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这老式钢筋窗户,她犯起了难。
窗框早已变形不说,就连钢筋也生了铁锈,要想顺利逃脱出去,还真是有点难度。
如何出逃,不会发出太大的动静,还不会引起蔡桂香的注意,这是眼下刻不容缓需要解决的难题。
窗户不能成功逃脱,那就从锁上去做文章。
陶染没有开锁的经验,此刻,若是有个帮手该有多好!
无数个念头告诉她,绝不能被困在这里。
就算是要冒险,她也要打开这枷锁,给自己一个创造逃出去的机会。
要想成功开锁,就需要利用现有的开锁工具,只是,这工具从何而来?
她冥思苦想,正在为难之际,陶染欣喜地发现,在屋子的墙角处有一根被人遗忘的细铁丝,她的眸子里闪烁出希望之光。
陶染俯身弯腰拾起这根铁丝,用手把它弯成一个小小的钩子,试图从门缝中伸进去,还没有碰到锁的位置,这铁丝瞬间就被折断。
陶染没有灰心,她又拿起铁丝的另外一端,顺着锁缝的位置重新塞了进去,却发现,那锁芯纹丝不动,根本就不吃铁丝这一套。
铁丝不行,不如用回形针来试,这种有历史年代感的锁,回形针应该可以解决开锁问题。
陶染说干就干,她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回形针。
看着这小小的回形针,她稍微用力,把回形针折直,顺着锁缝地方,塞了进去。
有了前两次的失败经验,陶染反方向旋转了几圈,这锁竟然奇迹般地打开了。
陶染看着回形针轻松打开了锁芯,也许是意外,也许是巧合,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离逃出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她不得不佩服,发明回形针的人,不愧是个商界奇才。
锁神出鬼没般的打开了,陶染看着铁链不时发呆。
让铁链不发出声响,又不破坏铁链的情况下,还真是要大费周折。
怎么办?她搓着双手,看着铁链,焦灼不安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找不到打开铁链的办法,若是再被蔡桂香碰巧看见,她用回形针打开了锁,又不知道,等待陶染的会是怎样的结果?
时间就是效率,陶染抓耳挠腮,那跳动不安的心,不受控制地在怦怦直跳。
桌上的爽身粉,让陶染突然灵感乍现,如果没有更好地打开铁链的办法,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索性把爽身粉拿过来一试。
陶染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破釜沉舟,也要进行尝试。
她把爽身粉撒在铁链的打结处,用手轻轻揉搓了一番,从而,使爽身粉起到顺滑的作用,为铁链的打开,提供便利。
五分钟之后,这铁链有爽身粉这个神奇装备,竟然 给陶染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看着打开的锁,还有这铁链,她露出了一个征服性的笑容。
她想到了耍猴人将猴子戴上铁链,进行表演,供人取笑的场景,被枷锁束缚的猴子,目光中不仅有麻木不仁,还有无精打采的疲惫,还有向往自由无边无际的痛苦。
只是,被人强迫卖艺,换得一顿饱腹,是生存,是欲望。
从猴子身上,她看到了猴子的不快乐!
陶染想到了自己,她不想被锁在这间屋子里,她也向往自由,她更想摆脱命运对她的束缚。
陶染不敢想象,这段被蔡桂香软禁的时光,让她陷入濒临崩溃边缘,每次想起,几乎让她快要失去自我。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蔡桂香还是不考虑一切后果,就这么做了。
她煞费苦心,只为把陶染强行留住。
可以想象,蔡桂香为了防止她离开,可谓机关算尽,还特意加上了双重保护,最终还是被陶染破了局。
看着地面上那冰冷赛过石头的馒头,陶染的心里感到一阵心疼。
至亲之人的伤害,远比陌生人带给陶染的杀伤力狠千倍万倍。
失望、愤怒、让陶染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呆一秒,她怕再呆下去,她就会窒息。
阴沉的天空,变得湛蓝,几朵白云变成了绵羊,在云端自由行走。
突然,天空出现一道亮光,陶染抬头凝望。
只见,一架飞机滑过天际,身后还拖着一串长长的白线,迟迟未散。
看着那飞机尾迹,陶染无比向往蓝天,她渴望飞翔,她更想冲破被困住的藩篱!
骨子里的另一个她,不想懦弱下去。
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又把自己存的钱,一股脑地全部塞到了背包里。
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离开这里,她再也不要接受蔡桂香自以为是的安排。
趁着晌午,大家有睡觉的习惯,陶染迅速从家里溜了出去。
她一路上跑啊跑,生怕蔡桂香发现她离开的踪影,又从后面追了上来。
陶染买完通往屈扬所在埠邱县的车票后,她满怀喜悦地用固话给屈扬打了一个电话。
她用手扯着电话线,在等待屈扬接听电话的这一刻,她忐忑不安的心,在慌乱地跳动着。
屈扬拿起电话,那浑厚的语调,还是和原来一样,听上去如此亲切。
陶染听到屈扬的声音,一种内心的亲近感油然而生,还没说话,委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
“喂,喂,说话呀!喂,是陶染吗?”屈扬焦急的语气,在电话里连声问道。
听到屈扬那久违的熟悉声音,陶染沉吟了片刻。
等到心情稍微好转了许多,这才对屈扬说道:“屈扬,是我!我......我想你了!”
屈扬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忍不住就要跳起来。
“宝宝,我就知道是你,你最近好吗?”
陶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屈扬的话,说好,明明心里像吃了黄莲一样悲苦;说坏,她也不想让屈扬为她难过。
她不想正面回答,犹豫了两三秒后,说:“屈扬,你现在在哪儿?我买好了票,准备去你那里。”
屈扬以为陶染这么说,是为了逗他玩儿,他不敢相信陶染说的话会是真的。
他半信半疑:“陶染,你真的要过来吗?我没有听错吧?这太意外了!你等着,我这就搭出租车到车站接你!对了,陶染,我考上村官了,我给你打电话报喜,你电话怎么回事,打不通?不是欠费了吧?”
“真的吗?屈扬,你能考上村官,真是太好了!估计是我手机没费了,最近,我这边发生了状况。”
“怪不得,我给你先充一百块钱话费,你随时跟我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