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丝点点头:“嗯,死在尖沙咀,那是大d的地盘。”哈里转头问坂崎良,坂崎良说:“死得老惨了,从楼上扔下来的。”
顿时大家伙儿就叽叽喳喳议论开了。有人提议得查清楚是谁干的,准备动手。也有人说干脆趁这个机会大闹一场,把那些不顺眼的社团都清理掉,反正想找谁麻烦都能找到理由,早晚都得打。
陈松大喊一声:“行了,都别嚷嚷了!”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在堂口,陈松就是老大,没人敢不听他的。
……
等四周安静下来,陈松终于开了腔:“吹鸡走了,北角的话事人位置空了出来。阿公的意思是,谁能找出杀吹鸡的凶手并解决他,谁就能坐上这个位置。机会来了,我还真不知道给谁好,你们个个都挺能干,我心里都有一本账。”
“要不这样吧,咱们来个抓阄,用最古老的方式来决定。”说完,他移开面前扣着的杯子,露出底下一堆大小相同、颜色一致、剪得整整齐齐的纸团。
……
“每人拿一个,只有一个纸团上面写着字,拿到那个纸团的人就是新的话事人。”说完,他把纸团搅和了一番。
他扫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人,说:“一个个来,上去拿吧,全看运气了。”
话音未落,山崎珑二就开口了:“我就不参加了,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就想跟着松哥混。”人群又开始闹腾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谁不想往上爬呢?都想试试嘛。
但山崎珑二这么一说,其他人就被推到了前面。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陈松当然明白这点,对山崎珑二多了几分好感,但这种话听听就算了,真同意了,其他人面子上也挂不住。
于是马上说道:“没有弃乾这一说,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抽到那个有字的纸团?别做梦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山崎珑二挠挠头说:“也是,那我就算了。”
陈松说:“傻站着干嘛?快上来抽。”
大门五郎看了看大家,说:“没人上的话,那我先来吧。”说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陈松旁边,眼睛滴溜溜转,手刚碰到左边的一个纸团,又换成了另一个。
大家都以为他选定了,结果他又把那个纸团扔回堆里,重新抓了一个。
“嘿嘿,我觉得这个肯定行。”大家都笑了,陈松拍了拍大门五郎的肚子,笑着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去北角闯闯?”
大门五郎笑道:“不想当将君的士宾不是好士宾,不想当头儿的手下也不是个好手下。”说完,攥着纸团坐回位置,一脸紧张,逗得大家又想笑。
陈松看着他,觉得这小子挺机灵,这是在给大家做示范呢。有了他的示范,后面的人就不那么紧张了。
接下来不知钬舞随手抓了个纸团就走,然后是离得近的山崎珑二,接着是哈迪伦,最后是哈里和坂崎良。两人还交换了一下,所有的纸团就这么放在桌子上,谁也没看。
陈松说:“怎么都不舍得看了?快打开。”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打开纸团,陈松看着每一个人,有的人一脸遗憾,有的人轻轻叹气,有的人面无表情。
看了一圈,陈松也没看出谁赢了。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嘀咕着有没有中奖,脸上神色各异。
转眼间,陈松开口了:“到底谁那么走运?怎么就没人吱个声呢?”
就在这时,微丝轻轻皱眉,拾起那个已经打开的纸团,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中”字。她语气平和地说:“是我。”
微丝中奖的消息一出,场面瞬间炸了锅。陈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利安娜,她可是他那些女人里最想往上爬的一个。
果然,一听说中奖的是微丝,利安娜的脸色立马变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尽管她努力掩饰,可眼底的那抹失落还是没能逃过陈松的眼睛。
他心里暗暗嘀咕:可不是我不帮你哦,我都拿眼睛给你使了多少次眼色了,你自己不看,非得自己瞎琢磨,弄得我现在连那个写着“中”字的纸条扔哪儿了都不知道。
他又转头看向不知钬舞,只见她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放松下来,整个人懒羊羊地靠在椅背上,还摆弄起了头发,看起来心情没什么大起伏。
要说最失望的,还得数疯狗。
疯狗一脸丧气,看着微丝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加嫉妒。
再看看微丝,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眉头还微微蹙着,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似的。陈松对微丝这个女人是最捉摸不透的,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他压根就不喜欢这种类型——长得跟帅气的小伙子似的。
他喜欢的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女人味的,能让他一眼就产生好奇,想深入了解的女人……
心里盘算了一番,他突然觉得这次微丝立下头功也是实至名归。一来她能力强,二来大家伙儿都服她,叁来她的领导能力在这些人里面绝对能排进前五。要知道,她可是高妮兹一手栽培出来的,连恶魔卢咔尔身边都能当秘书。而且呢,她现在分管的地盘,在分配的人里面算是比较小的。
要是她去接管北角大佬的位置,不但她的地盘扩大了,连带着他的地盘也跟着水涨船高。她留下的地盘分给了离她最近的拉夫尔,这简直就是一石叁鸟的好事!
“是你,微丝,恭喜恭喜!”陈松率先鼓掌祝贺。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微丝喝了口水,淡淡地说了句:“谢啦。”
麦桌最了解她的脾气,立马笑着给大家解释:“她就这样,看着有点欠扁,其实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
微丝瞄了陈松一眼,心想:你就这么想庆祝我?把我分到离堂口最远、开车都得四五个小时的北角,你是不是特别不想看见我?
可这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哈哈!那最关键的事就这么定了。哈迪伦,等会儿会议结束,你跟微丝聊聊,帮她找找门路,你手下消息灵通着呢。”
哈迪伦瞎了一只眼,戴着嘿色的眼罩,说话的声音跟钢珠在喉咙里打滚似的:“好嘞。”
他已经派人去打听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
陈松吩咐说:“得加速了,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盯着北角大佬这位置的可不止咱们。”
哈迪伦答道:“知道了。”
会议一完,陈松留住微丝,问:“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太高兴。怎么,有什么别的打算?”
微丝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没什么别的打算。”
陈松说:“要是你不想干,直说就好。”
微丝瞟了他一眼,“干。”
陈松说:“我知道你能行,这两天好好休息放松下,等真当上北角大佬,事就多了。”
微丝抽了一口烟,又扔掉,还是盯着他说:“你觉得这位置,咱们一定能拿下?”
北角大佬的宝座,不管难不难坐,她都会坐稳坐好,这是下属的本分。只是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堵得慌。
她猛然想起开会时陈松看不知钬舞和利安娜的眼神,猜出他是在暗示那个纸团。利安娜装作没看见,拿了另一个。她一直盯着利安娜没拿的那个纸团,轮到自己时,纸团还在那,她就顺手拿了。
打开一看,纸条上写个“中”字,她心里猛地一紧。一下子她就明白了,陈松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公正,心里也是有偏向的,明显更向着利安娜和他的女人。
陈松耸耸肩,自信地说:“还用问?我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微丝眯着眼打量着他那张帅脸,一边琢磨他的话,一边在心里给他打分。她哼了一声,“行,那我就等着看。”
陈松笑了,“等着瞧吧。”
微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她越走越远,陈松悠闲地点上一支烟,慢慢抽了起来。
……
跟别的堂口一样,陈松的堂口也供着关二爷的像。关二爷英勇、忠诚又重义气,还被称为武财神,特别受江湖人尊敬,成了社团里唯一供的神。
从每叁年一次的关二爷寿辰就能看出来,那时候各个社团都会放下恩怨,一起庆祝生日宴。
陈松刚来时对此很不屑,但也跟着别人一起给关二爷上香,免得显得不合群。现在他已经有本事了,反而开始认真上香了。
遇到麻烦事,他总是雷打不动地上叁炷香,然后盘腿坐上半小时,什么也不想。
给哈迪伦的任务进行到第五天,早上十一点半,他正跟不知钬舞在被窝里亲热,手机响了。
他慢悠悠地探出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是哈迪伦打来的。
哈迪伦电话一接通,就着急地说:“杀‘吹鸡’的人查到了,是叁联帮的刚仔泰。他半年前悄悄来到香江,在尖沙咀德文街的清风大厦开了间酒吧。大d真是个笨蛋,还以为刚仔泰是从大路来的生意人呢。”
陈松说:“叁联帮的人跑到香江来,这事挺新鲜的。他们来的时间也真巧,刚好是猪狗组合去宛宛之后没多久。难道刚仔泰来的时候,叁联帮正在雷复轰的带领下准备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