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馆开张后的第二天,对双侯府来说绝对是个大日子。
因为他们的大侯爷昨晚从军前回来了,而且今天恰好是他的“三十整寿”!
虽然因为老太太健在的关系,这“寿宴”必须要选择低调了,但还有接风宴呢,这好好准备一下总不为过吧!
更何况,今儿除了该来的不能来,这“不该来的”、也还是终究要来了,谁还敢不尽心尽力呢?
那么这该来的,大家都晓得、是二公子李雷,这“不该来”的呢?他会是谁?
额,
虽说其并非李家的人,但也不并难猜,只是叙事有主次的缘故、不妨先卖个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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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千朵,单表小侯爷这一枝。
他现在,可是一脑门的“官司”呀:
从偶遇“香车美人”开始,那些莫名其妙的“奇遇”、“绮梦”、就结着伴儿的来了——
各种“梦游”,各色“艳遇”,就像是“喝凉水儿”一样;
而最令他意外,无奈,和放之不下的,则是“月娘”与“三娘”的意外“合体”,以及她浮光掠影般的突然消失!
“哎,”
公子默坐在琴桌下,轻抚着那支被“花精灵”接好的琴弦,不觉黯然一叹。
这一叹,既是因为伊人“黄鹤一去不复返”,“月神花精”也未再重现,还为了那个身形举止都酷似月娘,虽然冷陌、却拥有一种莫名之妙的“百花娘子”!
——她的出现,
是如此的“应时”,
就像有谁特意安排的一样;
尤其她的冷艳,
已是达到了女人中的极致,
仿佛“月娘”初见时的样子!
尤其她的那声“呼哨”,竟与月娘在断魂谷时如出一辙,既知道其拥有易容术在先,怎不怀疑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她”呢?
以致现在,
月郎对“百花”颇多猜疑,陷入了深深的思虑,甚至都有些痴呆了。
以至于,连哥哥回府这样的大事,都已懒得理会……
“公子,公子?”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时,身后蓦然传来白姬轻柔的声音。
他慵懒的将目光、从断弦上移开,漠然问道:“什么事?”
“刚才前边来说,大侯爷的车马就要到了,公子不去接一接?”
李蓟轻抿了下嘴唇,身也不回的淡淡说道:“知道了。”
“太夫人刚才也……”
“我都说知道了!”
李蓟蓦地大声打断了她!
这变故来的太快,
也太不合常理了,
令已然有“半个女主”身份的白姬姑娘,瞬间就一脸火,羞愤着转身跑下楼去。
“阿姐?——这、这怎么还哭啦!”
楼下的碧姬看见她眼睛红红的样子,惊讶的问道:“是谁惹你了,他吃豹子胆了吗?——是不是东哥那个小混蛋!”
面对妹妹的尴尬一问,白姬也没法说呀,羞红着脸、一语不发的跑进房去。
“嗨,我这暴脾气!”
碧姬说着一挽袖子、腾腾腾往楼上就跑!
也是东哥该着倒霉,
他听到了书房的动静、偏选这时候到楼梯口来看热闹,没成想正好撞上气咻咻的碧姬!
小家伙一看她这架势:好家伙,张牙舞爪的!
立刻就知道不妙,想也没想就向回跑去……
呵呵,
这熊孩子也是,明明没你的事、你跑什么呀?
这一跑可好了,一下就被碧姬“对上号”了,抢过去一把揪住了耳朵:“哪儿跑!”
东哥急忙挣扎:“碧姐碧姐!——轻点儿呀!”
“我问你:刚才怎么气我阿姐了?”
“可不是我!”
“还不老实!”
“哎呀,真的不是我!是……是公子……”
“公子?!”
碧姐一呆,失手把他放开。
东哥揉了揉耳朵,委屈道:“问也不问就冤枉我,有这能耐你找公子去呀!”
碧姐眨巴了一下大眼:“公子怎么啦?”
“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
“……好东哥,是姐错对你了,待会儿给你买果子吃去,快先跟姐说说!”
“真的买果子?”
“姐啥时候骗过你。”
“那……,”
东哥沉思了下说:“其实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见公子大喊了一声,喊的什么也没听清,然后就……这样啦!”
“真的没听清?”
“骗你是小狗!”
“好了,滚吧!”
“哎,果子呢?”
“去去去,先一边儿去!”
碧姐说着一扒拉他、气咻咻向书房里走去!
正巧这时,
清醒下来的李蓟、忽然感觉待差了白姬,正打算下楼去看看呢,迎面正与她相遇:“碧儿!……你阿姐呢?”
“跳井了!”
碧姐狠狠的说道。
“什么?!”
李蓟大惊,立刻不辨真假就向外跑去,一边匆匆下楼、一边焦急的喊道:“来人、秋茗呢……秋茗!……快来人!”
楼里人第一次听到公子这么慌乱的喊声,也都慌了,纷纷涌了出来!
就连白姬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顾不上赌气了、急急跑出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公子?”
“呃……”
公子一眼看到她、方知是被碧姬骗了,长舒一口气停了下来:“白姬,你……”
白姬莫名其妙的、顺眼光环视了下自己:“我……我怎么了?”
李蓟苦笑着摇摇头,回头一瞅碧姬!
而碧姬呢,
她这会儿“玩笑”也开过了,气儿也没有了,忙狡黠的一摆手:“别瞅我哦,我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忍着笑一捂嘴儿!
李蓟简直啼笑皆非。
不过被姐俩这一闹,他郁闷的心扉也变得敞亮了。唰的打开扇子,一边向楼下走着、一边对白姬轻笑道:“我忽然想起兄长就要来了,想让秋茗先去看看,——他人呢?”
白姬在心下暗暗一叹。
急忙放下不快,文文静静地回答说:“秋茗早已去前边了,正张罗着这事儿呢。”
“哦,”
李蓟此刻,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淡淡一笑说:“那么我们也去吧。”
白姬面上一红:“公子说笑呢。迎接侯爷这样的大事,我们一个做下人的去了又算什么?”
李蓟晓得她在赌气,就转对碧姬说:“那你们就都在家吧,——东哥,咱们走。”
“好嘞,公子!”
东哥忙欢天喜地的跟在公子后面,兴高采烈地出门向前院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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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督府离侯府也不是很远,但李淮四个月内仅回来过两次:一次是征燕之前,一次在昨日回来之后,此外就只有派人送个信、报个平安了。
是他太忙吗?
呃,只能说这话对了一半:他有两个月是在北燕领兵呢,的确也没空回家。而除此之外,他则完全是在拿着公事做说辞,暗地里却在忙着青阳公主的事——
她的冷艳,
她的娇柔,
她的卓尔不群,
几乎已深深的刻印在了卫侯心底。
以致他即便远征之际,也无时不在惦记;好容易盼到了回京,他给母亲问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到了双月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