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的腰弯得几乎要对折,油光发亮的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他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串敬语,恺撒虽然听不懂,但能从那股殷勤劲里尝出蜂蜜般的甜腻。
“太夸张了...”恺撒腹诽。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能拿出秘党信物的人,受到这等礼遇也属正常。只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鞠躬,而是一块三明治和一杯干净的水。胃袋空得能听见回响,喉咙更是干得像撒哈拉的沙。
“米西米西?”好在经理智慧过人,看出了恺撒现在饥肠辘辘。
恺撒惊喜地点点头,这个日语的意思他是能懂的,终于可以补充体力了么,他都饿的快要虚脱了。
“slepp?”经理并拢双手放在脸侧,恺撒看得一阵恶寒,这个经理居然摆出这种美少女做出来才会显得很萌的动作看着他,拜托,你这形象不管做出什么动作他都不会觉得可爱的好嘛?
经理的发音有些奇怪,恺撒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要不要睡觉,这里不是网吧么,为什么会问出要不要睡觉这种问题啊?
“No,no slepp,I just want food and the case.”恺撒只好用最简单的英语尝试跟他交流,连好久没用过的手语都用上了,看经理似懂非懂的样子,恺撒只好继续说:“And I need puter.”顺便比了个敲键盘的动作。
经理心领神会,示意恺撒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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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天前。
“绘梨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最后的遗言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和绘梨衣,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让绘梨衣好好活着,我不想让她死。”说着,橘政宗的眼中再次流下了泪水,“那是我对她母亲的承诺啊。”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源稚生伸手捏了捏眉心,橘政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必须要延缓龙血对她的侵蚀,否则她随时都有变成死侍的可能,所以我加入了蛇岐八家,利用赫尔佐格留下来的资料,开始研究遏制龙血侵蚀的方法。”橘政宗说,“赫尔佐格是个疯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个天才,有他的资料,再靠着大量的实验,我得到了一些遏制龙血侵蚀的方法,这些研究资料我都整理出来了,已经放在你办公室下层的抽屉里了。”
“所以这就是你建立那个基因实验室的目的?利用死侍来得到某种遏制龙血侵蚀的东西?”
“是的,我从死侍胎儿的的身体里能够提炼出遏制进化的血清,只有这种血清可以延长绘梨衣的生命。”橘政宗点头,“赫尔佐格研究的是如何进化,而我跟他恰恰相反,我要遏制进化!”
“既然你掌握了这种技术,为什么不跟我说呢,绘梨衣是鬼,稚女也是鬼,对绘梨衣有效的血清对他肯定也有效啊!如果你跟我说的话,稚女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源稚生的声音越来越低。
“哪有那么容易,”橘政宗叹了口气,“在我加入蛇岐八家的那个时候,家族积弱已久,受卡塞尔学院的管理,家主们也是只顾着自己的家族,不够团结,如果想要得到更大的权力,我就无力抚养你们,可如果不去争夺权力,我没办法更深入的研究赫尔佐格的资料,所以...我把你和稚女送到神户山里去寄养,后来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而且死侍胎儿的血清并不是那么好提取的,绘梨衣的血统实在太不稳定了,提取出来的血清只够给绘梨衣延长寿命,如果稚女现在还活着的话,倒是有多的血清提供给他,可惜了。”
“这样啊,”源稚生转过头,望向窗外,“那些进化药是王将,也就是赫尔佐格研发出来的?”
“是的,我必须要杀死他,他是知道我过去所犯罪孽的人,而且还是我亲手从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他必须要死,哪怕拼上我的命也要让他死!”
“难怪这么谨小慎微的你在对待猛鬼众的作战上如此不择手段,也算是解答了我的一个疑惑,”源稚生说,“那个养殖池里,除了因为自身堕落变成死侍的,有多少是你抓的普通人?”
“有不少,不过稚生,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么?”橘政宗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些人全都是罪有应得,我只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结局!”
“什么意思?”源稚生回头,看着这个老人。
“他们或多或少都犯了错,其中最年轻的是一个20岁的年轻人,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吧,他诱奸了一位14岁的少女,欺骗少女离开自己的家,跟着他一起来到了东京,这个年轻人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他没什么钱,也不去找工作,整天躺在出租屋里,别说房租,连两人吃饭的钱都是少女出的。”橘政宗说,“少女的家境不错,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钱,不过那个年轻人不去工作,她只好想办法找工作赚钱,所幸少女有一些画画的天赋,可以画稿赚钱,倒也勉强够两人生活了。”
“等等,”源稚生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老爹你说这个人诱奸了一位14岁的少女,然后还带着她一起来到东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是的,你没听错,辉夜姬查过了,这个少女家境虽然不错,可父母却离婚了,她被判给了父亲,父亲常年忙于工作,对她的关心比较少,少女因此很缺爱,在被这个年轻人诱奸之后,听信了这个男人的话,误以为这个男人是爱她的,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傻的生物,你对她好一点,哪怕只是虚假的好,她也可能以为全世界只有你对她好。”橘政宗叹了口气。
源稚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听橘政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