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意生拿起桌上的信纸,静静等着风干。
过了会,地白出现在屋内,左意生将信纸放入信封,用烫金的印泥封好,递给地白。
“送去给空藏大师。”
“你亲手交给他。”
地白闻言,双手接过左意生手里的信封,虽知晓自家主子对空藏大师的重视,但今次好像尤为不一样。
地白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信,郑重放好。
等地白走后,左意生视线扫向窗外,微风吹动绿树,仿佛为死寂的景色,注入了一点生机。
***
桑南衣一觉醒来,发现已然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桑南衣难得有些莫名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不是正在同鱼师姐下棋吗?”
轻语听见动静,端了一盆水进来,跟桑南衣解释她下着棋睡着的事,一边说着一边轻语还怪上了自己。
“小姐,都怪我,若是我再学您学得像一些,就不会被鱼姑娘抓住,连累小姐您受罚了。”
桑南衣用温水浸热帕子,抬头笑道。
“同你又有什么关系,主意还是我出的,况且我不也没受罚嘛。”
话音微落,桑南衣拧着手帕擦脸,帕子遮住脸的时候,她眉心微蹙。
鱼云浅同她并没有交情,不让她受罚已然是极为奇怪的事,还要同她下棋,虽然她睡着了没个结果,但这整件事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桑南衣其后想想自己又不是以前的帝师桑南衣,旁人又能图她什么,便也将这件事暂时搁置,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再之后,桑南衣便专心投身到学棋中去。
一晃两月过去。
期间,桑南衣依旧如往常般上下学,只是偶尔会觉得一号班的棋师们会比以前多看她几眼。
连带着,她似乎都产生了一点错觉。
觉得左意生好像也多看了她几眼。
但她每次转头去瞧左意生,却只瞧见左意生的侧脸,仿佛先前的感觉只是她感知错误了般。
这两个月,桑南衣总感觉自己周遭人奇奇怪怪的。
直至——
一大清早,天微蒙蒙亮,桑南衣揉了揉发困的眼,顺着人流走向校场。
耳边听着北学棋院的学子们提及今年对于整个棋界而言最大的盛事,也就是——
山海棋赛。
山海棋赛,是大周所有棋院最为优秀的一批新生皆会参与的盛事棋赛。
旨在找出年轻一辈最优秀的棋手。
但过往几年,皆是东学棋院第一,可今年左意生加入了北学棋院,这便让今年的山海棋赛有了很大的变数,也让今年的山海棋赛比往年更受人关注。
就连当今圣上都坐等不及,将山海棋赛的时间提了前。
其他学院的学子们倒是没什么意见,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山海棋赛一到,大杀四方,彰显实力,好好扬名。
独独北学棋院的学子们喜忧参半,一方面是高兴今年有左意生的加入,第二方面是听说四品棋手到现在新生里都只有一位,那最后这一名替补选手,难道真要从往届选吗?
北学棋院的学生们已然预想到届时山海棋赛上,他们棋院会受到怎样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