝙蝠展翼,后背若圣诞树形,握拳见腹肌,绝非虚言。
陈雪茹暗暗咽了口唾沫,随口道:“我这儿有件新毛衣,一起换了吧,你这件既土气又陈旧,实在不配。”
“这不太妥罢,毛衣可是贵重之物。”
李建设瞧瞧身上这件,确与新外套不匹配。
“有何不妥?我是卖丝绸的,怎会小气于此?”
陈雪茹忙从旁柜取出新毛衣,思索片刻,索性连里衫一并拿来,原是预备送给侯成的,真是巧得很。
“好,试衣处在哪里,我去换。”
李建设素来由秦淮茹伺候,已习惯女子递衣。
“只需换上衣即可,哪用什么试衣间,转身这边换便是,我又不会偷看。”
陈雪茹轻抿一口茶,放下后便移步到一旁坐下,拿起小巧的茶杯优雅地啜饮着红茶。
李建设毫不在意,心想男人脱掉外套本就是寻常之事。
随即转身,脱下毛衣,露出背部纹饰犹如圣诞树般复杂的图案,极具视觉冲击力。
陈雪茹手中的茶几近倾洒,良久未能回过神来。
“行了,老板娘,不得不承认你的品味不错,衣服很合身。”李建设换上一套簇新的中山装,瞬间多了几分时代干部的气息。
“确实很棒!”陈雪茹放下茶杯,走近仔细打量一番,连连点头。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下个月二号,元旦之后,街道的嘉奖就要下发了,你必须亲自出席领奖,就这套衣服去。”
“可以!我一大早就到你店里。
那个敌特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吧!”
为抓捕敌特,李建设用心良苦,不仅是为了保住家中三间店铺与三进大院,也是为了与街道维持良好关系。
这两件事本质上是一回事。
此外,他还希望借此机会再获取一两处四合院。
他早晚会有子女,总得为他们留下些家业,让孩子不必太过辛苦。
“确认了,确实是潜伏多年的敌特,而且还是个真正的画家。”
陈雪茹回忆起此事仍感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