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的霍仙姑只是个孩子。
面对刚杀了霍云祖宗的人,怎么可能保持正定。
“冕...下,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求您别杀我。”
花诡勾笑,来了几分兴趣。
他可没想过要和一个孩子动手。
“你这个小丫头到是会审时度势,”缓缓蹲下身,勾住霍仙姑的脸,“不过,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嗯?”
“您想要什么?”霍仙姑忍住害怕,直视着花诡的脸。
自幼生长在霍家,年纪虽小,但也知晓生死攸关之际,绝不能露怯。
“那你有什么?”
霍仙姑心中深吸一口气。
很好,自己对他还是有作用的,他暂时不会杀自己。
“冕下,我年纪虽小,可我姑姑霍锦惜是霍家当家人,她很喜欢我,而且她有意让我成为她的接班人。
只要您不杀我,等我成为当家人,霍家都可以为您所用。”
霍仙姑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花诡的表情。
她说的这些,半真不假。
霍锦惜平日确实待她如亲子,可霍锦惜正值大好年华,想要霍锦惜退位除非她死或者犯了什么大错。
否则轮不上霍仙姑。
这种事情在场活着的两人心里都明白。
只不过一个在赌,一个在装。
“小丫头,口气还不小。不过霍家当家人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你确定你要坐?”
此时的霍仙姑还不明白,花诡为何会这么问。
但还是回答的异常坚定。
“霍家当家人一定是我。”
花诡轻笑,“有志气,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成为霍家当家人,霍家供我差遣。”
“好。”
霍锦溪望着阁楼,想起前往霍家那辆马车上,她恳请花诡的事情。
霍云祖宗活的太长了,霍家一直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族人为了她的长生付出了太多。
霍家,千年的世家大族。
为了一个人的长生,硬生生成了下九流的存在。
霍锦惜作为霍家明面上的当家人,这些年里她也曾试图规劝霍云祖宗不要再执着于长生。
可每一次,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霍云祖宗的执念,如同大山压得整个霍家都喘不过气来。
霍锦惜本以为自己会像上一任家主那样,麻木冷眼旁边的看着族人为长生赴汤蹈火。
没想到自己只是无意间提起花诡的名字,却成了拯救霍家的关键。
作为杀死霍云祖宗的交换,霍锦惜觉得把整个霍家赔给花诡。
一点也不亏。
花诡在长沙这几年的所作所为,霍锦惜一直有所耳闻。
一个在能凭借着心狠手辣的行事风格,在毫无根基的长沙迅速崛起,逼得张起山都不得不和平相处的人。
在她看来把霍家交给这种人,霍家才能在乱世中活下去。
太阳西斜,花诡独自从阁楼中踱步而出。
夕阳的余晖把身影拉的很长。
“花老板。”霍锦惜走上前去。
“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霍锦惜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说完,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毕方扣。
递向花诡,“这是霍家历代当家人的信物,不管如何时候,出示它,霍家上下以您为尊。
我会很快协调好族内的事情,安排一场盛大的仪式,昭告您成为霍家新一任当家人。”
花诡拿过毕方扣道,“不用。”
霍锦惜愣住,不过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人,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花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霍当家,我很快就要离开长沙,霍家还是霍家女人当家做主的好。”
霍锦惜心中惊诧,却也明白花诡行事向来诡异。
离开长沙,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既然如此,花老板,只要您需要霍家,霍家义不容辞,今日我说的所有的话全部作数。”霍锦惜神色认真。
花诡微微点头,看向阁楼。
“把霍云葬到西沙吧。”
西沙离长沙千里之遥,且那里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危险重重。
不说这些,这么远的路途,就算到了西沙,霍云的尸身恐怕也臭了吧。
霍锦惜随心中疑惑,也知花诡这么安排必然有深意。
“好的,我立马着手让人把霍云祖宗葬到西沙。”
花诡将目光从阁楼上收回,看向霍锦惜。
“这件事情,别让任何人知道。”
离开霍府的花诡走在街上。
“阿花,人类都是这样,霍云要的太多了。”
从霍府出来,花诡就沉默不语,
听到02038的话,他问道,“蠢货,我是不是不应该给她。”
花诡想起,在城门上那名即使跪在地上,声音也异常坚定的女人。
“位卑不敢祈求长生。”
当时的花诡,看着跪在地上的霍云,心中有了几分好奇。
所以他给她那枚丹药。
他想知道有了自由,霍云能否还能坚持住本心。
可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害了她成为这样的人。
0的身体微微闪烁,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安抚。
“阿花,人类想法多变复杂,对长生的渴求,来源于贪欲和暗藏在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即便你不给她,或许她在得到大于她的权势时,继续追求长生。
你只不过是给了她另一种可能性而已,这并非是你的过错。”
02038说的没错,霍云经历过,看见过那么多,她的执念怎么会让她甘做一名普通的人。
就算没有花诡给的丹药,霍云也会靠自己慢慢一步一步的爬到高位。
花诡如今说出的话,更多的是自我反问。
经历了人世,他何尝不清楚这些都是贪欲在作祟。
霍云那绝望而又充满执念的模样,确实让他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如今,故人的事情已经解决。
剩下的就是陈皮的事。
花诡转身向东城的大牢走去。
东城大牢,
脏污的牢房,腥臊夹杂着霉味。
花诡跟在牢头,身后。
用衣袖掩着鼻口。
要不是陈皮在这,花诡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地方。
走到尽头,牢头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的其中一把,打开了牢门。
牢门刚刚打开,花诡便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到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