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鸣声在幽静的房间内响得彻底,陈随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他望着窗外的一片翠绿,不知自己究竟在何处,也没有看见任何人。
他想要爬起,但挣扎中身体所带来的疼痛令他立马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被那个七阶肉身异能者揍了几拳后的情况。
不过陈随体内却在这时突然流动着一股别样的能值,瞬间将疼痛给压了下去,他又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陈随拉开房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清新的空气,院中的人正扫着落叶,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瞥了陈随一眼,缓缓道:“睡了一个月才醒,居然还能立刻站起来,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恢复地太好还是已经适应了这身伤势了。”
“您是……抱歉前辈,本来打算好好上门拜访的,结果却出了些岔子,还请您见谅。”
道门真手上的扫帚化作几根木藤收回体内,看向陈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可惜,道:“你倒是比那个姑娘有礼貌多了。”
“抱歉,原先是打算我先一步登门拜访的,她可能也是关心则乱,若是有失礼之举,我替她道歉。”
“无事,我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道门真甩甩手道,“和你们同行来的那个,贾遥她徒弟,已经把近些日子来外面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了,她可真是会可劲逮着我薅,不知道是早就知道了还是把我算计进来了。”
“啊……”
“你不用说什么,她没给你说过,你不知道也正常,不用在乎太多,既然她让你来找我,我肯定不会让你被其他人给怎么样,”道门真打断了陈随的疑惑,“不过我还是可以先给你说一声,你们以为来我这里躲藏外人追捕,实际上贾遥她应该是让你们去做一件事,等你们几个的伤好后,我再教你们些东西,到时候你们便去做吧。”
“我们的伤?唐元月和叶佳也受伤了?”
“叶佳?对,他是叫叶佳来着,还是那个小唐,他们身上倒是没怎么受伤,”道门真挥手将陈随固定住,带着他往外面走,“你自己看便明白了,本来是优秀的苗子,却偏偏受了心伤。”
陈随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在失去意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现在残存在自己脑海中的,当时的些许怒火。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奇怪,一个自己去面壁,到现在都没有起来过,还有一个自己去种地去了,我也不算太老吧,怎么啥也看不明白了。”
面壁?种地?
陈随能猜出那两个人分别都是谁,但他现在感觉不太适合说话,可他又十分想要去找唐元月和叶佳问个清楚。
“哟,种地的那个小子回来了。”
陈随顺着望去,叶佳满脸疲惫地将农具靠在墙边后坐下,抬起头便与陈随对上了视线。
“陈随?你醒了?太好了。”
叶佳扶着墙缓缓站起,可一身的力气早已用完,他也只能就这样坐在地上。
“我还好……”
“你好个毛,”道门真又一次打断了陈随,“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更何况你体内的炸弹还没有个解法,贾遥她到底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连我也看不明白。
那个女娃娃也不说清楚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娃娃也说他记不清楚了,看病都要望闻问切,我就只能对着跟个植物人一样的你去猜。
算了,你去把那个女娃娃叫过来,她大概在等你醒,人就在后面,自己去找。”
“我去吧……”
“你也跟我过来,我需要知道你们到底是干了什么东西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你不是说他们俩是未婚夫妻吗?看不清形势,总得给小两口点空间。”
道门真的话倒是真的,叶佳也前来找过唐元月几次,可来了几次,他便吃了几次闭门羹,唐元月根本就不理会他,只是在每次送来饭的时候才会有所动作。
唐元月的位置并没有陈随预想的那样好找,在寻找她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居然在山内?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他专门做出来的?
阳光只能从他的头顶照入,四周不远处便是石壁,按他大概估计,这里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那这些建筑……也是他的手笔吗?
看上去就已经腐朽不堪的木板让陈随根本不敢触碰,生怕一不小心就毁坏一个建筑。
这个风格,我记得像是道家,可为什么旁边就是一个佛像?还只剩半截?
陈随是完全弄不清楚道门真的身份了。
不过他这么走着,也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背对他的唐元月。
听刚才道门真的话,陈随已经知道了些情况,因此他并没有直接出声,而是缓缓走到她旁边,又缓缓坐下,盯着面前的石壁。
“怎么了?”唐元月睁开眼睛,无悲无喜。
“叫你过去。”
唐元月重重舒出一口气,朝陈随伸出手,后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将人给扶了起来。
“缓一下吧,毕竟坐了这么久。”
等到唐元月真正站稳之后,陈随才发现对方的脸色有多么苍白,握着的手也冰凉透底。
他动用些能值,将手掌温度慢慢升高,也能让唐元月不用那么难受。
“可惜还是没有让你来带我跟那个道门真见面。”
“事出有因,他没有怪罪什么,这么说来你也没干出什么事来。”
“没干出什么事吗?”唐元月回忆了一下最初见面时的情况,尴尬地笑了笑,“也算吗?”
陈随从唐元月的语气中,已经能听出来状况了,不过他并没有去问,只是手掌莫名地握得更紧了。
唐元月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在陈随没有看见的地方露出一丝笑容,也更加适应了行走。
二人回到了先前陈随醒来时的房间,道门真与叶佳已经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