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宾客也都被杨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敢挑衅李文乐？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赌这尊玉麒麟，价值一亿。”杨业的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噗——”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
紧接着，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一亿？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这玉麒麟值一亿？！”
“这小子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刚才张大师他们都亲口鉴定了，是现代仿品，不值钱的玩意儿！”
“他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一亿？他这辈子见过一亿现金长什么样吗？”
……
韩雨墨也彻底懵了，她震惊地看着杨业，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被杨业一个安抚的眼神制止了。
“一……一亿？杨业，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李文乐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才张大师他们的话，你难道是聋了没听见？”
“我看你是穷疯了，想钱想出癔症来了吧！哈哈哈！”
杨业对周围的嘲讽和李文乐的狂笑充耳不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文乐，再次开口，“赌，还是不赌？”
这句话一出，原本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一开始对杨业毫不感兴趣的周老爷子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小子，凭什么敢说这样的话？
李文乐被杨业那深邃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但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三位江州古玩界顶尖的鉴宝大师都当场下了定论，这小子还能凭空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假的说成真的不成？
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张伯谦等几位专家，只见他们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显然也觉得杨业是在痴人说梦。
这一下，李文乐心里的底气更足了。
“赌就赌！”
“我还怕你这个一穷二白的废物不成？”
“说吧，赌注是什么？”
见他答应，杨业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一下。
“如果我输了……”
“我，当场戳瞎自己的双眼。”
“什么？！”
这话一出口，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特别清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业，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戳瞎双眼？这赌注也太大了！这是在赌命啊！
韩雨墨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抓住杨业的手臂，低声说，“杨业！你疯了！不许赌！我不许你赌！”
她怎么也想不到，杨业会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
李文乐听杨业说要戳瞎双眼，先是惊愕，随即那股子兴奋劲儿又上来了，这废物是真疯了！
“好！我跟你赌！”
杨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问，“你就这么答应了？不问问，万一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输？你真是脑子坏了。”
李文乐觉得杨业简直是有毛病，三位大师都盖棺定论了，他还在这儿嘴硬！
旁边一位之前跟着张伯谦的鉴宝师，大概是觉得李文乐这样有些失了风度，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李少，按照规矩，赌约双方的条件，还是听一听比较好。”
他倒不是向着杨业，只是觉得流程总要走一下。
“您说的对！”
见大师开口，李文乐也赶紧恭敬地朝张伯谦弯了弯腰，说完后又赶紧转头看向杨业，瞬间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快说，别耽误大家看你怎么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很简单。”看着李文乐这副嚣张样，杨业轻笑一声，“如果你输了，那么从今天起，往后你看上的任何古玩、字画、玉器……”
“全都只能从我这里买，而且价格都由我来定！”
这话一出，宴会厅里刚刚因为“戳瞎双眼”而陷入的死寂，瞬间被另一种嗡嗡的议论声取代。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赌注？”
“从他那里买？他谁啊？”
“这赌注……也太轻飘飘了吧？跟瞎眼比起来，这算什么？”
“这杨业是打算开店吗？还指定客户？”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弄明白杨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条件，听起来不痛不痒，甚至有些……可笑？
李文乐先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比刚才还要张狂，全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杨业啊杨业，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搞了半天，就这？就这？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想钱想疯了吧你？”
“韩雨墨，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李文乐转向韩雨墨，脸上的嘲弄毫不掩饰，“他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白日做梦的傻子！”
“他这是打算以后靠我养活他呢？哈哈哈！不过可惜啊，没这个机会了！”
杨业像是没听见周围那些刺耳的嘲笑，也没看见李文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只是平静地走过去拿起那尊玉麒麟，掂了掂。
“啧，装模作样！”有人小声嘀咕。
就在这时，杨业手腕猛地一翻，那沉甸甸的玉麒麟被他高高举起，然后——“砰！”一声巨响，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啊！”韩雨墨尖叫一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玉麒麟碎成了好几块，彻底废了！
李文乐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哈！杨业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因为他不值钱，你就直接砸了？”
“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傻子！”
张伯谦等几位专家也是眉头紧锁，轻轻摇头。
这年轻人，太冲动了。
杨业却对满地的狼藉视而不见，他蹲下身，在那堆碎片里不急不缓地拨弄着。
突然，动作停住了。
他从一块较大的麒麟底座碎片下，捡起了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那东西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蜡封，看不清本来面目。
“嗯？这是……”
张伯谦眼神一凝，旁边的几位专家也立刻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