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然强忍住心中的一点点波动。
他往后面悄无声息的退了一步。
如今洛清欢已经成了陛下的妃子，他万万不敢再肖想什么。
再说，洛家当初本来也瞧不上他，那口气，他如今都还没咽下。
“娘娘还请保重凤体，末将还有要事，就先出宫了。”
淑妃：“诶，哥哥……”
怎么走这么快？
她皱眉去看洛清欢脸色不好，试图解释：“哥哥如今也是怕牵连你，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他。”洛清欢痴痴的望着那道迅速离去的身影，他走的很快，看起来并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牵扯。
是啊，是她们家当初毁了约，怪不了他。
洛清欢的心很痛。
淑妃看着洛氏的样子没再继续说话了。
反正她是不在意洛氏能不能嫁给她哥哥，她在意的是洛氏能不能帮她成事。
说到底，后面杨素然升官的时候洛家也松口了，谁知道又到了选秀，洛家眼高手低，觉得自家女儿长的不错性子又好，想让她为洛氏谋前程，还不得怪洛氏自己吗？
还有陛下，要不是陛下，她们也不会就此分离。
洛清欢强忍心中酸涩，从华兰宫迅速离开了。
-
历代皇帝都会隔几年就会出去巡视一次。
新帝前几年的时候正是朝堂根基不稳的时候，皇帝自然也就不会出巡。
但朝堂稳固下来，皇帝一般会出去出巡一个月，体察民情。
萧衡的头疾总算得到了一些控制。
如今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昨夜睡前，晚柔听萧衡提了那么一嘴。
还问她想要去什么地方。
东临很大，但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也就那么一两个。
尤其是扬州。
她对那个地方的记忆只停留到十岁，可就是对那个地方深怀执念。
小时候是在那长大的，于是长大了也想回去看看。
赵元福扯着嗓子叫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虞晚柔的思绪被扯回。
赵元福笑呵呵道：“皇后娘娘，陛下让您进去呢。”
晚柔点点头，侧身将婢女手上端着的参汤亲自拿了过来。
这是她亲自为他准备的。
如今葛太医已经带着紫云又回来上京了，昨日她让葛太医为陛下开的药方。
这陛下头疾足足痛了一年，如今才算好多了。
本以为要等葛太医回来才会好。
也不知道最后陛下用了什么法子，就这么好多了，葛太医给他诊脉，也没看出很大的问题。
但是晚柔还是担心，这才让他开了这药方。
主要是，她右眼皮跳的很厉害。
右眼跳灾。
走进太崇殿，有一阵微微的腥味扑面而来。
晚柔挥挥袖子。
“陛下，您这屋子也该敞开敞开，臣妾进来好大一股味。”
萧衡从案桌上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咳咳两声。
他站起身，走到晚柔身前。
“怎么今日突然过来了？”
“想着陛下如今头疾才好一些，但是臣妾心中依旧有些担心，叫葛太医配了安神的方子，可助陛下平心静气，缓解头疾。”虞晚柔说道，她将手上的参汤递到萧衡面前。
这么仔细一看，晚柔又发现陛下的脸色也不好。
她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陛下的脸。
陛下却一惊，往侧边退了半步，眼睛看着手上的参汤。
“婉婉，怎么了？在喝汤呢，你这么突然一模…”
“陛下紧张什么？”
虞晚柔眯起眼睛看着萧衡，总觉得这人今日有些奇怪。
往日她若是主动对他示好，关心他，他绝对不会是这种神色。
难不成……
晚柔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陛下，您不会头疾缓解了是骗臣妾的吧？”
闻言，萧衡松怔一下。
将碗中的参汤一饮而尽，随后伸手摸她的脸颊，温柔至极：“想什么呢？朕刚刚只是想着朝中要事。”
他这么说了，晚柔却还有些不相信。
“真的只是这样吗？”
“婉婉若是不信，那朕也可以给你表演一下。”
他温柔的摸着她的脸，揪了揪，又放下来。
眼眸中呈现出一片欲色……
“怎么……表演？”
刚问出这话她就后悔了，还能怎么表演？
头痛的时候可没那功夫做事。
晚柔逃似的，赶紧拿起参汤的碗。
冲着萧衡皱眉。
“陛下还是好好想想朝中要事吧！千万不能被臣妾耽搁了。”
一身红色身影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
他的神色慢慢淡下来。
赵聪从一旁走出来，敛声屏气：“陛下？”
“叫洛昭仪过来，朕这几日松快了不少，可偶尔还是有些有心无力。”是不是那东西出问题了？
不多时，洛昭仪带着身后的曾毅荣走了进来。
曾毅荣一身灰色道袍服。
萧衡上下抬眼睨了眼曾毅荣一眼，随即不满道：“往后在这后宫你还是穿太监服饰，莫要让皇后撞见。”
婉婉最是讨厌蛊惑人心之术。
何况这东西从前也伤过她……若是被她发现……萧衡不敢想。
但如今他实在没办法。
曾毅荣知道事情重大，立即跪下磕头：“奴才明白，奴才定然不会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一次，陛下放心。”
洛昭仪也道：“陛下放心。”
萧衡点点头。
洛昭仪看着陛下点了头，心中的担忧逐渐压了下去。
试探性的问。
“陛下，这几日可好多了？”
“好是好了，只不过现如今朕总感觉有心无力。”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的副作用。
毕竟以前他看着父皇，是有副作用的，比如他的脾气变化很大，到最后都有些喜怒无常。
不过他想想，父皇要的是长生，他只是要缓解头疾，应当不会一样。
洛氏瞟一眼曾毅荣。
眼神中带着狐疑
曾毅荣低头回道：“陛下，您放心，这东西副作用不大，只是如今还在前期，您需要与它融为一体，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那还得多久？”萧衡皱眉。
“陛下放心，最慢也就一个多月，您已经用了半个月，相信很快就好了。”
闻言，萧衡只能点头。
毕竟还是挺有效果的，如今头疾是缓解了不少。
“陛下，那今日开始吧？”洛氏试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