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很丰盛,准备的食材五凉八热四道甜点一煨汤,齐钰负责炒和煎烤,嘟嘟负责蒸煮,齐钰先是把要做的甜点面团醒发,又做了油面和馅料。
用小磨盘让采儿帮忙磨细糯米,手脚不停的开始处理鱼虾螃蟹,此时的虾蟹都不被当做什么上好的食材,既不掌握好的料理方法,也没有好的调味料来增加鲜美。
齐钰也不准备直接蒸煮,把螃蟹一刀斩为两半,去掉不可食用的部分,粘上油炸的粉料,下了油锅炸成八成熟,大虾也去了虾线开背,准备一会儿的油焖大虾。
几条鲈鱼都被齐钰一片片的片成鱼片,做了溜炒鱼片的准备,一会儿的功夫,齐钰就把几道食材处理完全,安排嘟嘟把两道上蒸笼的菜准备好。
一道粉蒸肉,一道翡翠白玉卷,火炉上也炖上了齐钰特意改良的佛跳墙,烤炉里几只肥嫩的鸭子,也滋滋的冒着油脂。
齐钰回头问了下大致的时辰,开始架起炒锅,原本自己经常配带的小竹筒,也被嘟嘟换成了一个个陶罐,种类齐全的有的调味料,就连齐钰都叫不出名字。
嘟嘟这个娃娃已经把药铺子里,能当做调料的药材都抓了个遍,还细心的把各类药材的配伍,详细的做了个小册子。
齐钰把自己的图书里找到的药膳书籍,也给嘟嘟抄了一本,平日里看着小家伙端着小小的汤盅喝汤,那估么着就是给自己实验新品种。
为此齐钰还特意的要求嘟嘟,绝对不能连续炖汤喝,要不然还是个娃娃的小胖子,能把自己吃成药引子。
煎烤烹炸铁锅起落锅铲翻飞,一道道美味的食材,被摆放在保温的大笼屉里,云念像个花仙子一般,把各样的花瓣泡在水中,脑子里构思着每道菜的点缀,还灵巧的做了几个水果雕刻的小兔子和飞鸟。
齐钰忙完自己的工作,把围裙一摘丢给彩儿,对启安吩咐道:“准备热水洗浴,把蟒袍和儒袍都准备好,一会儿乘车码头接船。先穿蟒袍,到宴会前换回儒袍,不要把接待搞成礼仪规矩那一套,有朋自远方来,不是应给欢乐热情以待么。”
洗漱清爽的齐钰,在彩儿和果儿的帮助下穿好蟒袍,彩儿云念留在府邸,沐沐果儿随身护卫,启安驾车,随行的护卫里抽调五十人,加上两队特战队员,几辆马车在五十骑兵的护卫下赶往港口。
马车里,此时王涵把一份问卷捧给齐钰:“殿下,山民的安置已经完成,税负方面我们制定的是免三年减两年,给他们五年时间养护土地,熟悉农业种植和畜牧养殖。至于那些在各工坊上工的山民,我们专门成立了一个为山民服务的部门,把办公务的地方,安置在山民集中安置的中心区域,帮着山民解决问题,维护他们的利益,帮着解决各类的纠纷。还把您要求的办识字班的事情,做了个表格,张贴在各个安置区的公示牌上,订好了每日的教学内容,书籍方面我们没办法做到减免。”
说到这里,看齐钰露出不解的神色,王涵解释道:“一旦免费领取,山民就算不学也会拿一套回去,毕竟是书籍,本就是珍贵的物品。我按您教学时做的黑板,做了几块大的,最多每次麻烦一些,抄写上去教课的内容就是了,书籍可以不挣钱,按平价售卖,有需要的找教员购买就好,我们把价格公示出来,不会让人在这方面出现贪墨。”
齐钰点头回应道:“你想的很全面,我当初想法太偏颇,没关系按你说的做就好,我们之间本就是互相扶持,相互弥补不足,都是在摸索中想着为百姓做些实事,有不对的及时调整就好。”
王涵开着玩笑捧道:“殿下您可是真的贤明啊,一代明君之风范。”
齐钰呵呵笑着点点王涵:“快收了神通吧,还明君呢,我不指望自己能做的多好,我只希望百姓能安宁祥和,不要在我身后对我吐口水就好。”
王涵赶忙开解道:“百姓能遇到您是他们的幸运。”
齐钰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百姓其实要求的很低很低,只要有口饭吃,他们就能忍受天下一切的不公正。没有那个统治者真的会在意他们的想法和诉求,牧守一方,呵呵呵,拿百姓当什么?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啊!”
纵观历史千年,世家、勋贵、豪族、宗族、官宦,可以说一直以来,百姓是被隔绝在管理框架之外的,帝王的主要政务,就是调节各种势力的之间的平衡,把皇权架构在一层层的势力之上,而百姓最大的期盼就是风调雨顺,最大的希望就是没有战争。
这个话题也让王涵心里有些感触,开口回复道:“我设了几位观风使,乔装改扮的在各个州府县城了解民情,如今时间还太短,只传回来周边临近几个县消息。百姓对新政虽不能说有认知,但是每天都会有百姓聚集在公示牌前,等识字的书生帮着念上一些,大家再口口相传开来,百姓对现在土地分到自家,每年交纳粮税很认可。有农匠讲解肥料、种植,还帮着治理病虫害,交的税又只有总量的三成,还逐年递减,百姓都恨不能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土地里。”
王涵歇了口气,很是认真的看向齐钰道:“殿下,百姓遇到您真的是他们的幸运,他们苦了很多年了。陛下因为贪腐,因为渎职杀了多少官员,可死了拿口袋的,来了装箱子的,解决的根本不在这里。就像您说的,这些官员不是为百姓做的官,是为家族,为宗族,为更大的权贵,不改变这些滋生贪腐的原点,依旧解决不了问题。你把世家清理,勋贵清理,那些不法的豪族豪商清理了,我才看到真的有了希望,我们这些官员才真的能放开手脚去做些实事。”
齐钰拍拍王涵的肩膀:“告诉所有的官员,勿忘初心!”
王涵点点头:“我知道殿下您的意思,有些事情不会按我们的意愿永远美好,官员也许有天也会变成他们曾经痛恨的那样。殿下不必顾忌,您说过缺失监管的权利才是可怕,那就始终在权力之上架起刀锋,这一代官员要求好,下一代官员培养好,总会有办法的。”
齐钰笑着开口道:“今后官员的评定不在吏部,他们只占很少一部分,今后官员的评定要交给百姓,如今一个县人口少的只有几千人,多的也不过三五万人。百姓的一次公投评定也不过占用一两天时间,黑白两枚旗子,握在手心丢在密箱里,谁都不知道你投的是什么,用一两天给自己选一个好官是值得的。到时候监察司,吏部,各部门抽调的官员,加上王府里的政务司,共同监督。官员做不好,不管你是谁家的子弟,都不会有可能让大家为你担风险,每次评定官员,监察司也好,同行的政务司也好,出现贪腐渎职,没有罪责之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