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点小事,三少还要亲自替他的妻子尝试一下。
从上次他过来纹身,程野见到邵怀屿第一眼的时候。
他就觉得传说中那个冷情至极的邵家三少,和他见到的本人有些货不对板。
哪里冷情?
这不就是和自己一样的老婆奴吗?
想到这程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那就请你们二位先选一下耳钉的款式,选好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好。”
邵怀屿拉着女孩的小手,和她一起向摆放着一排耳钉的长桌走去。
发现小姑娘的手在短短几秒间,就变得有些潮湿,邵怀屿就笑着打趣她。
“嫣嫣的小胆儿是不是只有芝麻粒大?”
“还没开始打呢,就紧张成这样,再说了今天不是我先试试水吗。”
察觉到女孩的紧张,邵怀屿也不敢多逗她。
赶紧指着那些款式各异的耳钉,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想借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里有一款是我自己设计的,老婆你快去找一找,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
邵怀屿自己设计的?
郁南嫣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自己面前的耳饰少说也有上百个了,百里挑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为难的晃了下男人的手臂,试图缩小一下范围,“没有提示吗?”
“乖乖,全凭我们的默契。”
这句话让郁南嫣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她上前了几步,目光看向了第一个托盘中的耳饰。
凭着自己对各种奢侈品的了解,很快她就将这些大牌认了出来。
当郁南嫣看到第三个托盘时,目光突然触及到了一个轻烟环山屿的耳饰,做的小巧精致却又十分传神。
她毫不犹豫的将那枚拿了起来,兴冲冲的走回邵怀屿身边。
“就是这个对不对?这的山屿对应的就是你的名字,而环住山屿的轻烟就是我啦。”
“我的宝贝真聪明。”
邵怀屿笑着低下头,充满爱意的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他发现小姑娘的心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
将耳钉接了过来,邵怀屿顺手递给程野,让他进行下一步的消毒工作。
“我做了一对呢,到时候我们一人戴一个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齐硕看着自家大哥不断的哄着大嫂,帮她舒缓紧张的情绪。
这幅场景都让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要打耳洞了。
幸亏大哥现在还不会生孩子,不然以后所有能让大嫂吃苦受罪的活,他估计都要抢着做。
程野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很迅速,等着将耳钉清洗消毒的功夫。
他边确定着一会要下针的位置,一边给邵怀屿科普着。
“三少,我们还是采用手穿的方式吧,枪打的创口会比较大,后期的疼感也会比较高。”
邵怀屿轻嗯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耳垂上被点了一下。
“我们把耳洞的位置确定在这,你可以让你的太太也过来帮忙看一下。”
说着程野让出位置方便郁南嫣查看,等这两人都确定无误了。
他才戴好医用手套,仔细的给耳垂消毒,又用开口钳固定好后就拿出一根长针。
郁南嫣看到针的时候眼皮不可控的跳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
不过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听到程野说已经穿好了。
“这么快呀?”
她觉得全程都没到半分钟,赶紧走到面色如常的男人身边,关心的询问他。
“怀屿,你疼不疼啊?”
小姑娘一脸心疼的模样,让邵怀屿的心都软了下来。
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他低声说道,“还没有小嫣嫣咬我的时候疼呢。”
郁南嫣没想到他会在外人面前说这些混账话,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才发现程野早已经识趣的走到一边整理东西了。
她转过头,恼火的看了邵怀屿一眼,马上又被他捧住了脸颊。
“小傻瓜,这些话我当然是要等到四周没人的时候才能说的呀,这点分寸我还能没有吗?”
温柔宠溺的眸子看的郁南嫣的心跳都在不知不觉间快了几拍。
她被看的有些无措,往常邵怀屿露出这种眼神的下一秒就是要过来和自己亲亲了。
“你、你真的不疼啊?”
郁南嫣的目光看向了男人的耳垂,一点血都没有出,也没有任何红肿的迹象。
“嗯……说实话扎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针往外拿的时候有很轻的痛感。”
程野也适时走了过来,叮嘱着两人需要注意的事项。
“三少,这几天你最好平躺睡觉,不要压到这侧的耳朵。”
“每天都要给耳洞消消毒,最近饮食也要清淡一些,过个四五天你的耳洞就能恢复的很好了。”
邵怀屿点了点头,客气的和程野握了下手。
“辛苦你了程老板,齐硕替我送一送客人。”
“好嘞大哥。”
等到会议室中重新安静下来,邵怀屿又将好奇的小姑娘圈进自己怀里。
“嫣嫣,你的二叔已经到巴黎了,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了,紧不紧张?”
男人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这四天来郁南嫣虽然按时吃饭,并且严格遵循着营养师的安排。
也按部就班的进行针灸恢复,但邵怀屿能感觉到她心里还藏着事,一直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
说到正事,郁南嫣脸上娇羞的笑容淡了不少,过了几秒她才缓缓开口。
“怀屿……将二婶和郁檩送进监狱我一点都没有心软,我觉得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可以后我还能和二叔正常的相处下去吗?”
郁南嫣叹了一口气,“毕竟那是他的妻子和他的父亲,这两人或许会永远成为我们心中的隔阂吧。”
前两天郁南嫣收到了在港城盯梢的人拍到的照片。
照片中的二叔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她看的心疼,因为这个世界上二叔是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最亲的亲人了。
“我不后悔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更不后悔接下去要做的事,只是……有点可惜这份珍贵的感情罢了。”
郁南嫣微微低着头,没让邵怀屿看到自己眼眸深处的烦躁和阴郁。
她的手还环在男人的腰上,指尖下是骆马毛柔软的触感。
忽的她听到一声轻叹,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嫣嫣,你的二叔如果真的疼爱你,真的明事理的话,你怎么就敢确定你和他的亲情一定会断呢?”
邵怀屿怜惜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轻声问着,“你不相信他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吗?”
面对这个问题郁南嫣苦笑了一声,恹恹的低垂下眼眸。
“这个世界只有我的父母会永远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可是他们……已经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