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有人盯上他和他的工厂了,果然,刚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李加成跟顶头上司张警饲说:“我可是正经纳税人,我手底下上千号工人等着我养家糊口,他们背后还有上千个家庭指望我呢。”
“我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对香江影响可大了去了。”
陈副管大步流星走进去,敬了个礼。
“早上好,sir!”
“这位是陈副管,这位是李加成先生,李先生怀疑自己被人算计了,我准备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处理。”张警饲说道。
他在这儿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案子没见过,还没怕过谁,但让他觉得可能有危险的,就那么两个人。
一个是以前搞建筑的王一飞,另一个就是现在做服装的李加成了。他们俩都在油麻地混。
张警饲心里琢磨着,这事该不会又跟刚接手油麻地的皇蒂松陈松有关吧。
要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你说吧,”陈副管说,“你有什么证据?”
李加成掏出几张照片,“这两天我走到哪儿,就有一辆面包车跟到哪儿,就是那辆车。我的助手和司机都能作证。”
陈帮办看了看车牌号,心里头有数了,这车八成是套牌的,光看车身上那些被棍子砸出来的坑就能猜个大概。
不用说,这车肯定是哪个社团的。
“还有其他线索吗?”张警管问道。
“这些还不够?难道非得他们把我怎么样了才算证据?”李佳成不屑地哼了一声。
陈帮办接着问:“最近你得罪过谁没有?或者有没有人觉得你不对劲,想对你下手?”
“我一向与人为善,要说最近得罪的人嘛...”李佳成猛然想起了同行孙老板的提醒,“就那么一个。”
“谁?”陈帮办追问。
“陈松,和联胜那边的。”李佳成冷笑一声,“上次他请我喝酒,我没去。孙老板后来跟我说,他当时脸拉得老长。这家伙在道上混,心嘿手狠。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对付我。”
“糟糕...”
又是陈松这个名字。
张警管和陈帮办对视了一眼,他们可不想跟陈松扯上关系。就连反三合会的李锋督查在他面前也没占到便宜。
可李佳成那边还在催,张警管只好硬着头皮说:“知道了,我们会查的。陈帮办,尽快查清楚,好让李老板放心。”
陈帮办只能站起身答道:“是的,长管。”
这时候,在社团的卧室里,陈松正和新女友利安娜亲热着呢,你亲我爱的,互相摸着。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妈的,谁,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吗?”
陈松破口大骂。
陈泰山的声音透着无奈:“老大,我也不想打扰你,但这事得现在说。”
陈松在利安娜身上摸了一把,一边骂一边起了身。
一开门,只见陈泰山站在门口,他平时办事稳重,既然说了要现在说,那肯定是有急事。
陈松回头不舍地看了利安娜一眼,她躲在被子里咯咯直笑,他用嘴型告诉她:“等我回来,咱们接着来。”
关上门,陈松扭了扭脖子,披上睡袍来到客厅,又喝了两口凉水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才对陈泰山说:“说吧,什么事?”
“就是松哥你让我查的那个李佳成,那小子...的事。”陈泰山不满地说。
“那小子怎么了?”陈松问。
妈的,这家伙跟以前的王一飞一样,是个硬茬。我好几次想拦他,都被他顶回来了,结果他还跑到警局去告状。靠,跟王一飞一样,还说陈哥你想整他。
“嘿嘿,真逗。”陈松忍不住笑了,“我遇到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嚣张,就没个正常的。”
都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能老实。
“我觉得这次跟上次一样,这家伙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不然他怎么敢跟我们对着干,还明目张胆地说陈哥你想搞他。”
“妈的!”陈松冷笑着骂道,“别跟他客气,给我好好教训他一顿。他说我想动他的女人,那我就真找个来给他看看。”
陈泰山揉了揉太阳穴,“现在重案组的人24小时盯着他呢,连上厕所都不放过。他家里人也是,而且外面还有一堆差佬巡逻,动手挺棘手的。”
“行吧,你去查查看他背后是谁在撑腰,对付他的事,我找别人来做。”陈松喝了口水,接着说,“好,陈哥,就这么定了。”
……
等陈台一走了之后,陈松拿起手机,把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猴子蔡宝建给叫了过来。这种事交给他准没错。
“猴子。”
猴子一脸谄媚地走了进来,问道:“老大,找我什么事?”
陈松也不啰嗦,“今晚你悄悄地摸到那家伙床上,给他送份特别的‘礼物’。”说着,把李佳成的照片递给了猴子。
“什么礼物?睡了他的女人?还是直接把他勒死?”
……
“都不是。”陈松翻了个白眼,“我要真想杀他,还用得着你?留着他还有用呢。你去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跟咱们作对是什么下场。”
猴子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哦,我明白了。那我去把他女人的头发剃光?”
陈松看着他。
猴子连忙改口,“算了,还是剃他老妈的吧,或者剃他儿子、女儿的也行。”
……
当天晚上,李佳成的大宅子里。
这家伙大概是积了不少德,到了中年,儿女都有七八个了。仆人、司机、园丁,加上一家老小,足足三十多人住在这儿,空房间还多的是。
楼下沙发上还有两个差佬守着,一个在看电视,另一个在睡觉。
但这么多人里,愣是没人发现有人偷偷摸了进来。
猴子溜进了李佳成家,手里拿着剃刀,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把家里每个人都剃成了光头。
猴子剃得上瘾了,从一个人剃到五个人,手都酸了还想继续,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又多剃了一个。这个倒霉蛋竟是睡在屋里打盹儿的差佬。
“嘿嘿,算你倒霉。”
猴子笑着,轻手轻脚地从窗户溜走,消失在了夜色中,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
第二天早上,李佳成夫妻俩被一阵阵吵闹声给吵醒了。两人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呢!”
开门一看,发现家里六个人都变成了“地中海”,又气又急,嘴里不停地骂着。
特别是那个被剃头的差佬,又生气又害怕,浑身直哆嗦。
李佳成吓得冷汗直冒,大半夜有人偷偷进屋剃头都没发现,这要是直接割喉咙呢……
大早上的出这事,让他们笑完之后浑身直打颤。
差佬赶紧把陈副队长给叫来了。
陈副队长一看这六个“地中海”,又好气又好笑,对着手下怒吼:“叫你们守着,人都进来了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个被剃了头的差佬又恼又怕,牙齿咬得直响,身子不停地哆嗦,完全搞不清状况。
“陈副队,您看看这帮人多猖狂!直接给人剃头威胁咱们,这不就是明摆着说,这次剃头,下次就该动刀子了嘛!”
李佳成搂着老婆安慰着,同时恶声恶气地跟陈副队说。
陈副队看着那六个人,心想:“这陈松手段真不少,上次王一飞那事扔尸体在床上,这回又整出剃头这一出。”
嘴上却道:“李老板您宽心,我们会找鉴证科协助调查,还会派人保护您的安全,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李佳成听陈副队这么一说,心里的大石头稍微落了地。
不过他有一件事瞒着陈副队,他枕头底下藏着张名片,上面就一个电话号码。
为了家人的安全,他不敢随便往外说,经过这事,他也吓得不轻。
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三岁的小孩,真要有个什么事,连个诉苦的地儿都没有。
等陈副队带着人走了,李佳成钻进厕所,偷偷拿出大哥大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急着喊:“我是李佳成,你们到底要干嘛!要干嘛!”
“李老板不清楚吗?我的意思?”对方声音挺平淡,“一接电话火就这么大,看来昨晚剃的头还不够多,得剃到脖子上才行。”
这明显是在吓唬他!
李佳成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你们是陈松的人?因为我没去赴陈松的约,你们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知道就好。”那人冷笑着,“在油麻地做生意,谁敢不给咱们老大面子?就是差佬处长来了,也得来拜见拜见,求个平安,你小子胆子不小……”
“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两个选择:要么跪下认错,要么……”
说到这儿,那人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嘟嘟嘟——
李佳成拿着手机大骂:“妈的!”
这时,他老婆敲了敲厕所门,担心地说:“佳成,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服个软吧。”
李佳成咬牙说:“不行!这先例不能开!”
然后他又拨了个号码。
“嗯,就是这事。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李佳成身边一直跟着重案组的人,尤其是陈副队,简直成了他的贴身保镖。这事对陈副队来说,早已驾轻就熟。
他还派了一组人混进李佳成的服装公司,以防新招的人或者被收买的人对他不利。
“这条生产线得换,太慢了。我发现一条国产服装生产线,打算引进,这事你去办,这是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