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查尔不能率先出击,激动的一握拳头:“狼主,末将愿为元帅先锋,先去城外摸清敌军底细,并搜索追击!”
慕容骏下了马,手扶垛口四下望了望,思忖了下说:“将军既执意要去,先探探虚实也好。不过你肩负守城之责,此时绝不可擅离,可让你的副将,率一千轻骑作为前锋!”
“是!”
霍查立刻挎刀走下城头。
慕容骏揉了下一夜未眠的脸颊,强打了下精神,继续向城外望去。
不一会儿,
就见城门下、一队马军轻装而出,在一名将官率领下直闯敌营;与百夫长相遇后,问明情况,直接沿大道疾驰而去……
望着军马依稀地背影,王子的心这时怦然一跳!扭脸儿问刚返回城头的守城官:“如若前面果然有伏兵,你会如何?”
霍查一怔:“……末将会即刻出城接应!”
慕容骏一皱剑眉,叹息着转向前方,冷冷说道:“若如此,不光这一千军马有去无回,怕是连都城也要休矣!”
霍查愕然地望着这位年轻、但深不可测的少主,真有些茫然了。
“速速传令下去,”
王子冷静地命令道:“让洞外军卒清理并把守各个洞口,随时准备接引回撤之军!”
霍查尔不解的问道:“可是狼主,恕臣下愚昧:为何要在那边接引回军呢?”
慕容骏断然说道:“有备无患而已,你只管传令下去就是!”
“是,狼主!”
霍查尔答应道。
尽管心里揣着一万个糊涂,也只得遵令而行。
可就在这时,城南大道上、突然传来了激越的号角声;紧接着,喊杀声震天动地,兵器对撞声、战马嘶鸣声、透过晨曦扑面而来……
霍查尔急趴近垛口,向前方极目望去——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变淡了,隐约可见前军轻骑、全部陷入了重重包围中!
南城官恨的一咬牙:“来人!——备马!”
“将军何往?”
慕容骏蓦然问道。
霍查一插手:“前军被困,错在末将,我要亲去解前军之围!”
“你且看那是什么!”
王子说着一指正前方。
霍查尔顺方向一望,依稀可见数百燕国轻骑、正盔歪甲斜地匆匆溃败而来!
霍查尔懊恨地一锤垛口,伸手把金盔掼在了地下:“弓箭手!——速出城外列阵,准备接应!”
“慢!”
王子忽然挥手阻止,语气冰冷的命令道:“火速关城!”
“什么?”
对方惊讶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闵凶悍之名在外,既有心设伏、岂能任由这么多人逃掉?必是有魏人假扮成了败军,尾随前来诈城的!”
“那……何不等看仔细些,再做定夺?”
“天色未明,倘若敌我混杂、急切之间你如何仔细!”
“是!”
霍查尔无奈之中,也才晓得主将命人守护洞口的用意。只得回过身,忍痛向下传令道:“关城、快!”
城门洞里,立刻传来沉闷的千斤闸坠落声。
这时已有百十个溃兵赶至了城门下,勒住马向上喊道:“将军,我们遇到了伏兵、请速速开城!”
霍查尔无奈的说道:“本将已奉上命,将城门封死了!”
“将军,我们拼死才杀回来的,不让进城却是为何?”
“你瞧后面,魏军已经乘势追来,为了守护城门也不得不如此了。——敌营中的坑道已然清理干净,你们速速弃马从那边进城吧,里面自有人接应!”
败军无奈,只得匆匆回马。
可是走未多远,后军中忽有许多军卒打掉头盔、露出了中原人的发式,挺刀向这些蒙圈的燕国人砍去!
那些人猝不及防,很快就纷纷坠落马下,只有极少数的人仓惶进营、与后续的败军钻入了地洞。
“奸细”中为首的将领,立刻一举血刀!——几十名魏兵哗地向洞口一围,将早就备好的松油火把、点燃后扔到了洞里……
刹那间,
隧洞里浓烟滚滚、烈焰蒸腾,如法炮制地将燕军呛死在了里面。
“将军,弟兄们的尸身怎么办?”
这时有一名军兵,指着土包中、被燕国人丢弃的魏军遗骸问道。
领兵将领,正是薛世卿。
他飞身下了马,不假思索地说道:“陛下早已料到,他们会被燕国人送出洞外的,因而有令在先:全部裹尸还乡!”
军卒们至为感动。急忙动手将尸体搬运上马背,然后分头填塞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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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
魏营里的这一幕,被城头上的燕国君臣看了个清清楚楚!
守城官霍查语带恐惧地说道:“魏主果然狠毒,这是在还之以其人之道呵!”
慕容骏冷冷地凝望着这一切,双手几乎要抠进了城砖里,发誓道:“总有一日,我必用这厮的头颅、来祭奠诸军亡灵!”
“狼主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佟哥的这声喊,王子蓦然看到西南角上、缓缓推来五个庞然大物!
“箭楼车?!”
当他认清,那些原以为只是“玩具”的车子后,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好一个鹰帅,好一个实则虚之、虚而实之!——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遵令!”
燕国军将听到命令,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忘记了疲惫,各就其位,把弓箭、滚木、砖瓦等所有能用的东西,对准了蜂拥而来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