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都要找,至少她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家人。”田荞说。
“你说得对,得找,这是眼下仅有的希望了!必须得抓住了。”田大湖认同道。
十年了,穿越至今已经整整十年了,田大湖没有原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也一直在想办法寻找着妻子的踪迹。
他觉得自己穿越了,妻子也有可能穿越了。
只是没有身份的他只能在海上漂泊,能找的地方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如今难得有希望了,岂能不抓住。
紧接着田大湖又严肃补充道:“但如果找到后她不是你们老妈的灵魂,我是不会跟她当夫妻的,我是不会背叛你们老妈的。”
“好。”田荞支持并认同田大湖的这个说法。
田大湖思索过后继续对田荞说:“我十二月就打算立刻再出海了。你娘可能在都城的这件事情我暂时帮不上忙,我想趁着这个时间再多赚些钱。”
“这么快?等过完年再去不行吗?”
田大湖摇摇头:“就是要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出发,借助东北季风可以快速出航,等到明年起东南季风的时候返航,既可以减少航行时间,也可以减小出航的风险。”
见田大湖心意已决,田荞这回没再做阻拦。
她只告诉田大湖一件事:“我赚钱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地活着,所以命一定是第一位的事情,其他一切都要往后靠。”
“我知道了,你也要相信老爸,为了你们为了你们不知道在哪里的老妈,我也会格外珍惜这条命的!”田大湖向田荞承诺道。
田大湖继续道:“你要相信老爸独自一人的那十年里,无不渴望着能和你们团聚,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格外的珍惜,但老爸也要为我们能更好地活着再努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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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物到后,田荞便开始铺开自己的纺织生意了。
在等待商船回来的时间里,田荞又积累了一些资金,够她再开一间纺织作坊的了。
作坊的地址按照之前她跟族长约定的那样,依旧是跟族里租的地方。
而这回田荞雇佣的都是族里的女眷。
因为此前田荞已经将自己要做纺织生意的事情同族长说过了,由族长和族老们挑选族中女性参加,并进行了一些统一的培训。
超市里购买的棉花垫,直接当做是从南洋贸易得来的,运进作坊,由女工拆出来,进行纺织。
织出的成布一部分放在徐大娘丈夫的裁缝店里出售,一部分田荞找到了程夫人。
程夫人管田荞讨了大半年的新营生可算是等到了。
“上回你拿了些这布料来的时候我就等着了,你这回可算是准备好了。”程夫人笑道。
“多谢夫人抬爱。”
“你这布料大头得给我,这布料在都城卖的应当能比在定安县好。”
都城能穿绫罗绸缎的是达官贵人,除了他们,都城还有很多有些小钱的人家,这个群体是她这种纯棉布料的目标人群。
“那自是不用说的。”
程夫人接着告诉田荞:“我家老爷马上就要去都城述职了,且有些风声他这回大概有机会能留在都城了,但之后我与你之间的生意还得继续做着,你可不能因着我不在这边了,转头另寻他人。”
田荞说:“夫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你我都这么熟悉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不要给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
程夫人如今和田荞说话已经直来直去的了。
“可否麻烦程大人给我和我手底下干活的一众人开具路引?”
在大魏要离开自己的居住地是需要衙门开的路引的,否则可能到城门口就被人抓起来了。
除了田荞自己,田荞还会带几个人一起北上。
“路引?你要去哪里?”程夫人问道。
“我要去都城。”
“你去都城做什么?”
田荞点头:“都城机会多。”
“你这话说得也是对的,你的那些好东西,定安县这边卖着吃力,但在都城就不一样了。”程夫人认同道。
顿了顿,程夫人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一道北上,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会比你自己去安全一些。”
程大人怎么说也是个官,随行有人保护,更何况人多相互也有个照应。
“夫人若是不嫌弃,我自是求之不得。”
“不嫌弃,你我都这么相熟了,哪有嫌弃的道理。”程夫人面带笑容地回答道。
紧接着程夫人又试探性地跟田荞说起了都城那边的消息:“对了,你的狄郎如今已经是永宁侯府的世子了。”
果然!他去做了。
田荞不意外,甚至有些替他感到高兴。
程夫人一直注意着田荞的表情,她原以为会在田荞的脸上看到惊讶之类的神情。
但是她失望了,田荞并未展露出过多过浓烈的神情来。
程夫人便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道:“你要是想好了,那等到老爷去都城述职完,消息确定后,你就随我一同进京。”
虽然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但等程大人述职完再调任,少说也得三五月的。
“多谢夫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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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荞的纺织生意做得很是顺利,布匹一上市,就占据了原本中上品质的布匹的市场。
程夫人将布匹运到都城后的售卖情况更好,第一批只运了五十匹过去,结果才三天就卖了个精光。
一个多月后消息传回定安县的时候,程夫人就赶紧催田荞加快生产,同时也将程大人年后要调任回都城的消息告诉了田荞。
调任回去的官职也确定了,任余安县的知县。
虽然官职不变,距离他被贬之前的官职还有些距离,但从偏远的崖州被调任到天子脚下,便是升迁。
程大人距离自己重新得到官家重用又近了一步。
而这对田荞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她可以确定去都城的时间了。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程夫人嘴角带着笑,“官家下令大赦天下了!”
“大赦天下?朝廷里有什么大喜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