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的挑衅，宁为霜垂眸抚了抚袖口褶皱，声线冷如淬冰，“你该庆幸今日有外人在场，我得维持体面。“
她抬眼时眼尾微挑，“否则你觉得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冯越挑眉冷笑，眼底满是不屑，“瞧瞧，开始威胁人了。”
言梓珩面露不耐，眼神带起几分厌烦，“闭嘴吧，你要是个男的早给你两拳。”
宁雨织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眼中满是兴味，“既然姐姐没否认，那便是事实，我不觉得我的朋友说错什么。”
林鹿时沉下脸，语气带着几分兄长的威严，“雨织，你就非要当着外人的面，闹自家笑话？”
孔薇歪头眨眨眼，唇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帅哥，我看学姐也没把你当自己人，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别被骗了。”
言梓珩挑眉冷笑，大有一种管它是非黑白我就是要偏袒的气势，“我们很了解宁为霜的为人，就算被骗也是甘之如饴。”
宁为霜闻言心中微动，垂眸掩去眼底情绪，淡声道，“咱们时间都宝贵，犯不着在垃圾身上浪费。”
冯越上前就要拽人，眉峰骤拧，眼底腾起怒意，“说谁垃圾呢？”
宁为霜眼尾一挑，反手甩了一巴掌过去，“既然你要先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冯越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大庭广众你竟敢打我？！”
随即喝令孔薇一起上，却被林鹿时和言梓珩各伸一手牢牢拦住。
言梓珩：“刚才宁为霜是正当防卫，你们要是还不知收敛，就是在逼我们动手。”
话音刚落几人便离去，冯越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就冲你打我这一巴掌，今天这事儿没完。”
待宁为霜的身影彻底消失，冯越转向宁雨织伸出手：“挨了一巴掌，得加钱。”
宁雨织掏出手机快速输入数字，冯越的支付软件随即响起提示：“您已收到五万元到账通知。”
虽说冯越嫌多给的两万块有些少，但聊胜于无。
他拍了拍宁雨织的肩膀，笑道：“今儿合作愉快，往后有这种美差还叫上我。”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宁雨织暗骂一声。
今天当着林鹿时的面曝光宁为霜的黑历史，非但没让他心生厌恶，反倒让宁雨织看出他对对方有多偏袒。
既然林鹿时选择护着宁为霜，就别怪她连哥哥一并算计。
她望着林鹿时护着宁为霜离开的背影，眼底翻涌的戾气流转为阴鸷的暗芒。
穿过赌场旋转门时，孔薇盯着门框上流转的霓虹，耳后结痂的旧伤被夜风掀起细痒。
赌场内的热浪裹着烟酒味扑面而来，发牌员冲她们暧昧地眨眼：
“两位小姐今天气色好，要不要试试新到的‘幸运星’筹码？”
冯越摸了摸口袋里刚取现的五万块，鬼使神差地摸出三张红钞。
第一局冯越用一对q压过庄家的单K，赚了五百；
第二把孔薇摇出两个五一个六，赔率1:2，筹码堆到两千。
赌场里穿旗袍的服务员端来免费果盘，冯越鬼使神差地加了注，“再来一把大的。”
她把筹码推到“大”的区域，喉咙发紧。
骰子落盅的声音像心跳，揭开时却是两个一和一个二。
凌晨四点，她们面前只剩孤零零几个筹码，换算成现金不过几百块。
“输光了……全输光了。”
孔薇突然开始疯狂翻找背包：“我、我还有张卡……”话没说完就被冯越按住。
对方眼里哪还有半分赢钱时的疯狂，只剩下死水般的绝望，“别赌了，咱们根本玩不过他们。”
三小时后，赌场VIp室
冯越盯着平板电脑上的「元」债务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孔薇的后背抵着真皮沙发，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闻这里曾有人还不起赌债，被剁掉手指。
“念在你们是宁为霜的学妹，我给你们条活路。”
严遂转着手里的翡翠骰子，金丝眼镜下眸光冷淡。
作为严氏小少爷，他指尖随意拨弄筹码的声响，都能让整个场子的呼吸轻上几分。
“但你们今天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我很不开心。”
骰子猛地定在“六”点，他抬眼时嘴角挂着笑，却比刀尖还冷，
“这样吧，跪下来求她原谅，只要她点头，信用卡的窟窿，我替你们填了。”
翌日，临川市图书馆。
言梓珩攥着罐可乐刚走出冷藏区，沈雅颂突然从货架后钻出来，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腕。
她把人拽到零食区角落，压低的声音混着货架深处传来的人声：
“宁为霜可真够阴的，明知林鹿时喜欢她，还答应帮我撮合。”
易拉罐在掌心硌出红印，言梓珩挑眉，“你疯了，他俩不是表兄妹？”
“临川一中的传言能信？”沈雅颂扯了扯发尾，货架上的小熊饼干正对着她扭曲的表情，“我亲耳听到的，他俩指不定根本没血缘关系。”
言梓珩道，“可宁为霜从来没否认过。”
“谁不想攀林家这棵大树？”
沈雅颂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更低，“目前看来林鹿时不过是单相思，不如趁宁为霜对你上心，你把她收了怎么样？”
“怎么扯到我身上？”
言梓珩向后撤了半步，后腰猛地撞上货架研讨区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宁学姐，求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冯越和孔薇膝盖抵着瓷砖，脊背绷得笔直。
研讨区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跪在瓷砖上的两个身影钉住，只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和冯越膝盖摩擦地面的细碎声响。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们是……是不懂事的阿猫阿狗。”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要是您觉得诚意不足……昨天您打我那巴掌，您要是觉得解气，我现在就替您教训自己。”
冯越用命令的语气冲孔薇喊道，“扇我！”
孔薇吓得浑身哆嗦，声音发颤，“我、我不敢！”
“废物！”
冯越怒骂一声，直接拽着对方手腕往自己脸上掼。
耳光声清脆响起时，她偏过头，又扬手甩向孔薇左脸，脸上的粉霜簌簌落进嘴角。
“继续！”她扯着孔薇凌乱的马尾，两人在瓷砖上晃出歪斜的影子。
孔薇像是被冯越那一巴掌扇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也朝着冯越的脸上回了一巴掌。
孔薇应该是被冯越那巴掌扇傻了，也照着冯越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两人接着便这样你来我往地互相扇了好几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