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依旧忙忙碌碌。
有天下班回家,许大茂被拦在了胡同里。
在许大茂诧异的眼神中,棒梗郑重地和他道了歉。
“三姨夫对不起…当年是我偷了你家的老母鸡,这里是五块钱,很抱歉…”棒梗窘迫地低下头,他很早就想和许大茂说这件事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今天他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心情格外的沉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找许大茂道歉。
许大茂稀奇地看着棒梗,原来记住这件事的不只是他。
“钱就不必了,当时傻柱已经赔给我了。谁小的时候都会犯错,而且那时候你奶奶她们……”许大茂摇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你该道歉的人是傻柱,他可是帮了你和小当她们不少忙……”
许大茂不想提及贾张氏和秦淮茹,一个只进不出,一个逮着人猛猛吸血。
而且现在傻柱结婚又有了儿女,再和两人牵扯上可不是好事。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真的很抱歉。”棒梗弯腰鞠躬,然后把钱往许大茂手里一塞就跑了。
“可惜了……”许大茂捏着手里的五块钱,心情很是复杂。
你说棒梗知错了吧,却是在有了孩子后才道歉;你说他不知道悔过吧,这事又记了近十年。
许大茂想了想把钱塞进兜里,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回家后他把事情简单和白素兰一说,把五块钱递给她,以后许东几个买本子铅笔橡皮就从里面出。
白素兰笑呵呵的没说什么,转头就去买了两只老母鸡熬汤,给四个孙孙一人吃一条鸡腿。
再把棒梗的事情换了名号当做故事讲给四个孩子听,也让他们长长记性。
许大茂差点被嘴里的鸡汤呛到,这故事太有指代性了。
不用确实要说说,免得孩子们认为院里的都是好人。
吃完晚饭,四个孩子就回了东厢房。
因为吃饭都在许大茂住的后院,东厢房彻底成了居住的地方。
随着孩子的年龄越来越大,东厢房便被隔成了两个单间。
三个男孩跟许富贵睡在贴近耳房的大炕,白素兰带着小孙女睡隔出来的另一间房,也不用担心不好意思起夜了。
其实老两口是想搬回电影院那边的房子住,可是许大茂夫妻俩忙着上班没时间照顾孩子,他们只能继续挤在东厢房帮忙带孩子。
许大茂也为房子的事情发愁,现在私下买卖处于灰色地带,不查还好,一查绝对拔出萝卜带出泥。
而且真正放开是80年的事情,78年最多允许你满世界到处跑。
“竟然啊,咱家孩子太多,都快住不下了。”他搂着丰腴的秦京茹,低声感慨,“还好老子有钱又有爸妈帮扶,不然光是照顾孩子就得累成狗……”
秦京茹欲言又止,她还想再生一个哎,那样就比妈妈多生一个。
许大茂望着她水润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不能再生了,你看爸妈都老了…好不容易小南能去育红班,你可别再增加负担了…”他如此说着,心里思考要不要去结扎。
反正已经有了个四个,结扎也不怕秦京茹想生孩子就给计生用品戳洞了。
“呵呵,当家的你说的对,爸妈辛苦了。”秦京茹手指头画着圈,朝许大茂抛了个媚眼,“我保证是生最后一个,你就满足人家的愿望吧……”
话落,她一个猛虎扑食压了过去,开始啃咬到嘴的肥肉。
许大茂被逼无奈吃起了肉夹馍,嗐,都是月亮惹的祸!
还好他有后手,直接把避孕药碾成粉加到了麦乳精里,早上起床后给秦京茹泡了一杯。
秦京茹不疑有他直接喝了下去,还很享受许大茂的这份体贴。
许大茂松了口气,这次的危机解除了。
现在可没有中医圣手给调养身体了,而且生孩子太多身体容易亏空……
他快速地解决完早餐,又挨个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才夹着公文包出门上班。
谁懂早八上班的痛苦啊。
后面许大茂还真拉着秦京茹去了一趟医院,再串通医生开了个让病人好好修养身体的单据,以此让秦京茹打消再生一个娃的冲动。
秦京茹不是当年初进城的小白,她拿着单据反复看了好几次,最后不得不死心。
她是超不过秦妈了,也不知道下一辈的能不能超过。
许大茂要是知晓她把连生五娃的希望放在许东他们身上,一定会严肃地告诉她有些困难。
等许东几个长大正抓计划生育,一家最多两娃。
当然了,能交得起超生罚款请随意。
时间兜兜转转来到了76年。
这一年正如臧克家的一首诗歌——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人民为逝去的人悲伤痛哭,又因为雨过天晴而感到高兴。
大喜大悲之下,必有大事发生。
凌晨三点,万籁俱静。
许大茂被热的翻了个身,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秦京茹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问,“怎么了?要不把风扇打开?”
在许大茂当选副部长后,电风扇票自然到后,再把电风扇买回家也不算突兀。
就是电风扇耗电声音又大,每次都是热的时候开一会儿。
“我刚做了个噩梦,没事,你睡吧。”许大茂打开了风扇,左眼皮跳了又换右眼皮跳。
难道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赶紧打开拼夕夕系统,买了本《近代通史》翻到76年,然后找着七月份的大事件。
等看清发生什么事情后,他一个弹跳从床上站起,抓着秦京茹就往外面跑,嘴上还喊着白素兰老两口和四个孩子的名字。
“怎么了?怎么了?”
“哟,许大茂,你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你媳妇乱跑啥?”
“卧槽,干啥呢,干啥呢!”
“许大茂你彪啊,你别以为当时副部长我就怕你,改明儿就去找李主任举报你!目中无人的狗东西,怎么就瞎眼让你当官了,要搁以前你就一祸害……”贾张氏骂骂咧咧地推开门,站在门口几句开骂骂,嘴里的咒骂就没重复过。
和秦淮茹彻底闹翻后,她什么都要自己做,再加上天气炎热才刚眯着。
贾张氏的嗓门很大,似乎是想把最受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
本来大院就安静,再加上贾张氏住在中院,前院和后院的人都受到了影响。
漆黑的大院变得灯火通明,吵吵嚷嚷地骂着始作俑者许大茂。
傻柱听见声响也跑了出来,万一许大茂家真发生了什么事还能帮一把。
“怎么了许大茂,大半夜的咋咋呼呼的。”傻柱见他们没事,又看四个孩子迷迷瞪瞪的站在院里,不由得有些生气,“你不会是失心疯了吧,还折腾老人和孩子!”
“别介,别介,我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和我爸妈说,打扰到大家真对不住。”
“傻柱你也被傻站着,快去把何叔和小春叫起来,这事和他们也有关系…“许大茂见家里人都出来了,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没去理会贾张氏的谩骂和周围人谴责的眼神,只是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三点三十分!
傻柱还是挺相信许大茂,认为他不会无的放矢,转身就去耳房把老爸和孩子叫了出来。
而且许大茂一开始是吵了些,后面不是都安静下来了。
现在满院子唯有贾张氏咒骂声,秦淮茹等了好一会儿见婆婆没有消停,才带着小当和小槐花儿出来了。
实在是婆婆太丢人。
“妈你别说了,大家伙儿还要上班呢。”她瞪了一眼贾张氏,不悦地说,“赶紧回去睡觉吧,一天天的净会给我找事。”
贾张氏被瞪的一激灵,又觉得在院里人面前没面子。
“秦淮茹,我说许大茂家关你什么事,还上班?他们耍猴给咱们看都没说啥,你着急什么?”她怒瞪回去,倒是坚定了看许家笑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