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诺听着素玄那句句不离“劳资”的垃圾话,也很是无语,撇嘴吐槽道:
“我算是知道你当年为啥不说话了,就你这疲懒模样,要是教坏了豆豆,师父还不得一天揍你三顿。”
素玄以它那肥厚的熊掌挠了挠屁股,毫不在意杨诺的吐槽,它自顾自地仔细打量着身前的巨蛋,又看了看杨诺身后,那被金光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三头怪鸟,奇道:
“还真是这怪东西下的蛋啊?”
杨诺摇了摇头道:
“不是的,这巨蛋是在岛屿的另一边,一处水下洞窟中发现的,看样子应该是什么水族妖物的蛋,但神识扫遍全岛,也没见有可能生下这巨蛋的活物,也不知是不在还是死了。”
素玄咂了咂嘴,凑在巨蛋旁瞅了瞅,闻了闻,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嘿嘿笑道:
“感觉味道不错诶,管他是什么蛋,正好给我加餐!”
杨诺对此不胜在意,他此刻的心思全在这座岛屿本身上,此岛地处偏僻,还有天然的迷阵保护,连灵气也颇为浓郁,比魔性分身所在的那座孤岛强上太多了,他打算将此处占了。
至于那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怪鸟的想法,那是完全不会在意,在一个大境界的实力差距之下,它方才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金光锁链捆成了粽子。
至于它的那头蹄兽猎物,以及巢穴中散落的,被怪鸟吃掉的不知哪个倒霉蛋修士的遗物,则统统都被杨诺给一并笑纳了。
神识再次扫过整座岛屿,杨诺再一次满意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那头怪鸟。
手指轻轻一动,金光锁链松了松,将三只鸟喙放了出来。
“唳——!”
杨诺正想开口劝降,三声凶暴的唳啸便齐声响起,高频的音波震起狂风,裹挟着浓烈的腥腐恶臭直冲面门,熏得他险些背过气去。
“好好说话!”
杨诺屏住呼吸,挥手卷起一阵狂风驱散恶臭,同时凝出一道灵力大耳巴子,“啪”的一声将怪鸟拍翻在地。
哪料灵力掌印刚一松开,怪鸟便挣扎着抬起三颗头颅,再次啸叫,
“唳——!”
三颗头颅同时张开鸟喙,左边脑袋吐出滚滚黑烟,中间头颅喙中射出霹雳,右侧鸟头喷吐幽绿妖火,攻势凶猛,齐齐向着杨诺攻来。
但境界的差距宛如天堑,怪鸟的攻击连杨诺的护体灵光都没攻破,就是那怪鸟的口臭,惹得他皱紧眉头,连连退出几步。
心念一动,金光锁链一阵哗啦啦作响,在此将怪了的三只鸟头捆了个结实。
“还能好好说话不?”
杨诺再次尝试沟通,可看着怪鸟眼中毫无理智的凶光,以及疯狂挣扎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收服的心思瞬间消散。
‘看来就是个没脑子的玩意儿。’
大手一挥,就将它送入到动洞天世界中的小隔间中,与怨恨女魔和异化元神作伴去了,管它现在有没有脑子、能不能交流,等它接受了污染,异化完成,就又是一只好鸟。
当然,那时候它还是不是一只鸟就不知道了。
收了怪鸟,杨诺落在荒岛之上,感受着迷雾中浓郁的天地灵气与天然幻阵的隔绝效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大手一挥,阵旗、符石接连飞散而出,在荒岛中央布下一座大阵,聚拢灵气的同时,也隔绝出一片不被浓雾笼罩的清明区域。
他转头看向仍在研究巨蛋的素玄,道:
“素玄,整天睡大觉怎么行,你也该好好修炼一下了。”
“啊~?还要修炼啊?”素玄的哀嚎声响起,宛如一个被催作业的孩童。
……
月余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杨诺正在新开辟的洞府中捣腾着大堆材料,突然心中一动,注意力投放去了遥远的澜洲腹地。
澜洲,朝莲镇,
说是镇,但无论是规模还是人口,都是相当于一个繁华大城的水准,这个城镇位于澜洲六大宗门之一的仙莲宗不远的平原上,距离仙莲宗山门,也不过百里。
由于仙莲宗以丹道传世,门人弟子皆有一手出色的炼丹术,宗门中更是宝丹无数,朝莲镇中也就常年聚集着无数求药学药的修士。
此刻,一处雅致的客栈别院之内,三位身着乾元宗服饰的修士,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三位修士一样,也穿着乾元宗的衣服,正是赵浩!
赵浩此刻背心狂冒着冷汗,心中也忍不住的一阵慌乱。
就在昨日,他与一位元婴师叔、两位金丹师兄一起,带着这次参加六宗大比的乾元宗弟子抵达了朝莲镇。
仙莲宗与乾元宗相临,距离不远,所以在距离大比开始还有半月,便提前到达了此处,也算是给常年在山上修行的弟子们一个体验凡尘俗世,放松心情的机会。
今日一早,一帮子年轻弟子便三五成群的出门逛街了去。
正当赵浩也准备出门逛逛之时,却有一阵敲房门声突兀的响起。
“扣扣扣!”
“赵师弟,开门,寂川师叔有事找你!”
赵浩虽然奇怪,但也没有犹豫,当即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却见门口不光有着寂川师叔和敲门的齐常青师兄,就连另一位金丹——霍明也跟随在侧。
见此,赵浩心中微微一愣,但也还是将三人让进了房中。
“师叔,坐,两位师兄也坐。”
他招呼着三人坐下,却只有寂川师叔点点头坐了下来,而齐常青和霍明却只是静静侍立在寂川的身后。
赵浩见此,一股不妙的感觉骤然升起,疑惑道:
“师叔,不知您和两位师兄这是……有何事?”
齐常青和霍明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而坐着的寂川则是深深的看了赵浩一眼,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赵浩啊,我记得,你拜入我乾元宗,也有三百年了吧?”
赵浩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是的师叔,准确的说,是二百九十八年有余了。”
寂川微微颔首,沉声道:
“嗯,那也差不多三百年了,可以说,你的一生,都是在乾元宗的,你的一切,也都是乾元宗给的。”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骤然转厉:
“那你,又为何要背叛乾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