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江水初涨,碧波翻卷如练。春末水温渐暖,自荆北通往汉中的古道上,军马来往如织,旌旗猎猎,已不复昔日宁静。曹操身披战袍,立于襄阳北岸高台,眺望南方水线,神色沉稳而冷峻。
“吕布得益州,不三月而政定民安,此人非昔日虎狼之将。”曹操语气平静,却暗藏警意。他背后站立着贾诩、程昱、荀攸等人,皆神情肃然。
“主公既已察势明晰,为何迟迟不动?”程昱率先开口,“巴郡之西,蜀道千里虽险,然有张鲁牵制,若我军自襄阳南下,沿江东击,可扼江陵、威荆南,进退皆宜。”
曹操未答,目光投向贾诩。贾诩微微颔首,缓步上前:“程公所言不虚,然益州如今政局虽稳,民心尚浮。吕布、诸葛二人,皆以温政驭民,然兵贵神速,若能破其声势于未盛之时,方可制胜。”
“可否扰其后,分其神?”曹操问。
“诚可。”贾诩目光沉静:“我已派人游说刘璋旧部杨松、黄权旧友、甚至张鲁之下部将,使其在西川各郡生乱。又联络南中蛮族首领孟获,欲借其反攻牂柯之地,牵制吕布南线。”
“如此……”曹操缓缓转身,看向荀攸:“军备几成?”
荀攸拱手:“五万江北精骑,粮草三月有余。夏侯惇、于禁、曹仁三军将分道南下,自宛、樊、江陵三线并行,既扰西川咽喉,又试江夏门户。”
曹操沉吟片刻,道:“此战不求破城,但求动势。令三军伐营布阵,沿江布偃旗息鼓之象,吸南吴注意,动西蜀之气。贾诩,你可去江陵布子。”
“诺。”贾诩躬身退下。
襄阳北城之夜,鼓声渐密,曹操立于火光映照的沙盘前,重重一拍:“吕布既成西蜀之主,江汉不能久待。吾将以江陵为枢,以宛洛为根,扫定荆襄之地,为天下决战再下一筹!”
与此同时,吕布于成都城西郊巡视农桑,百姓扶犁耕作,童子随母浇田,见吕布至,纷纷低首行礼。吕布却不言威权,只言“若有急难,军中可助。”言罢,赐布十匹,粟三石。
诸葛亮立于田垄之侧,低声言道:“主公安民有成,然曹操必不会坐视。荆北动静已起,江陵亦有军信。”
吕布沉声:“当世之敌,非孙策,唯曹操。益州虽得,尚需年余以稳。不可主动东进,只可设关控险,守而反击。”
“愿为主公先定三策。”诸葛亮拱手:“一策,江州设水营,以赵云为主,将桅灯再出长江,扰曹操水运。二策,密联南蛮,缓张鲁之兵,令其不得助曹。三策……联东吴。”
吕布目露微光:“孙策雄心,不可小觑。你欲如何联?”
“以地换援。予孙策巴东盐道通行之权,换其江东水师牵制江陵之兵。”
吕布沉思许久,点头:“可行。再遣黄权入蜀北各郡,以‘旧主新主共安民’之言安众;张任守绵竹,赵云巡白帝,我亲赴江州。”
夜色沉沉,成都城灯火依旧不息。而在遥远的江东,孙策立于丹阳之上,望着浩渺江面,忽而一笑:“吕布得蜀,曹操南动。呵,江汉之地,岂能拱手让人?传令黄盖、周瑜,调水师二万,试探江口!”
江汉风云再起,三方棋局,再度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