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浩冷冷地对太师说道:“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打开这假山中的密室,我可以算你自首。但前提是你必须跪在地上给我磕一百个响头,否则一切免谈。”
这真是因果报应,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太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试图平复情绪,对慕容浩恳求道:“世子爷,咱们能否私下谈谈?”
他本想在这最后关头用利益打动对方,但慕容浩哪里会给他谈判的机会?他冷声说道:“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倒数三声,若我数到三你还不下跪,你将彻底失去自首的机会。到时,我会让人把这假山砸个粉碎。开始——三!
时间到,给我砸!”
高太师正犹豫是否下跪,听到对方要倒计时,他还等着对方拖长音调倒计时呢,没想到慕容浩直接蹦出了个“三”,根本不给他任何回旋余地。
情急之下,他连忙叫道:“你,你赖皮,还没数到二呢,我这就给你下跪。”
话音未落,他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慕容浩却摇头冷笑道:“不好意思,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就算你现在不给我下跪,在刑场上,你也得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个痛快。”
他上前一步,凑到高太师的耳边,低声说道:
“你昨晚派人来抓我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会被押上断头台,跪在我面前,哀求我痛快地一刀砍下你的狗头?”
慕容浩的每句话都透着浓浓的杀意,直说得高太师全身颤抖,跪在地上几乎瘫软。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个侍卫喊道:“里面有个通道,这边还有个门。”
原来,他们砸开的只是地道的一侧通道,进入后才发觉,另一侧竟有一扇门,可从假山的另一侧出入。
那出口极为隐蔽,刚才他们并未察觉,如今从内部探查,才发现地道的出口位于另一侧,于是从外侧找到了那扇门并将其打开。
随后,在穆忠全的指挥下,侍卫们顺着地道进入假山下的地下室,惊喜交加地出来报告:“里面是个藏宝阁,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还有大量珍稀兽皮。”
一听到“兽皮”二字,穆忠全双眼顿时闪烁出贪婪的光芒。一旁的三皇子原本还担心慕容浩行事虎头蛇尾,没想到此刻已找到了兽皮。
穆忠全兴奋地冲进地下室,很快便拿着几张兽皮出来,激动地送到高太师面前,说道:“你休要告诉我这些是你亲自上山猎得的,这分明是只有匈奴等北蛮之地才出产的上等貂皮和红狐狸皮,你还有什么辩解?”
高太师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经过一番清点,宝藏库中不仅有大量来自匈奴的兽皮,还有明显出自匈奴的奇珍异宝,诸如鹿茸、白熊胆等。此外,还发现了一个匣子,里面放着一叠信件。穆忠全和三皇子阅后,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
这竟是匈奴单于写给太师的密信,信中恳请太师设法将大燕国战神龙云戟撤职查办,最好找理由构陷罪名处死,并许诺事成后给予丰厚回报。
慕容浩心中大喜,这无疑是给龙云戟继续洗白的铁证。
然而,他心中也逐渐明白,看来不仅皇帝欲除龙云戟而后快,太师也根据匈奴单于的要求对他心怀杀意。如此一来,龙云戟岂还有生路可言?
他们手持密信及几张兽皮,命人严守太师府现场,随后穆忠全、三皇子陪同慕容浩押解太师进宫复命。
当几张兽皮置于坤宁殿龙案之上,皇帝亲自审视后,脸上露出狞笑,目光如炬地盯着高太师,冷声道:“老匹夫,你果然勾结匈奴,卖主求荣。朕视你如亲人,你可有半分对得起朕?”
高太师跪地,头如捣蒜,口中唯有“老臣该死”、“罪该万死”之语,哀求陛下宽恕,并表示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皇帝冷笑一声:“你还想颐养天年?朕且问你,朕的宝藏是否为你所盗?东西藏于何处?速速归还,再谈你是否能颐养天年的事。”
高太师惊慌失措,跪爬两步,却被两旁侍卫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哀嚎道:“请陛下明察,老臣绝无盗窃宝藏之举。”
“若非你所为,那淑妃屋中马桶里的珍宝又从何而来?”
“老臣实在不知。这些兽皮确为匈奴进贡,但珍宝阁的宝藏,老臣绝未让人盗窃,此事与老臣毫无干系,恳请陛下明察。”
皇帝一挥手,对穆忠全吩咐道:“将他交付中正司,命慕容祖严加审讯,务必查明宝藏下落,看看这些珍宝是否被这老匹夫藏匿。”
他心中已有七八分确信宝藏为高太师所盗,对高太师已彻底失去信任。
高太师被押解离去,皇帝望向慕容浩,笑道:“你做得甚好,侦破此案,揭露了高太师这可怕的内鬼。”
每每思及高太师与匈奴勾结,皇帝便不禁心悸冒汗,对慕容浩也愈发赏识,忍不住称赞两句。
慕容浩躬身回道:“此皆仰赖陛下洪福。”
皇帝问道:“你以为朕的珍宝是否为老太师指使人所盗?”
慕容浩思索片刻,答道:“即便非他亲手所为,他也难辞其咎。况其弟子礼部员外郎窦京阳本事平平,但年纪轻轻就骤升至高位,若非行贿,实难置信。故二人必是狼狈为奸。窦京阳推荐的十名御花园挖湖工人,背后或许有高太师操纵。
臣始终认为,若非皇宫内有内应,他们绝不可能精准找到珍宝阁,并利用运出土石方的机会转移赃物,此事颇为诡异。
因此,臣坚信宫中有内应,至于其是否与太师有关,尚需大中正司施展手段,深挖内幕。”
皇帝频频点头,深以为然,又对穆忠全吩咐道:“你去告知慕容祖,命其不择手段,务必查清真相,寻回朕的珍宝。”
穆忠全急忙应允。随后,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慕容浩和三皇子退下。出了皇宫,慕容浩与三皇子告别。
三皇子却提议道:“咱们总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毕竟破了这么大一桩案子。”
慕容浩冷笑回应:“庆祝?你自然可以随意庆祝,但我却无法安心。”
“为何?”
“只要那些珍宝一日未找回,我便一日无法庆祝。说不定哪天你的父皇就会将责任归咎于我。”
“那不至于。你这次至少将高太师这个大内鬼揪了出来,这可是除去父皇心腹之患。此隐患一除,我相信父皇也能安心了。但你所言不虚,那些珍宝确实是他的心头肉,若找不回来,恐怕仍难以安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