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只顾着看着脚下的路,没有注意沉澍已经停下来,脑门撞到坚硬的胸膛,头上的皇冠都歪了。
月下,女孩一身白色礼服裙,盘起的头发有些乱了,几乎要歪在后脑勺的皇冠闪闪发光,与她脸上妆容的珠光,交相呼应。
白苏苏扶额皱眉,想要责备他一句,但见他神情冷淡,抿抿红唇,把那些话憋回去。
这般小女儿的作态,在沉澍心头挠啊挠,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心,很快再次波涛汹涌起来。
沉澍大手扣住她后脑勺,被女孩杏眼一瞪,他淡淡解释:“皇冠掉了。”
女孩伸手去扶,沉澍就用力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跟前推,嘴唇精准地印在软软的红唇上,感觉到她的抗拒,他用牙齿咬住肉嘟嘟的唇瓣,含糊不清道:“再动,我就咬下去了。”
说着,他不管不顾离开她的唇,整个身体拥住她,然后两人一起坠落。
当躺在一丛草坪上时,白苏苏后背生疼,但是有沉澍的双手垫着,还好点,不过也生气极了:“真是疯了!”
沉澍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我与白建成确实有天大的仇怨,我会用我的方式将他绳之以法,劝你不要管,否则我和你只能继续疯下去。”
明明有路灯有月光,可是白苏苏的世界只被男人的身体遮住,她看不到一点亮光,只能看到黑暗中的男人,像一个恶魔在强势命令。
“你的问题,我回答过了。”沉澍严肃道。
“那你会不会打他,或者像他对待你那样对待他……”
“我不是他,也做不到他那样。”沉澍起身,单手将她从草坪上拉起来。
白苏苏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于是站起来后甩开他的手,但听他又说:“附近有人。”
白苏苏警觉地把衣服和头发整理好,跟在沉澍身后,不敢像刚才那么大大咧咧地说话,连脚步声都不敢泄露。
沉澍弯身将掉在草坪上的高跟鞋拿起来,鞋子是私人定制的,浅金色羊皮鞋跟边缘嵌着细密碎钻,粘上了一点湿润的土。
沉澍拿着鞋子引她去了一处偏僻的回廊拐角处,下巴朝前方不远处点了点:“等他们走了。”
白苏苏看过去。
月光斜照下,凉亭下两道影子交错,身穿白色西服的男孩与一个女孩面对面站着。那套西装,白苏苏很熟悉,设计师为她的礼服量身定做了那套西服,只为了靳理的一句话:“我要和苏苏穿情侣装!”
女孩的长发被吹起,远远看不清女孩的长相,但是女孩的声音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楚:
“靳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啊!”
是肖笑。
靳理说了话,但白苏苏听不清楚。
白苏苏并不想过去置身于三角关系,只默默听着。
“虽,虽然我们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是那跟发生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也不能怕我耽误你和白苏苏的事,就把我推给其他男人啊!”
靳理双手插兜,转身坐到亭子的基座上,倚靠着亭柱,翘着二郎腿,“肖笑,过了啊。”
肖笑一脸愤愤不平,她已经把所有都搭进去了,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继续撞南墙。
她上前一步,跪在靳理面前,双手按在靳理的大腿上,哭得梨花带雨:“阿理,我不要别人碰我,你别把我送给别人好不好?你担心我破坏你和白苏苏的关系是不是?你放心,我保证,我不会的,只要你给我一处房子,想起我时,你来找我,我还像以前那样陪着你,其他的我绝对不做,行吗?阿理……”
远处的白苏苏,听到这些话,内心五味杂陈。靳理是个好男孩,她想过会有别的女孩会对他好,但是没想到肖笑在这么用力地爱着靳理,反观她对靳理的感情,远远不如肖笑。
亭子里,靳理捏着肖笑的手,说出的话,柔却狠:“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叫我阿理。”
肖笑抽噎着说:“可是你每次到了的时候,都会命令我这么叫你。”
靳理闻言,单手朝外,折了一支玫瑰,轻声说:“拿着。”
鲜红的玫瑰花,开得正艳,肖笑以为靳理被她说动了,擦擦眼泪,忙接住。
没想到下一秒,靳理攥着她的手,不断地收紧,鲜红的血顺着玫瑰花的杆子往下滴。
玫瑰刺已经扎到手心的肉里,肖笑很疼,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她忍着,她懂得自己在靳理这里只有取乐的价值,因此,她得抓住机会,让靳理知道她虽然外貌不如白苏苏,但是她能让他快乐。
于是,肖笑指尖微颤,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嘤咛,像被情绪撩拨至极致时不由自主的喘息,媚意缠绵,尾音微颤,刻意低哑得几乎瞬间勾起男人的生理反应。
她双眼看着靳理,眼角微红,眉梢带着隐忍的迷恋,仿佛越痛越甘之如饴。
靳理感受到身体的反应,上半身往外微微倾斜,眼神飘来飘去,最终咬着牙根,眼神回到肖笑令人怜惜的小脸上。
肖笑瞬间懂了,丢掉玫瑰花,正要扯他的裤子,被靳理抓住。
只见他掏出一方帕子,塞给她,不耐烦地说:“快点。”
肖笑开心了,快速擦擦手,熟练地打开他腰间的皮带扣,以往靳理出现时总是穿着休闲裤或者牛仔裤,没有这么碍事的皮带。
肖笑指尖轻捻皮带一端,手势柔媚而从容,仿佛这件事自有节拍,她必须拿捏好进退的分寸,才能恰到好处地扣紧男人的情绪。
远远的,白苏苏能看到靳理的头倚在柱子上,时而下滑,时而又前倾。
肖笑双手一紧一松,时而低下头,肩膀微微颤动,时而仰起脸,声音缱绻地唤道:“阿理,阿理,我真的很开心!你呢?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
风声将他们的喘息声送到回廊拐角处,让白苏苏二人清晰地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
沉澍低声哑笑,“苏苏,你确定要嫁给这样的、男孩子?”
他眉眼间的打趣,没有激起白苏苏对靳理的讨厌,反而让她第一次觉得,这样的靳理,是陌生的。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满心的愧疚,又有些难过。
她只是盯着远处的亭子说:“作为他的未婚妻,这些事应该是我做的,怎么能让其他女人去做呢?”
说完,她就拎起裙子往亭子走去。
沉澍瞪大眼睛,赶忙把她拽回来,将她压在拐角的廊柱上,低声说:“我不许你去。”
“你管得着吗你?”
沉澍抓住她的裙子边,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