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水坝，那是他不久前才解决掉黑蛇的地方，相对偏僻，也算熟悉。
“响水坝……好，好！陆老板，您一定要快！我怕……”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期盼和恐惧。
“我会的。保持冷静，注意安全。”陆辰挂断电话，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立刻拨通了猴子的电话，声音简洁而急促：“猴子，紧急情况！马上带上最可靠的两个兄弟，五分钟内到我家门口，家伙都带齐了！快！”
不等猴子多问，陆辰又给赵卫龙打了过去：“卫龙，你在厂里吗？立刻安排人手，将工厂所有进出口全部封锁，安保等级提到最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特别是原材料仓库和成品仓库，加双岗！我怀疑有人会对工厂不利。”
赵卫龙虽然不明所以，但听陆辰的语气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刻应道：“明白，辰哥！我马上去办！”
放下电话，林诗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脸上带着担忧：“陆辰，出什么事了？”
陆辰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一点小麻烦，我去处理一下。你在家锁好门窗，不要出去，也别给任何人开门。天亮了我就回来。”
林诗韵知道陆辰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自己劝也无用，只能柔声道：“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陆辰眼神坚定，转身从床头柜的暗格里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插在腰间，又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备用手机和一些急救用品。
很快，猴子带着两个精悍的兄弟，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旧普桑停在了陆辰家门口。
“辰哥，什么情况？”猴子见陆辰脸色凝重，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可能钓到一条大鱼，也可能踩进一个大坑。”陆辰言简意赅，“去响水坝，有人在那边等我们，也可能有人在那边等着我们。”
猴子三人神情一凛，默默检查了一下车座底下藏着的钢管和砍刀。
夜色下的青河县，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旧普桑在陆辰的指引下，避开主干道，专挑些偏僻的小路，朝着响水坝方向疾驰而去。陆辰坐在副驾驶，脑子飞速运转。阿辉的出现，是危也是机。如果阿辉说的是真的，那他手中的证据，足以让周鸿途和钱秘书万劫不复，甚至能揭开“乔”的神秘面纱一角。但如果这是个圈套，那么响水坝此刻必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猴子，到了响水坝外围，你和阿光摸进去侦查，阿强跟我一起在车里接应。记住，安全第一，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撤退，不要恋战。”陆辰冷静地布置着。
“明白，辰哥！”
车辆在距离响水坝还有两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猴子和阿光如同两只灵猫，迅速消失在夜色下的山林中。陆辰和阿强留在车里，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大约二十分钟后，猴子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做了个安全的手势。陆辰松了口气，带着阿强下车，与猴子汇合。
“辰哥，前面水电站的废弃厂房区，没发现埋伏。不过，我在一间破旧的值班室附近，听到了很轻微的呼吸声，像是有人躲在里面。”猴子压低声音汇报。
“很好，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值班室。值班室的门窗都已破败不堪，只有一个月洞窗还算完整。陆辰示意猴子和阿强在外面警戒，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凑到窗边，向内窥探。
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正是电话里那个自称阿辉的男人。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神情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陆辰轻轻敲了敲窗框。阿辉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当他看清窗外是陆辰时，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恐惧压了下去，他颤抖着指了指外面，似乎想说什么。
陆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道：“阿辉，是我，陆辰。你安全了。把门打开。”
阿辉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挪开堵在门口的几块破木板，拉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陆老板！”阿辉一见到陆辰，眼泪差点掉下来，声音哽咽。
“东西呢？”陆辰开门见山。
阿辉连忙将怀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陆辰：“都在这里……账本复印件……还有……还有录音笔……”
陆辰接过塑料袋，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有一叠厚厚的复印纸，纸张边缘有些粗糙，显然是仓促间复印的。还有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要对你下手的？”陆辰一边快速翻看着复印件上的内容，一边问道。
那些复印件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日期、代号、金额，还有一些模糊的签名。虽然暂时看不出具体含义，但陆辰能感觉到其中的分量。
“就……就是今天下午……我无意中听到钱秘书和……和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说……说我可能知道了太多，留着是个祸害……让我‘消失’得干净点……”阿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我吓坏了，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赶紧跑了出来。”
“那个陌生男人，你认识吗？或者听出他的声音有什么特征？”
阿辉努力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认识……声音很……很沙哑，像是故意压着嗓子说的……钱秘书对他非常恭敬，叫他……叫他‘先生’。”
先生？陆辰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在省城会所里，那个给“乔”打电话的神秘人，似乎也被称作“先生”。难道是同一个人？
“关于‘乔’，你都知道些什么？”陆辰盯着阿辉的眼睛。
阿辉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我……我其实也没见过‘乔’本人……但117号里的人，都非常怕他。钱秘书和周市长，在提到‘乔’的时候，都……都很紧张。我偷偷录下的谈话里，有几次他们提到了‘乔’的指示，好像……好像‘乔’对青河县这边的事情，控制得很严。解放路117号，其实就是‘乔’在青河县的一个……一个据点，或者说……联络站。”
“据点？联络站？具体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