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止步,回首望向南宫嘉雯,温声道:“贵妃有何高见?”
南宫嘉雯轻移莲步,至李治身前,低声道:“殿下,此事干系重大,当从长计议。妾身有一计,或可助殿下解此难题。”
李治说完后,目中闪过一丝讶异,忙道:“贵妃请讲。”
南宫嘉雯轻声道:“殿下可假意召见吴王李恪、魏王李泰,言及陛下遗命,欲立殿下为新君,然朝中有异议之声,需二人表态以安人心。待二人入宫,殿下可设宴款待,席间试探他们的心意。若二人有异心,殿下可当场擒拿他们,以绝后患。若二人无异议,殿下则可封他们为藩王,遣其就国,以安其心。”
李治听后,微微点头,沉思片刻道:“此计甚妙,但需小心行事。若二人有所察觉,恐会生出变故。”
南宫嘉雯盈盈下拜,轻声道:“殿下放心,妾身会安排妥当。届时,殿下只需按计行事即可。”
李治望向窗外,目光坚定,沉声道:“好,就依贵妃之计。朕定要稳固这大唐江山,不辜负父皇所托。”
月华如水,洒落翠微宫含风殿前,一片寂静中,唯余更鼓之声,单调而沉重。李治于大殿内,与长孙无忌、褚遂良等重臣商议登基大典诸事,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着坚定与决绝;南宫嘉雯则于偏殿之中,指挥宫女太监,筹备丧事,同时暗中布置,以防吴王李恪、魏王李泰生变,她心知此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朝局动荡,故而行事极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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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带来一丝温暖。李治于大殿之上,正式宣布登基大典之期,同时宣召吴王李恪、魏王李泰入宫,言及先皇遗命,欲立己为新君,然朝中有异议之声,需二人表态以安人心。
二王闻召,心中各异。
吴王李恪,聪慧过人,疑其中有诈,然不敢违命,旋即入宫觐见;魏王李泰,野心勃勃,闻讯大喜,以为可借机夺位,亦欣然前往。
二王来到这里,李治迎于大殿,面含悲色,言辞恳切,道先皇遗命,欲立己为新君,然朝野间颇有异议,望二王能表态以安人心。李恪闻此,眉宇间透露疑虑,然未形于色,只道:“臣兄遵旨,愿陛下登基后,能励精图治,保我大唐万世基业。”
李泰则喜形于色,以为时机已到,忙道:“臣兄自当全力支持陛下,愿为陛下马前卒,共图大业。
“二位贤弟能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今日特设宴款待,望二位皇兄能畅怀而饮,共叙兄弟之情。”李治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道,旋即引二王入席,宴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然众人心中各有算计,宴上气氛微妙。李治举杯轻酌,目光在二王间流转,试探道:“朕初登大宝,朝局未稳,望二位皇兄能助朕一臂之力,共安社稷。”
李恪闻此,神色凝重,举杯轻碰案几,沉声道:“臣兄自当竭忠尽智,以辅陛下。然朝局纷纭,臣兄唯愿陛下能明辨是非,勿为小人所惑。”言罢,目光隐晦地扫过殿角,似有深意。
李泰则不然,满面春风,举杯高声道:“陛下但有所命,臣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为陛下扫清寰宇,共铸大唐辉煌。”
他言辞恳切,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
李治听说李泰此番话语后,心中微凛,面上却笑靥如花,举杯遥祝道:“四皇兄豪言壮语,朕心甚慰。来,朕与二位皇兄共饮此杯,愿我大唐万世昌隆。”说罢,三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宴至半酣,李治忽而神色凝重,沉吟道:“朕初登大宝,朝局动荡,人心思变。朕知二位皇兄皆为英豪,然朝野间颇有流言,谓朕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此实乃朕的心头大患。朕欲请二位皇兄各书一誓,以表对朕的忠心,不知二位皇兄意下如何?”
李恪闻此,眉头紧锁,心中疑虑更甚,然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沉声道:“陛下此言差矣。先皇遗命,立陛下为新君,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名不正言不顺之说?臣兄愿以性命担保,朝野间若有流言,臣兄必当竭力查清,以安陛下之心。”
“陛下多虑了。臣兄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若陛下真有此虑,臣兄愿书誓以表忠心,只是……”李泰则不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旋即恢复常态,随后他故意顿了一顿,目光在李治脸上流转,似在观察其反应,“只是臣兄希望,这誓书之事,莫要成了朝野间的笑柄,伤了兄弟和气。”
李治闻李泰言,面色不改,心中却暗自思量。须臾,便笑道:“四皇兄言重了。朕岂会以此事为笑柄?朕但欲借此以安朝野之心,望皇兄勿疑。”
李泰见状,亦笑道:“既如此,臣兄自当从命。只是这誓书之辞,还望陛下能赐下,以免臣兄才疏学浅,有辱圣意。”
李治颔首,道:“此易耳。朕当亲书誓辞,以示诚意。”
说完后,即命侍从取来笔墨纸砚,挥毫而就。誓辞云:“朕李治,蒙先皇遗命,立为新君。今邀吴王李恪、魏王李泰共饮此宴,愿二皇兄能各书一誓,以表对朕的忠心。天地神明共鉴之,如有违誓,天地不容。”
誓辞既成,李治即命侍从递于二王。
二王览毕,神色各异。吴王李恪眉头紧锁,沉吟不语,似在权衡利弊;魏王李泰则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旋即接过誓书,挥笔而就,言辞恳切,表其对新君的忠心。
李治见状,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道:“二位皇兄能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望二位皇兄能秉持此誓,共辅大唐,以安社稷。”
说完过后,李治命侍从收起誓书,又举杯劝酒,宴上气氛似有所缓,然李治心中戒备,目光如炬,时刻留意二王举止。
吴王李恪,心怀顾虑,酒过三巡,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辞离席,李治见状,微露不悦,然亦不便强求,只得颔首应允,李恪便起身告退,步履匆匆,似有急事,李治目光随他的背影远去,心中暗自思量其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