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稀稀拉拉地穿透枝叶,洒在这片曾被血腥笼罩的荒野上。
一位上山砍柴的大叔,背着柴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沿着惯常的小路前行。走着走着,他突然顿住,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惊恐 —— 前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大叔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查探。他逐一探过那些人的鼻息,发现大多数人早已没了生命迹象,唯有两个年轻人 —— 苏烟和阿辰,还有微弱的气息。
大叔看着他们满身的血污和伤痕,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唉,年纪轻轻的,咋遭这么大罪。”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将两人带回自己家中。
大叔费力地将苏烟和阿辰背在身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走去。一路上,他的汗水不停地滚落,打湿了衣衫,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两个孩子能挺过去。
终于,大叔回到了家。大婶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大叔背着两个人回来,惊讶得手中的鸡食盆差点掉落。“老头子,这是咋回事?他们是谁呀?”大婶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
大叔将苏烟和阿辰轻轻放在屋内的床上,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粗气说:“我也不认识,在山上瞧见的,当时就想着不能见死不救,也没顾得上想那么多。”
大婶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担忧:“这可咋整,他们伤得这么重。”但她还是赶紧转身,拿来热水和干净的布,准备帮他们清理伤口、换衣服。
大婶先来到苏烟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她那沾满血污的衣衫。苏烟的身体满是伤痕,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大婶忍不住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就在大婶刚给苏烟换完衣服时,苏烟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苏烟的眼神中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与混沌,她猛地反手扯住大婶的手,力气大得让大婶不禁轻呼出声。
苏烟急促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和我一起的人呢?”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恐惧。
大婶被苏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着,连忙安抚道:“姑娘你别担心,你夫君在隔壁屋,我家老头子正在给他换洗衣服。”
苏烟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立马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子就往隔壁屋走去。
此时,大叔刚取下阿辰的面具,正拿着湿布给阿辰擦脸。映入苏烟眼帘的那张脸,让她瞬间愣住,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 那是慕容辰,那个她无比熟悉的人。
苏烟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几步冲到阿辰床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势。看着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苏烟的心揪了起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厉害一点,你就不会伤得这么重。”
好在经过一番查看,苏烟发现伤口虽深,但并未伤及肺腑,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赶忙从怀中掏出那块曾在前往西戎时,辰王送给她的玉佩,这玉佩质地温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苏烟将玉佩递给大叔,眼中满是恳切:“大叔,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您能不能用它给我换点药,我还需要高度白酒、银针、羊肠线。”
大叔看着那块玉佩,心中有些犹豫:“这…… 这太贵重了吧。”
苏烟急切地说道:“大叔,求您了,这对我来说不重要,阿辰的伤不能再拖了,我要亲自给他缝合伤口。”苏烟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此刻只要能救阿辰,她可以付出一切。
大叔看着苏烟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姑娘,你别着急,玉佩你先收着,我去想办法”说完,大叔匆匆出门。
苏烟守在阿辰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好起来啊。”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阿辰脸上移开,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待。
不一会儿,大叔带着苏烟要的东西回来了。苏烟接过东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先用白酒仔细地清洗着银针和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阿辰。清洗完伤口,苏烟拿起银针,手却微微颤抖着。她咬了咬牙,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我一定可以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烟开始缝合伤口,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每缝一针,她的心就揪一下,看着阿辰毫无血色的脸,她的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在苏烟的努力下,伤口终于缝合好了。她轻轻为阿辰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烟寸步不离地守在阿辰身边,悉心照料着他。她每天都会用草药为阿辰擦拭伤口,熬制滋补的汤药。看着阿辰日渐苍白的脸色,苏烟的心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希望。
阿辰昏迷了三天三夜,在这期间,苏烟几乎没有合过眼。她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每当夜深人静时,苏烟就会坐在床边,看着阿辰的睡颜,心中默默祈祷着:“阿辰,你快醒醒吧,我快扛不住了,太累了。”
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阿辰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离,看着躺在床边的苏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阿烟,我这是...在哪?”
苏烟看着阿辰醒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阿辰,泣不成声:“慕容辰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阿辰轻轻拍着苏烟的背,安慰道:“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