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萋给他号脉,抬头看是杨奕辰,又惊又喜,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杨奕辰笑着说道:“我看人不多了,便没打扰姐姐。”
杨芸萋抬头看向他:“你受伤了?不过不是很严重,将养几日便好了。”
杨奕辰点头说道:“不碍事了,普通箭伤。燕军医给的药特别好用,我的伤口都结痂了。”
杨芸萋虽说无事,但还是有些担忧,她站起身扯他衣服说:“让我看看。”
杨奕辰吓得赶紧捂着领口,有些为难地说道:“真的不碍事,姐姐不必看了。”
杨芸萋一脸狐疑地瞅着他:“你躲什么?”
杨奕辰回道:“没什么,真的没事。”
说完便拉起她的胳膊,推着她走出营帐说道:“姐姐不用担心,我都好了,上药有狄青呢。”
出了营帐,杨芸萋仍回头看他:“你在害羞?”说完一笑,又拍了杨奕辰一巴掌,拽着他往前走。
杨奕辰都被她说的脸红了,他故意拖着步子拱手说道:“姐姐饶了我吧!”
杨芸萋刚撒开手,杨奕辰赶紧跳开一步,逗得杨芸萋哈哈大笑。
杨奕辰边走边说:“姐姐,我还有事先回营帐了,姐夫在里面等你呢”。
说完还冲她眨了眨眼,转身跑开了,杨芸萋笑看着走远的弟弟,真是越来越有武将风范了。
杨芸萋刚走入营帐,便被越云川伸手拽到怀里,狠狠地吻住。
这一吻绵长又略带惩罚,杨芸萋含糊不清地喊他:“越云川,别这样。”
越云川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杨芸萋一脸羞愤地去拍他的手:“你干什么?捏哪里?”
越云川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朵,又轻舔她的脖颈,弄的她很难受。
她觉得越云川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向来很直接,不会故意这样磨人,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越云川你怎么了?你在生气?”
越云川仍一声不吭地挑逗她,杨芸萋总觉得越云川在不高兴,可他向来情绪不外露,别人也不能从他表情判断出他的心情。
她飞快地想自己这一天的所作所为,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感觉越云川不开心?是因为她才这样?还是因为别的?
烛火在牛皮帐内明明灭灭,杨芸萋后背抵着冰凉的檀木桌沿,仰头望着越云川。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锁在方寸之地。
她急促的呼吸,拂过他胸前未卸的铠甲,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他方才巡视军营留下的痕迹。
“越云川......”她软着嗓子唤他,指尖试探着戳他绷紧的胳膊,却像触到生铁般的坚硬。
他垂眸盯着她,瞳孔在烛火中泛着暗金,活像雪原上盯上猎物的孤狼。
她退无可退,后腰抵着桌角的雕花,扬起脸冲他讨好地一笑,眼尾泛起水润的红意。
越云川忽然掐住她下巴,指腹重重碾过她唇瓣。
她尝到自己唇上的胭脂,混着他指尖的雪水,冷冽中带着一丝铁锈味。
“撒谎时胆子倒是大。”他的声音沙哑如裂冰,拇指摩挲她殷红的下唇。
杨芸萋睫毛轻颤,忽然仰起脖子,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她的唇瓣柔软如江南的春雨,却在触及他胡茬时微微发颤。
越云川喉结滚动,掐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指节将桌案的檀木,压得咯吱作响。
“犯规了。”他贴着她耳畔低哑开口,鼻尖蹭过她耳垂时,呼吸滚烫得几乎要灼穿肌肤,“用这种手段,该怎么罚?”
他的指尖划过她颈侧跳动的血脉,忽而咬住她耳垂轻轻啃噬,“嗯?”
杨芸萋浑身一颤,指尖蜷缩进他衣襟。她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踮脚吻上他唇角,舌尖尝到一丝血腥气。
“不罚了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水汽,在他唇间呢喃,“我保证...以后都不撒谎了。”
越云川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下一秒,他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惩罚般的力道,将她所有的求饶,都吞进腹中。
帐外的风雪愈发猛烈,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帐幕上,恍若两尾在惊涛中纠缠的游龙。
杨芸萋更加肆无忌惮地,搂着他的腰撒娇道:“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我既然来到了北疆,总要为你为大木尽一份力才行。”
越云川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偏她又能屈能伸。
虽胆大妄为,但只要一撒娇,越云川便舍不得,对她说什么重话了,不然惹哭了,还得自己哄。
越云川无奈地咬牙说道:“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小祖宗。”
他起身走到桌案后面,拿出那本兵书问道:“关于这本兵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奕辰说他读了祖父所有的兵书,但从来没读过这本书,我便拿给了他看了。”
“在去伤兵营找你之前,他曾过来还书。”
杨芸萋抬眼看向越云川,心想“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越云川这次没给她蒙混过关的机会,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身前说道:“萋萋,不要骗我,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实,我都能接受。”
“请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你,才是对你好,你明白吗?”
杨芸萋对他点了点头,她理解越云川心中这种焦急无力感,便决定对他坦白。
她问越云川:“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义兄对兵法也有研究?”
“我们那里文史类的学生几乎都会背,只是我对此没有做过深入了解,偶尔听义兄讲过,觉得是一本妙书,想着你能用上,所以才默写下来送给你。”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它的来历,毕竟那时我们还未成婚,彼此也并未交心,所以我才对你说是祖父留下的。”
越云川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说道:“我当是什么?这有什么不可言明的?你太小瞧你夫君了。”
“从你第一次救我起,我便觉得你不简单了,只是没想到,我的王妃这么能干。”
杨芸萋有些意外地看向他,没想到越云川接受能力这么强,他居然说第一次救他时便觉得她不简单。
她笑着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我不简单?”
越云川笑了笑,藏了些故意逗弄她的心思说道:“一个小姑娘深更半夜的,遇到陌生人居然不害怕,还与陌生人共处一处,若不是个傻子,便是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