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黑色的乌鸦在空中盘旋,一声接着一声,让陶德旺感受到气氛的恐怖阴森。
漫天飞卷的枯叶刮起,紧接着就是飞沙走石,白天变成了夜晚。
一条细长的黑蛇露出脑袋,扭动着身子,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那柔软而又有韧性的身体,呈现出S状。
它眼里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亮光,还时不时吐出舌头,睁开血盆大口出现在陶德旺的面前。
这猛不丁的突然袭击,让陶德旺险些就要晕厥,他本能地拿起身边的棍子,连手都在抖动,这是他做好自卫防护的求生本能。
细长的黑蛇看到来者不善,分明就是要挑衅与攻击自己。
它发出嘶嘶的声音,接着,在它出没的地方,出现了成千上万条的黑色毒蛇。
陶德旺哪见过这毛骨悚然的场面,他往左走,蛇就蜿蜒在左侧行走;他往右走,这蛇就做出S型匍匐前行的动作,跟在他右面;他往前走,这蛇就不约而同挡住了他的去路。
紧接着,这黑色的毒蛇纷纷朝向他,还吐出了舌头,眼看这毒蛇附体,陶德旺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成群的乌鸦密密麻麻,用同一样的黑色,将天空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拿起手中的棍子,在空中胡乱舞枪弄棒了几下,眼前出现了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
一只体型硕大灰色的苍鹭,为了保持体力,防止外来不明物的突袭,它立直了身子,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在那里睡觉。
接着,湛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支壮观的大雁,正要南飞的队形。
陶德旺抬眼一看,只见,这大雁扇动着翅膀,正排成一字形状,朝着同一个方向迎风飞翔。
落在后面的几只,是老弱病残还有哺育子女的雁妈妈,它们正在紧赶慢赶,朝着首雁的方向追去,不然,跟不上大部队的方向。
大河的旁边,绿意盎然,出现了一所彩虹蘑菇形状做成的幼儿园。
风力发电的风车风叶在旋转,和着大自然的节拍,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野外露营基地有不少人在吃烧烤,嘴里啃着羊肉串,右手拿着啤酒,那场面叫一个火爆。
海上出现了月伴弯,成千上万亩的紫色薰衣草如梦如幻。
穿着汉服的网红们穿越到了唐朝,所过之处,成了网红打卡地。
氢气包做成的情侣房,用风光大片油画作为装饰,里面的陈设还算富丽堂皇,一看就很奢华。
陶德旺看到一个情侣房间里,有一个和陶染年龄相仿的姑娘身影,就连走姿和打扮,都很像陶染。
他快步上前,冲了上去,大声呼喊着陶染的名字。
“陶染,你这孩子出去了一天,是跑哪儿了?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很着急吗?”
那姑娘看到这陌生男人拽住她,这斥责的声音,让人大吃一惊。
“你有病吧?”
陶德旺充满希望的目光,瞬间变得黯淡起来。
他连忙赔了个不是,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眼花,一时认错人了。”
这时,孙艳听到声音,穿着服务员的工作服,她连忙朝着陶德旺的身影,迎了过来。
“德旺叔,欢迎光临,这是怎么了?”
陶德旺看到孙艳,心生一喜。
他忙问:“孙艳啊,不瞒你说,我和陶染在镇上,遇到了劫匪。不知怎的,一阵龙卷风刮过,就把我吹在了这里。我找不到陶染了,你见到她了吗?”
孙艳一听陶染丢了,她的心里乐开了花。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果不是因为陶染的出现,屈扬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现在,陶德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投石问路,向她打听陶染的下落。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打转,不慌不忙地说道:“叔,陶染在听水煮鱼包房,她在我们这里提前预约,还交过了押金,现在,正陪着多金的钱大少和一个钱多多在一起应酬呢!”
“是嘛!这太好了,我还真是问对人了!谢谢啊!”
“叔,你都不知道,陶染服务的态度可热情了,这俩人看她的眼神,都不正常。我刚才给他们添茶水,我看见……我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我看见她的腰,都快被别人揽到一起了,德旺叔,常言说,男女授受不亲,陶染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还好是被我看到,要是让蔡桂香知道了,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陶德旺听孙艳说完这话,怒气冲冲地说道:“孙艳,还有这事?陶染不是这样的人。”
孙艳白了一眼陶德旺说道:“叔,我都亲眼看见了,我还会撒谎吗?你应该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这不可能,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知道?”
“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陶染在m大的时候,就是校花,她身边总有对她大献殷勤的同学,我男朋友和我本来都好几年了,结果,陶染,把我男朋友抢跑了。我婶子也知道这事?
陶德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咬牙切齿地说:“这太不像话了,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孙艳看着陶德旺那日益渐老的身影,她得意洋洋的自言自语。
“陶染,你不是很有能耐去抢屈扬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慢慢付出代价,惹我者,必死无疑,从你开始出现在我和屈扬眼前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该有今天的结果,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那就,让你和家人两败俱伤吧!”
陶德旺思前想后,只想找到陶染问个明白,蔡桂香和陶红对陶染不满,他可以不相信。
只是,孙艳没有理由去骗他吧?
何况,孙艳和陶染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这同村同校,孙艳说的情况不可能是假。
他怒不可遏,只觉得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快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突得直跳,走到听水煮鱼的包房,他想要质问陶染,为何要这么做?
在推开房间的那一刻,他瞬间惊呆了,屋里哪有陶染和陌生男子的身影。
只见,大大小小,不同男女老少的僵尸向自己涌来。
他们披头散发,脸上沾满了鲜血,正挥舞着胳膊,张牙舞爪,向他扑来。
有的在啃噬着他的肩膀;有的在咬他的鼻子;还有的,用锋利的指甲就要挖掉陶德旺的眼珠子。
陶德旺本能的向后退缩,他恐惧的声音喊道:“陶染,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
耳边传来了一阵孙艳鬼魅的笑容。
任凭陶德旺怎么呼唤,也没有听到陶染的任何回应,取而代之的是僵尸们毛骨悚然的嚎叫声。
一个僵尸双手掐着陶德旺的脖子,这僵尸掐人的力度,足以让陶德旺快要窒息。
不,他不能死在这里。
想到陶染,他挣扎着、嘶吼着。
“你们这群怪物,快放开我!”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空中传来了朗诵的声音,僵尸扭头望去,露出魔鬼般狰狞的笑容,神奇般的消失了。
接着,涌来了一群精神患者的鼓掌声。
抠鼻孔的、挖耳屎的、站在原地跳的士高的、还有彼此之间挠痒痒的,什么样的情况都能见到,不同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这吵闹声、一连串的打击和害怕,让陶德旺身体状况进入了危急状态。
穿着白衣长褂的院长,看到现场乱成一团,询问着护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院长当机立断做出了指示——病人有生命危险,还不赶紧送往重症监护室?都愣着干什么?
陶德旺呼吸微弱,呼吸机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