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首豹妖暴喝出声。
“杀!”另一妖振臂怒吼,声浪震得火盆中火星四溅。
竖爷几人早有准备,立即摆好队形迎接豹妖们的攻击。竖爷立于最前方,三恒和焦火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袁后同香姑在第三排,成合与北灵位于最后,高娥被北灵拉在身旁。
豹妖们速度极快,在竖爷几人刚站好队形时便冲到跟前。竖爷来不及施展土盾,只得挥舞铁剑,以攻代守阻挡攻击。豹妖们极其敏捷,避开竖爷的攻击后快速向两侧散开,眨眼间便将竖爷几人团团围住。它们各自选定攻击对象,一同发起进攻 —— 原以为凭借速度、体型和利爪,能轻易撕碎面前弱小的人类,却没想到:攻击成合、北灵和高娥的豹妖,被成合的铁槊挥两次砸飞三个;攻击袁后的豹妖,尚未碰到袁后,小腿便被焦火的短剑扎出两个窟窿,随后又被袁后手上的白色火焰在腹部烧出一片焦黑;攻击香姑的豹妖,即将击中香姑时大腿遭到三恒刺击,没等反应过来,脖子又中了香姑一箭;攻击焦火和三恒的两个豹妖没击中人,反而击中彼此;攻击竖爷的豹妖在密如蛛网的剑光中根本无从下手。转瞬之间,八个豹妖重伤五个、轻伤两个。
竖爷几人不给豹妖们喘息机会,立即展开反击。唯一未受伤的豹妖见状转身逃走,很快消失在不远处通往下一层的地洞中;其余七个豹妖只是苟延残喘片刻,便纷纷一命呜呼。
众人击杀豹妖后,打开了两个铁笼的铁门,却发现锁住狐妖和狼妖的锁链,与上层地牢中束缚其他妖怪的锁链一样,根本无法打开。众人放弃尝试,果断前往最后一层地牢。
最后一层地牢是一间巨大的屋子,房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宛如宏伟的宫殿。屋子中央,一条斜长的石梯自地面延伸至房顶,石梯中间的台阶上,端坐着一个身披黑甲、头戴黑盔、手握黑戟的豹妖。石梯下方站着十五个豹妖,整齐列成一排:十四个身着与阶梯上豹妖相同的黑甲黑盔,手持黑柄长枪;唯有一个无甲无盔,手中也没有武器 —— 显然是刚才逃脱的那个豹妖。
“公主殿下,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哈哈哈!几个人类!哈哈哈!”石梯上的豹妖在竖爷等人出现后,缓缓起身大声嘲笑。下方那群豹妖,包括侥幸逃生的那个,也跟着哄笑起来。
“那就是孟极!”高娥没有理会豹妖们的嘲笑,指着石梯上的豹妖对竖爷等人说道。
众人正盯着孟极观察时,孟极突然挥动黑戟,大喝一声:“公主留下,人类全杀了!”石梯下方的十五个豹妖得令,立即如洪水决堤般冲向竖爷一行人。
这次豹妖数量更多,又手持长柄武器,竖爷等人顿时陷入被动防守的危险局面。好在除高娥外,众人都身着甲衣,豹妖的攻击暂时未能伤及分毫。但豹妖们很快意识到这点,攻击落点随即从躯干转向颈脖和头颅。眼看局面愈发不利,众人随时可能命丧当场时,四周地面突然冒出几十根纤细如藤蔓的树根。
“不好!”孟极大叫一声,身形一闪,手中长戟如黑色闪电般贯穿了高娥的胸膛。
“快动手!”几乎就在高娥胸膛被刺穿的瞬间,她焦急又痛苦地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地上的树根如群蛇般缠住了手持长枪的十四个豹妖。
成合就在高娥身侧,目睹孟极当胸刺中高娥的瞬间,眼中凶光骤闪,手中铁槊挟着劲风砸向孟极。孟极迅速抽戟,单手持戟迎向铁槊。黑槊与黑戟相撞,迸发出刺目白光。白光消逝时,成合握槊而立纹丝不动,孟极却被震飞五丈开外,才勉强稳住身形。
成合击飞孟极之际,竖爷等人趁树根束缚住十四个豹妖,迅速结果了它们的性命。随后,树根如黑烟般消散在空中。此刻,高娥缓缓闭上双眼,北灵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在怀中,无奈摇头。
成合回头望了眼已没了生气的高娥,转头向竖爷大声叮嘱:“竖爷,保护北灵!”说罢,举槊冲向孟极。
孟极不再闪躲,但有了前车之鉴,他不再单手持戟应战。然而,槊戟再次相撞,他依旧被震退五丈。孟极惊愕不已,彻底放弃正面交锋,凭借速度与成合游斗。成合速度虽不及孟极,却有虎蛟甲护身,只需护住颈脖头颅,孟极的攻击便难以伤他。两人就此陷入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孟极已无手下,成合却有同伴支援。当袁后的火球与香姑的金箭冲天而起时,孟极见状不妙,转身逃向石梯。众人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目送他消失在石梯上方。
不知何时躲在石梯后的那个四层地牢逃来的豹妖,此时趁机蹿出,妄图效仿孟极逃走。可他右脚刚踏上第一阶石梯,左右两腿便各中一箭,身体向前扑倒,重重砸在阶梯上。三恒和焦火见状,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抓住豹妖的大腿,将其拖下了阶梯。
“饶命!饶命啊……”豹妖一边挣扎着向前爬,一边哭号着求饶。
“妖王在哪儿?”焦火松了手,高声喝问。
“别杀我!我说 —— 在石梯后的铁棺里!铁棺钥匙在石梯第五级石板下面!”豹妖语速极快。
三恒闻言松开豹妖大腿,快步冲上石梯,停在第四级台阶。他盯着第五级台阶上下打量,没看出异样,转头正要喝问,豹妖抢先喊道:“敲阶梯左侧面!”
三恒依言敲击,第五级台阶竟如爆炒的板栗般迸开一道不规则缝隙。他将手指探入缝隙轻轻一抬,石板像箱盖般掀起 —— 下方果然有个石箱,一串串斑驳的钥匙如同泛黄的落叶,静躺在箱中。三恒招手唤来竖爷,两人取出所有钥匙后,竖爷让豹妖指认铁棺钥匙。豹妖挑出一串钥匙,逐一说明哪把开铁棺、哪几把开妖王身上的锁链。
竖爷握着钥匙走到石梯后方,只见一口漆黑发亮的大铁棺横卧在地。棺材严丝合缝,唯有头部有个小指粗的孔洞,周身缠绕着碗口粗的铁链,链上挂着水盆大的铁锁。他上前打开铁锁,随后与赶来的三恒、袁后合力推开棺盖。
棺内躺着个容貌与人类无异的妖怪 —— 显然是妖王。他身上锁链密如蚕茧,双眼紧闭,似已死去多时。竖爷三人正盯着妖王暗自揣测,忽见他缓缓睁眼开口:“解开锁链吧。”
竖爷一愣,随即俯身用钥匙打开几处铁锁,又与三恒、袁后将妖王扶出棺材。妖王自行扯断剩余锁链,走出棺材后,径直朝高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