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赵氏张罗着沈若犀的生辰宴。
庚帖上写的是谢南音的生辰,生于丁未年三月二十二日辰时二刻。
沈若犀早就忘了这一茬,被请到侯府的水阁时还有些懵。
她生在秋日,爷爷在的时候总要办一场生日宴为她庆生,可后来她就不过了。
来到这里后她不知道原主青珠的生辰,只记得谢南音生在春日,具体几日她不会刻意去想。
婆母赵氏却给了她这样一份惊喜。
沈若犀笑着吃过长寿面,与侯府小辈们一起吃了桌酒席,看了一场戏,晕乎乎地回到旷霞院歇午。
果酒不醉人,她却觉得身上软绵绵,心中鼓鼓囊囊的。
午后,她收到了五公主、宋妍君和童若雅送的生辰礼,更觉心中酸软。
公主、县主送的礼物珍贵,童若雅送了西洋的摆件和新出的玫瑰露。
原来玫瑰花已经开了,沈若犀忽然想喝玫瑰露酒了。
只需将玫瑰花、白酒和糖一道密封浸泡月余即可。
她说做就做,和明月几人一起,忙到夜幕快要四合之时,总算封好十余坛酒放在西厢。
楚兰成从城外归来,未到夏日,却出了一身汗。
他沐浴换衣后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沈若犀忙了一下午,用得很香,楚兰成亦是。
他想舀几勺汤来泡饭,好让自己吃得更舒畅些,却还是忍住了。
用过饭后,楚兰成去了书房,可书房里一直未点灯。
沈若犀在西屋看了会儿书,从窗外望去,依旧一片漆黑。
难不成他去了前院书房?
沈若犀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本书,越看越觉得不好看,该去书房重新挑一本才是。
她往旷霞院的书房前去,刚进屋,正想让婢女点灯,却发现房内倏然亮如白昼。
旷霞院的下人们举着小羊造型的花灯,方才还在她身后的明月和采兰忽然后退燃着礼花。
火树银花,偌大的旷霞院内热闹欢腾。
不是元宵,却胜似元宵。
下人们纷纷对她说着恭贺生辰的吉祥话,楚兰成捧着最大的羊灯走近她,将一支怒放的粉蔷薇簪在沈若犀的头上。
“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生辰吉乐,阿兕。”
沈若犀轻抚头上花枝,莞尔一笑,“谢谢你,子盛。”
佳人展颜,人比花娇,楚兰成让下人看好花灯,免得走水,便拥着沈若犀回房看生辰礼。
沈若犀看向明月,明月粲然笑道:“奴婢省得。”
合上房门,明月拿出赏钱,厚赏旷霞院的下人们。
回门那日沈若犀带回能人曲琪,而倚风折了后倩云老实了许多,如今的旷霞院比从前的沁水院安宁许多。
屋内,楚兰成将自己准备好的三阳开泰象牙雕送上。
三只羊错落有致地坐卧着,灵动至极。
前世今生她都属羊,沈若犀小时候也会收到与羊有关的礼物,可生肖象牙雕还是第一次收到。
“好精致。”她反复观摩,不由赞叹。
沈若犀还能从象牙雕的缝隙里看到楚兰成的眼睛。
眼珠转动了一下,沈若犀看到楚兰成端出一碟红果。
沈若犀正想说这是苹果,可古代似乎不这么叫,她半张着嘴巴,楚兰成便以为她还在震惊当中。
他道:“这是林檎,也叫奈果,酸甜可口,与我们从前吃过的文林果相似。”
沈若犀尝了尝,与现代的苹果还是不一样,现代应该是改良过的,吃起来更加脆甜,不过这个林檎也不错,在水果品类不多的时代也算改善口味了。
楚兰成却说:“这是贡品,我去城外办了趟差,才从姨母那里讨来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