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整整三天,没回来。如果我不是太傻,就该下结论,政爷出事了。
这里是超现实量子体的世界,或者说,等同于现实的所在,我必须改变思维模式,一个大活人三天不回家,也没消息,我不该傻等,该去报警。
可我又不是他啥人,他在现实里有没有家人、他又是谁?统统不知,甚至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报警?
我想到什么,拿着那张卡就往楼下超市跑,那张卡三天前还能买手机,可出乎意外的是,卡依然能用,账户也没冻结。
为了保险起见,我去了银行,结果令人震惊,卡竟然是我的名字,钱倒是没多少,有零有整,几万块钱吧。
更离谱的还有。
家里翻出了房本子,也是我的名字,三年前做得变更。三年前,不就是量子态的三天前,我卖了灵魂和命运给他,换回时间回溯的那笔交易?
难道是因为这,被系统纠错了?占有超神级玩家的灵魂所有权,试图改变超神玩家的命运线,触碰了系统能交易的底线,这算是罪名么?
我想起那个词儿,非对称纠错。只纠错问题源,默认错误造成的后果。
可不管怎样,这些都是猜想。
我给我自己打电话,荀清月的手机号,关机。
给陈雅妮打电话,一个男人接了,“喂,哪位?”我忙点掉,我老公,不,陈雅妮的老公,那个烂赌鬼家暴男。
政爷真的被纠错了么?
碧海琉璃盏,原本是送给西装男的。
静静摆着,我托着下巴,看着它发呆。
此刻,碧海琉璃盏里,正一点点凝结着水滴,很慢,一滴又一滴。
“这是什么?”我吃惊地瞪过去。
我喝了一大口,有点黏稠,生机的气息!和滋养我的天机树的生机同根同源,可是更精纯,天机露?
我找个玻璃瓶装了,丢下琉璃盏,变回天青色等烟雨的古代女子,回了赌场。
走出我在赌场的VIp,进了玩家大厅。
里面大多数都是临时玩家,在奈何桥上交易进来的一次性玩家,这些人付出那么大代价,来这里究竟图什么呢?
我头一次产生了好奇。
一桌麻将,不少人围着,都在下注。
四个男人,年纪都不小。
“在干嘛?”我问一边的大姐。
大姐看了我一眼,满脸嫌弃!就差把骚货俩字写脸上了!
没搭理她,神经病,我又没招惹你。
不一会儿,没人再看麻将了,都围着我搭讪,我落荒而逃。
去洗手间给模拟角色换了样貌,一个长痘痘的妇女,穿着旗袍那种。
又去了那桌麻将。
还是那个大姐。
“在干嘛?”大姐还是满脸嫌弃!
“姐,我招你惹你了?”好好的问话呢,干嘛呢这是!
“交易生机露!”她撇撇嘴,睨了我一眼,“你满身天机露的味道,过来看笑话?”依然嫌弃的表情。
我顿时秒懂,这里一帮人挤在这儿赌天机露,我却浑身天机露的味道,要干嘛!炫富?
“姐,那东西我有啊。”
哄,这一桌炸了,几个打麻将差点掀了桌子,那些围着下注的顿时把我围了。
妹子,美女,大婶儿,叫什么都有。
乱糟糟地像什么话。
“都闭嘴,你,说!”我指了指那个大姐。
那个大姐,“有多少?怎么交易?”
瞧,这才是办事的样嘛。
“十来毫升总是有的,换救命续命的药。”我想起来每次为了救某个人求爷爷告奶奶的,趁着这机会,看看能不能搞来,政爷暂时不在了,没准哪次又把自己卖个底儿掉咋办。
周围又开始闹哄哄。
“天机露就能救命续命,懂不懂?”
那个大姐又一脸嫌弃,敢情这大妞啥也不知道。
“什么行情?”
“一滴十万。”
我拍了拍手,一拉裙摆,满腿疙瘩豆,坐在麻将桌上。众人差点作呕,看吧,随便看,免费!我气哼哼地想。
啪,玻璃瓶杵在麻将桌上。
一片安静,这还挤什么劲,大伙儿都有。
“都去排号!”我又指了指大姐,“你,给安排,回头送你一滴。”大姐欢天喜地走了。
一个个的,跟相亲似的。
不一会儿,人都空了。
“美女,你答应的?”大姐走过来,很谄媚。
“姐,这东西这么值钱?”我问。
“游戏里,一滴续命十年,也叫时光之露。”大姐很干脆,拿出瓶子,装了一滴走了。
我换回自己的美丽,发呆!我滴娘诶!我刚才卖掉一百年的命啊!
一百多万呀?我想起什么。着急忙慌回了超现实量子体,分分钟开了个新卡,把这些钱从老卡上转了出去。
没法子,陈雅妮有个赌鬼老公,你不抓紧转掉,指不定一会儿就没了。
餐桌上那个碧海琉璃盏,岁月静好。
我开开心心又去了趟超市,给辛玥买了两瓶酒,给孔汾又买了几条内裤,想了想,给碧璃儿买了几瓶那个牌子的香水,各种要脸不要脸的内衣一大堆,还有几个高脚杯,喝葡萄酒用的那种。
又想了想,给那个小白脸买了几个打火机,可马上又退了,他又不吸烟,打火机没用。最后,改成几条烟加几个打火机。齐活!
回到西域都护府的驿馆,连蹬带踹地把自己剥光,准备囫囵一梦。
可没一会儿,孔汾隔空的欲望扑面而来……
跟谁学的这是!我涨红了脸。
……
一大早,照例的辛玥,照例的通报军情。
“急报,呼屠吾厮数万金帐铁骑,与籍侯部落在居延海东岸内讧,进一步情况不明。”
他见我没反应。老规矩,继续。
“莎车女王,昆仑神女阿曼莎,在塔克拉玛干南道聚兵三万,截杀汉使商队。”
我接茬,“还有,兀鹫在巴里坤湖畔举办祭天大典,毒杀亲汉的鄯善王、且末王,扶植傀儡上位。”
辛玥点头。嗯,我的活儿就算完了,没见辛玥点头么,这表示,小意思。别问,都是我猜的。
“右贤王须卜臧率五千轻骑,夜袭轮台屯田区。穿戴汉军甲胄,混入烽燧台点燃反向狼烟,致使敦煌援军误判方向。都护府仓曹掾王勋被俘,匈奴极有可能获得西域粮储分布图。”
还有些不打着紧的军报。
辛玥坐下,依旧沉默寡言。
两瓶酒,还有小玻璃杯,摆上案几。
辛玥收了,这次他没打开。可能上次他的兄弟喜欢,打算当面开瓶呢。
“几个老兄弟想,嗯,哪天大帅有空,一起喝一杯?”辛玥小心翼翼,问我。
“除了今晚,任何时候,将军安排。”我答。
“那,明晚?”
“好,将军来接我。”
约了辛玥的饭局,立刻去伤兵营。三十个寡妇,领头的是王婶,王婶是老大难里的神人,嫁一个死一个。
我不禁顾影自怜。疤脸和西装男先后出事,按照历史记载,郭孝的凉州侯没几年也会易主,除了死,还能有什么原因能出现凉州侯荀?
大半日的时间,都在教他们怎么缝合。
快傍晚时间,按约定,进了璃人酒坊的牌楼。
“哎呦我的好妹子……”碧璃儿的婴儿肥差点让人怀孕,风情万种地不要不要。我啥时候有她一半,自己就能养朔风营。我狠狠地想。
秘阁。
四只高脚杯!碧璃儿顿时眼睛发直,“乖乖,奴家的宝贝阁主大人,太贵重了,太不好意思了!”大呼小叫的立刻马上,严加看管。
四瓶那个牌子的香水!这婆娘当即撩起流苏裙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坐我身上了,按我教得,弄得胳膊肘和胳肢窝香喷喷的,“姐姐好福气,咋就跟了您这么个亲亲小宝贝呢……”
我没奈何,“姐,坐好,妹子还有呢。”
碧璃儿瞪大眼睛,噗,一堆儿内衣内裤。她拿手上东摸西摸,倒吸一口凉气,“阁主大人,打今儿起,璃人酒坊的姐妹,统统涨价!”
我捂嘴直乐。
“今晚,又是哪国的国王什么的?”我问。
她昨晚就订了约,我倒是充满好奇。
“车师王陀拔延。”
碧璃儿一脸忌惮,“妹子,他可是个阴人。墙头草,两面喝汤。表面向大汉纳贡,可私下里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交河城已经成了匈奴渗透西域的中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