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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疑云重重洛阳道

景耀八年秋,洛阳城外的官道被连绵秋雨泡得泥泞不堪。姜维勒住黑云马,独臂轻拂马鬃上凝结的雨珠,指腹触到马颈处缠着的武侯纶巾残片——那是五丈原之战后,他从丞相遗落的营帐里拾到的,二十年来无论寒暑从不离身。前方探马浑身湿透地滚鞍下马,甲胄缝隙渗出的不是雨水,而是暗红血水。

“将军,”探马单膝跪地,嘴唇冻得发紫,“司马昭亲率十万大军驻守洛阳,九道防线从邙山延伸至伊水,每道防线都埋着郭淮当年改良的‘地听’——用空酒坛埋地三尺,能听见五里外的马蹄声。”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烙印的“汉”字——那是三年前在沓中屯田时,姜维亲手用烙铁为忠义士兵留下的印记。

曹霖牵着驮着文书的骡子跟上来,羊皮纸卷宗在雨中泛着潮意。“将军,这是暗桩从洛阳赌坊赢来的布防图,”少年抖开图纸,边角还沾着骰子油渍,“司马昭把最精锐的‘虎贲营’放在宣阳门,领军的是邓艾的副将王欣——去年洮西之战被您用冰棱射穿肩胛骨的那个。”

阿莱娜突然翻身下马,狼头刀插入泥地,刀柄上的狼眼宝石发出幽光。她跪伏在地,耳朵紧贴泥面,狼皮裙上的冰稻穗扫过积水,竟在地面拼出“伏”字。“东南方三里,有三千魏兵埋伏在芦苇荡,”她抬头时,额角沾着的草屑与姜维甲胄上的狼毒草汁痕迹莫名契合,“他们的马蹄铁裹着麦秆,想模仿百姓秋收的声响。”

姜维翻身下马,独臂按在冰冷的地面,指尖触到埋在地下的空酒坛口。他想起诸葛亮在《将苑》里写的“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忽然从怀中掏出个蜡丸——那是昨夜夏侯霸用箭射来的密信,蜡封上的熊爪印记与他腰间图腾严丝合缝。

“打开看看。”他将蜡丸抛给曹霖。

少年用匕首挑开蜡封,里面滚出片麦秆——麦秆表面用指甲刻着“邓艾被囚,军心浮动”八字。阿莱娜的狼骨耳坠突然断裂,狼头坠饰掉在麦秆旁,竟摆出“速攻”的阵型。姜维望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洛阳城,城头“晋”字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旗角撕裂处露出底下未褪尽的“魏”字红漆。

“传令下去,”他突然拔刀削断身旁的芦苇,断口处渗出的汁液与狼毒草极为相似,“前军变后军,向伊水河谷转移。曹霖,你带十人去烧魏军的‘地听’酒坛,记住用祁山麦秆灰掩盖痕迹。”

“将军,”阿莱娜指着地图上的伊水弯道,“那里水流最急,去年郭淮在此沉了三百艘运粮船,水底全是暗礁。”

姜维却露出冷笑:“郭淮沉的是运粮船,我们要过的是战船。”他从马鞍袋里摸出块磨盘大的牛皮,上面用朱砂画着战船设计图——船底装着木牛流马的机关轮轴,船身蒙着浸过狼毒草汁的生牛皮,船头雕刻的雪狼嘴里藏着火油喷射口。

雨势渐大时,汉军已在伊水上游扎营。姜维蹲在临时搭建的船坞里,独臂转动着木牛流马的齿轮,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咔嗒”声,与远处魏军营地传来的梆子声奇妙共振。

阿莱娜抱着一捆狼毒草走来,草叶上的露珠滴在齿轮上,竟冒起丝丝白气——那是能腐蚀金属的剧毒,却被姜维用来给齿轮润滑。

“伯约,”夏侯霸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老将的铁枪挑着件魏军斥候服,“这衣服内衬绣着‘邓’字,看来王欣果然想借邓艾的名号吓我们。”他顿了顿,指向洛阳方向,“我派去牢里的人回话说,邓艾每天都在牢里刻‘忠’字,石墙都快被他刻穿了。”

姜维握住齿轮的手骤然收紧,齿轮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牛皮图纸上,将“伊水”二字染得通红。他想起七年前在陇西,邓艾曾在阵前对他说:“伯约啊,你我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此刻想来,那话里竟藏着无尽的悲凉。

第二折 暗度陈仓破防线

寅时三刻,伊水上游的船坞里火把通明。三百名工匠围着未完工的战船忙碌,他们大多是沓中屯田兵,手上的老茧与木牛流马的木纹一样粗粝。曹霖举着油纸灯,灯光照在船底的机关轮轴上,轮轴边缘刻着诸葛亮的八阵图,每道刻痕里都填着麦秆灰——那是防止齿轮生锈的秘方。

“将军,船头雪狼的眼睛嵌不进去。”老工匠举着两枚鸽卵大的琉璃珠,珠子里封着西羌冰稻虫的蛹,“按您说的用狼毒草汁浸泡,可这蛹一见光就乱撞。”

姜维接过琉璃珠,独臂轻轻摇晃,虫蛹在珠内划出幽蓝轨迹。他想起阿莱娜说过,冰稻虫在月圆之夜会追逐荧光,于是从怀里摸出块磨得光滑的冰棱:“把冰棱嵌在狼眼后方,虫蛹就会误以为是月光。”

阿莱娜突然从船坞深处跑来,狼皮靴底沾着的河泥里,竟嵌着半枚魏五铢钱。“下游发现魏军的‘水听’——用空陶罐装着猪油密封,”她将陶罐递给姜维,罐口残留的油垢里凝着根狼毫,“这是郭淮当年对付西羌人的手段,听见水声就会炸响。”

姜维砸碎陶罐,猪油里滚出颗蜡丸。他用剑挑开蜡封,里面是邓艾的亲笔:“伯约勿念,某虽囚,然魏室气数已尽,晋贼必败。”字迹被猪油浸得模糊,却依然苍劲有力。曹霖突然指着陶罐碎片:“将军,罐底刻着‘祁山’二字!”

众人惊觉,郭淮当年沉在伊水的运粮船,竟全是从祁山战场缴获的汉军物资。姜维蹲下身,指尖划过陶罐上的“祁”字,笔画转折处与诸葛亮在《出师表》里的写法分毫不差。阿莱娜的狼头刀突然出鞘,刀刃在陶罐碎片上刻下道痕:“郭淮用我们的东西对付我们,那我们就用他们的机关破他们的防!”

卯时初,第一艘战船试水。姜维亲自掌舵,黑云马在甲板上不安地刨蹄,马蹄踏在涂了狼毒草汁的甲板上,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战船行至伊水弯道时,阿莱娜突然大喊:“左满舵!”

船头的雪狼突然张开嘴,喷出道火油,将前方水面的“水听”陶罐点燃。剧烈的爆炸声中,姜维看见水面下漂浮着无数木板,板上刻着“蜀”字——正是当年诸葛亮造的木牛流马残骸。他独臂猛拉缰绳,战船底部的机关轮轴发出“咔咔”声,竟在激流中原地转向,避开了暗礁。

“成功了!”曹霖在船头欢呼,手中的连弩不慎触动机关,弩箭射穿了远处的芦苇丛。惊飞的水鸟群中,露出魏军斥候的头盔。姜维眼神一凛:“阿莱娜,带狼族勇士潜水破障!”

五十名狼族勇士跃入水中,他们的狼皮裙在水下展开如鱼鳍,腰间的冰稻虫囊发出幽光,竟引来无数食人鱼。阿莱娜的狼头刀在水下划出弧线,刀刃割破魏军布置的铁链,铁链断裂时惊起的水花,在晨光中映出“破”字。

岸上的魏军见状,纷纷推下滚石。姜维却下令升起船帆,帆布上用狼毒草汁画的八阵图遇水变色,竟形成巨大的反光镜,将滚石的轨迹照得清清楚楚。曹霖指挥连弩手,每支弩箭都绑着麦麸袋,麦麸遇水膨胀,竟在水面形成浮桥,让狼族勇士顺利登岸。

“将军,快看!”阿莱娜指着上游,只见数百个陶罐顺流而下,罐口冒着白烟。姜维瞳孔骤缩:“是火油罐!快用战船撞开!”

黑云马突然人立而起,马蹄踢在陶罐上,火油瞬间点燃水面。姜维独臂挥舞武侯剑,剑刃劈开火墙,竟在火焰中看见诸葛亮的虚影——丞相羽扇轻摇,指向洛阳方向。战船穿过火墙时,船头的雪狼眼睛突然爆裂,冰稻虫破蛹而出,尾部芒刺在火中划出万千银线,竟将魏军的床弩弦全部割断。

此一战,汉军大破魏军三道防线,缴获的床弩零件堆满了整个船坞。姜维站在船头,望着洛阳城越来越近的轮廓,独臂上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当年被郭淮射中的箭痕,此刻却像在提醒他,前路依然艰险。

第三折 离间之计乱敌心

洛阳城内,司马昭在皇宫偏殿来回踱步,手中的密信被捏得发皱。信纸上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连邓艾惯用的“艾”字最后一笔弯钩,都与真迹分毫不差。“不可能,邓艾那老匹夫怎会通敌?”他将信拍在案几上,翡翠镇纸滚落,露出底下压着的《魏氏春秋》,书页在“司马昭弑君”处被画了红圈。

贾充躬身进殿,袖中滑出个木盒:“主公息怒,这是臣从邓艾府邸搜出的‘通敌’物证。”盒中装着半块麦饼,饼里藏着片丝绸,上面用魏笔写着“伯约兄台如晤”。司马昭捏起丝绸,突然发现边角绣着朵西羌雪莲花——那是阿莱娜常用的纹样。

“姜维好手段!”司马昭将丝绸撕碎,“传我命令,把邓艾押到宣阳门示众,我要让姜维看看,背叛晋王者的下场!”他没注意到,贾充退出殿时,指尖藏着片未被撕碎的丝绸,上面“伯约”二字的墨痕,竟与贾充自己的笔迹有七分相似。

与此同时,汉军大营内,姜维正在灯下研究洛阳城防图。阿莱娜突然推门而入,狼皮裙上的冰稻穗滴着水:“将军,洛阳百姓在传,邓艾被押到宣阳门了,司马昭要当众剐了他。”她将枚铜钱放在图上,钱孔正对宣阳门位置,“这是我用狼毒草从百姓手里换的,钱背刻着‘还我邓公’。”

姜维独臂按住地图上的宣阳门,指腹触到图中标记的“酒肆”——那是暗桩传递消息的据点。他忽然想起夏侯霸说过,邓艾在陇西时,曾用自己的俸禄给百姓买种子。“曹霖,”他头也不抬地说,“去把‘狼眸连弩’的改良图纸拿来。”

少年捧来图纸,纸角还沾着昨晚修补弩机时的胶水。姜维用匕首尖挑起图纸,对着烛火:“看到弩箭尾部的空心了吗?里面可以装密信。”他从怀里掏出片麦秆,上面用指甲刻着“邓公冤,晋贼虐”,“把这个塞进弩箭,射进洛阳城。”

当夜子时,曹霖带着十名连弩手潜到护城河边。他调整弩机角度,将麦秆密信装入箭尾,弓弦拉开时,竟发出“嗡”的声响——那是改良后的狼眸连弩特有的共鸣声。第一支弩箭划破夜空,精准地射进宣阳门旁的酒肆幌子。

酒肆里,正在喝酒的魏军士兵惊觉箭上的麦秆,展开一看顿时哗然。很快,“邓艾被冤”的消息像瘟疫般在洛阳城蔓延。司马昭得知后大怒,下令封城,却发现城门守军早已将“晋”字旗换成了“邓”字白旗。

“主公,不好了!”贾充慌慌张张跑进来,“西城守将开城放汉军进城了,领头的是……是邓艾的旧部!”

司马昭惊得打翻酒壶,酒液在地图上漫延,将“洛阳”二字泡得模糊。他望向窗外,只见宣阳门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忽然,他想起郭淮临终前的警告:“姜维善攻心,切勿小觑。”

此时的宣阳门下,姜维骑着黑云马,独臂挥舞武侯剑,剑刃劈开魏军的刀阵。他看见城楼上,邓艾被铁链绑在旗杆上,却依然昂首挺胸。“邓士载!”姜维大喊,“还记得陇西之战我说的话吗?”

邓艾远远望着他,忽然大笑:“伯约!某早知你有今日!”他用力挣脱铁链,竟将旗杆拔起,当作武器横扫魏军。司马昭的亲兵万箭齐发,箭矢却在邓艾身前寸寸断裂——那是汉军连弩手射出的麦麸箭,麦麸遇血膨胀,竟形成保护屏障。

姜维趁机冲入城门,武侯剑直指司马昭的帅旗。旗手刚要挥旗,却见旗绳早已被冰稻虫咬断,“晋”字旗缓缓落下,露出底下绣着的“汉”字——那是邓艾提前命人绣在旗面的。

第四折 血战于洛阳城门

宣阳门内的巷战持续到天明。姜维勒住黑云马,独臂擦去剑上的血迹,剑锋在晨光中映出自己的倒影——甲胄破损,独臂上的旧伤再次崩裂,血珠滴在马镫上,与武侯纶巾残片的颜色融为一体。阿莱娜带着狼族勇士冲过来,狼头刀上挂着魏军的首级,刀柄狼眼宝石却蒙上了血雾。

“将军,司马昭退守宫城了,”她指着前方的宫墙,“那里有郭淮留下的‘瓮城’,进去就出不来。”

姜维抬头望去,宫墙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刺眼,檐角的走兽嘴里都含着铜铃——那是郭淮设计的警报装置。他忽然想起诸葛亮在《八阵图》里写的“虚虚实实,兵无常势”,从怀里掏出个铜哨——那是当年丞相亲赐的“惊风哨”,能吹出模仿万马奔腾的声响。

“曹霖,”他将铜哨抛给少年,“带着连弩手去宫城西侧,听到哨声就射东北角的风铃。”

少年接过铜哨,指尖触到哨口的牙印——那是诸葛亮常年吹奏留下的痕迹。他带领连弩手绕到宫城西侧,见墙角堆着许多沙袋,袋口露出的竟全是麦麸。“将军说得对,”他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司马昭果然把粮食藏在这里。”

姜维见曹霖到位,猛地吹响惊风哨。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竟真的引来无数飞鸟。与此同时,曹霖下令放箭,弩箭精准地射断东北角的风铃。失去警报的宫城顿时大乱,姜维趁机率军冲入瓮城。

瓮城内果然如阿莱娜所说,巷道错综复杂。姜维刚踏入中心广场,四周的房屋突然射出无数弩箭。他挥剑格挡,却听“咔嚓”一声,武侯剑竟被弩箭削出个口子——那是郭淮用精铁打造的“破甲箭”。

“姜维休走!”王欣从屋顶跃下,长枪直刺姜维面门。黑云马人立而起,马蹄踢中王欣手腕,长枪脱手飞出,竟插在广场中央的石碑上。姜维这才看清,石碑上刻着“忠魂碑”三字,碑身布满弹痕,显然是久经战火。

“王欣,你可知这碑是何人所立?”姜维独臂按在碑上,掌心血珠渗入弹痕,“这是当年丞相第一次北伐时,陇西百姓为阵亡将士立的。”

王欣一愣,随即狂笑:“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拔出腰间短刀,刀鞘上刻着郭淮的狼头标记。阿莱娜突然从侧面杀出,狼头刀劈断王欣的刀鞘,露出里面刻着的“汉”字——原来王欣的父亲曾是汉军士兵。

王欣见状大惊,短刀落地。姜维趁机点中他的穴道:“告诉司马昭,我在宫门口等他。”说罢,独臂一挥,汉军如潮水般涌出瓮城。

宫门口,司马昭早已摆好阵势。他坐在由床弩改装的战车上,四周站满虎贲营士兵,每人手中的长枪都涂着狼毒草汁。“姜维,”他举起酒杯,“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今日不如痛饮一杯?”

姜维翻身下马,独臂接过酒杯:“可以,不过我要换个杯子。”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碗,碗底刻着“汉”字,“这是我在沓中屯田时用的,装酒才香。”

司马昭脸色铁青,将酒倒入陶碗。酒液刚接触碗底,竟冒出白气——碗里涂着能解毒的冰稻虫黏液。姜维一饮而尽,将碗砸在地上:“司马昭,你输了。”

话音未落,宫墙后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邓艾带着旧部杀到,手中的旗杆挑落宫灯,火光中,“汉”字大旗冉冉升起。司马昭惊恐地看着四周的虎贲营士兵纷纷倒戈,他们甲胄下露出的,全是“汉”字烙印。

第五折 忠义千秋照汗青

洛阳城破之日,秋雨终于停歇。姜维站在宫城之巅,独臂扶着“忠魂碑”,望着初升的朝阳。碑身上的弹痕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那是他方才用鲜血染红的。阿莱娜走来,狼皮裙上的冰稻穗已换成汉家的丝绸穗子,她将枚铜印递给姜维——印文“汉大将军”四字,是用司马昭的虎头印改刻的。

“将军,”曹霖抱着捆文书跑来,文书上盖着新刻的汉印,“这是洛阳百姓联名写的‘请战书’,连八十岁的老太太都按了手印。”他展开最上面的一张,指腹划过血手印,“您看,这是卖胡饼的张大爷,去年洮西之战他儿子被魏军杀了。”

姜维接过文书,独臂微微颤抖。他想起诸葛亮在《后出师表》里写的“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忽然转身对阿莱娜说:“去把武侯纶巾拿来。”

阿莱娜从怀中取出纶巾,残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姜维将纶巾系在“忠魂碑”上,风吹动纶巾,竟在碑身投出诸葛亮的影子。他忽然拔出武侯剑,在碑后刻下“汉魂不熄”四字,剑刃划过石碑的声响,与当年诸葛亮在祁山刻石时的声音惊人相似。

“将军,”邓艾拄着旗杆走来,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某有一请。”

姜维转身扶住他:“士载请讲。”

“请允许某戴罪立功,”邓艾指着北方,“司马昭余党逃往邺城,某熟悉那里的地形。”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木盒,“这是某多年收集的魏军布防图,一直等着交给真正的汉家将军。”

洛阳百姓听说姜维要北伐,纷纷前来送行。卖胡饼的张大爷送来一筐胡饼,饼里夹着纸条:“将军保重,老汉等着您凯旋。”年幼的孩童们则送来麦穗,穗子上系着红绳,那是他们母亲连夜编的平安符。

出征那日,姜维骑着黑云马,独臂高举“汉”字大旗。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里面绣着的八阵图。他回头望向洛阳城,城墙上站满百姓,他们挥舞着麦秆,喊着“汉家必胜”的口号。

“此去或许九死一生,”他对身边的阿莱娜和曹霖说,“怕吗?”

“不怕!”两人异口同声。

姜维笑了,独臂一挥:“出发!”

大军开拔时,天空突然下起麦粒般的细雨。姜维抬头望去,只见无数麦芒在空中飞舞,竟组成了诸葛亮的纶巾形象。他知道,那是丞相在天有灵。

此后数年,姜维率军北伐,收复了大片失地。他始终牢记诸葛亮的遗志,屯田练兵,安抚百姓,将汉家的火种重新点燃。直到晚年,他仍驻守在洛阳城头,独臂上的旧伤早已麻木,却依然每天擦拭武侯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某天,夕阳如血,姜维站在城头,望着北方的天际。他想起了诸葛亮,想起了邓艾,想起了无数为汉家牺牲的将士。忽然,他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梆子声,那是沓中屯田时的信号。

“丞相,”他喃喃自语,“伯约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说罢,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独臂依然紧握着武侯剑,剑尖指向北方,仿佛在告诉世人,汉家儿郎的忠义,永不熄灭。

多年后,人们在洛阳城头为姜维立了座雕像。雕像中的他,独臂握剑,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每当麦熟时节,雕像周围就会飘起淡淡的麦香,仿佛在诉说着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和一段永不磨灭的忠义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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