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即将凝结。
严初安用哭得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眼王免,顺带还抽泣了两下。
当着人家的面,脱口而出就说了他的坏话。
严初安只觉得,今天就是徐小栀口中,独属自己的水逆日。
王免知道死鱼脸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面包头……
突然,他脸色一凛。
【云鹤】旋身飞动,瞬间便绞碎了扑上来的枯藤蛇。
这些枯藤蛇,就连严初安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脱离脑袋的那些不算。
严初安心里的恐惧,正因为抱着王免而慢慢消退。
这个男人的身边,有着该死的安全感!
严初安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
不经意的抬眸。
【云鹤】攻击时发出的微光,正好能将王免脸上的疑惑照得清清楚楚。
严初安嘴角一抽,总觉得自己该道个歉。
“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这样说你。”
额(ー_ー)!!
难道背着就可以了嘛!
王免带着他避开了身后的偷袭。
他微微歪头,甩动着蛇尾的蛇身从颈边飞过。
笔直地撞到了一旁的石壁。
随即,尖锐的冰锥凭空出现,迅速将其钉在了岩壁上。
枯藤蛇蜷缩着身子,因疼痛而疯狂蠕动。
“什么是面包头?”
王免撤身后退,酸痛的双臂已经抱不住严初安。
他站在王免身边,手忙脚乱地在他耳边扇了一阵风。
听着声音。
严初安的动作猛得停了下来,这人也太注意自己的外貌了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是面包头!!
他还真跟杨思齐说得一样,是个孔雀。
还是超爱开屏的那类。
严初安盯着地面。
脑中迅速回忆起面包头,耳边陡然响起了徐栀的声音。
“你说王免,他为什么要把头发都束起来?
这个发型,衬得他跟个吐司片似的。
真就是硬帅啊!”
严初安吃着果脯,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吐司片?”
“就是做好的面包,切成片以后的新名字!
尤其是在刚出炉的时候,再蘸上一点蓝莓果酱。
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
严初安被徐栀说得来了兴趣。
“面包又是何物?还有那个果酱?”
徐栀见他这样激动,顿时也来了兴致,她撸了撸袖子。
“想吃吗?”
严初安期待地点了点头。
“等到了长安后,我给你做!”
砰——
又一波攻击被王免斩落。
“枯藤蛇是群居动物。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否则等蛇群上来,我们就麻烦了。”
严初安眨了眨眼,眼前的黑暗让他的思绪陡然回笼。
他正想开口解释什么是面包头,但手臂却猛得传来一阵收缩感。
王免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将他一把抛起,丢向了上方的崖边。
“不管面包头是什么意思。
出去后,你不许再这样说了!
尤其是在阿栀面前!”
尖叫声从严初安喉中,不受控的溢出。
他很想告诉王免,这就是徐栀说的!!
好吧,死鱼脸是他说的……
他的身体,在到达力的顶点后,停滞了半秒,便开始疾速下坠。
“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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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鞭身放长旋转,鞭影如雪。
眨眼间,底下的枯藤蛇便被其扫落进了深渊。
王免提气而起,脚步轻点,朝着严初安的方向奔了过去。
“啊呦!”
严初安因着大喊大叫,牙齿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王免刚想开口说的话,也因他的动作咽了回去。
他稳稳地接住了严初安,落在了上方的地面。
不等两人喘口气儿。
一股灼热的气流,从转角处飞速拐过,朝两人冲了过来。
严初安双手捂着嘴巴,身体被这气流喷得站立不稳。
红衣女人的身影随着气流的奔袭,悄然出现在此。
整个地下深渊,也被她周身携带的流火照亮。
“你的冰雪暴根本困不住我,难道你就只有这点能耐?”
红衣女人的笑声宛若银铃,却带着一丝金石之音。
她轻蔑的扫向王免,目光却落在他怀里的严初安身上。
那一刻。
她脸上的神情有了一瞬的怔愣。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上为什么也会有那股力量!”
女人身形一晃,顿时化作一道红色流火扑了上来。
王免神色一凛,抬臂挽鞭,半米厚的冰墙拔地而起。
“这招无用!刚才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嘛!”
她的身形所过之处,地面顿时被烧灼出了深深的焦褐。
王免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红的血渍。
他侧眸看了眼犹如惊弓之鸟的严初安。
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冰墙在流火不间断的攻击下,逐渐产生了裂隙。
严初安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微缩。
在偏殿等候的徐栀,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
她甚至尝试着,利用空间移动的能力,瞬移到王免身边。
但她并不知道王免此时在哪儿。
心中念想了半天,身体却丝毫没有挪动。
“王免他是个人,不是个东西。
你就算再想去他身边,但是没有那处的面貌,依旧不能瞬移。”
卡俄斯看着徐栀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忍不住出声道。
“那怎么办!
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去到他的身边吗?
之前,我明明可以利用传送阵移动。”
徐栀想起了阿司亲手制成的传送阵。
但传送的前提,是那缕用来勾连的力量。
“这世上,还未有能不借用任何媒介便可施展的力量。”
卡俄斯抬手,轻轻拍了拍徐栀的肩膀。
徐栀不理解。
“可你教给我的,心念闪动便能移动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不就没借用任何媒介载体吗?”
卡俄斯的袍影,并未被烛光映照出形状,墙壁上的阴影一直都是徐栀一人。
“媒介载体并不单指实质的有形物体。
你眼之所见,心之所想,便是载体本身。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完全一样的两个地方。”
卡俄斯的解释,顿时让徐栀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难怪瞬移没有距离位置限制,却有视野所见的前提。
这就相当于,是我提前知道了地点的经纬度,再利用神力骤然出现。
媒介载体,其实是方位的本身地理位置。
那我可以……”
徐栀话都还没说完,卡俄斯便摇了摇头。
“这个能力,并不能带你去往不同时空中的地点。
也不能突破被法则之力设下的闭环。”
徐栀猛得蹙紧了眉心。
她都还没开口,为何卡俄斯会知道她想问什么。
卡俄斯抬起被黑袍笼罩的手臂。
轻轻地抚过徐栀的眉眼,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两人相顾无言。
徐栀的身影被烛火照在了房门上,不停地来回晃动着。
叩叩——
就在徐栀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留在殿内的霍去病突然来了。
“陛下想要见你,你随我来。”
徐栀眼中的焦急,全都落在了霍去病的眼里。
“这是发生了何事?”
陛下不是已经答应了自己,不对她下手吗,她怎么看起来如此慌张。
徐栀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心慌,我担心王免他……”
她没有说出来,但霍去病已然明了了她话中之意。
“我们没有其他线索。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与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倒不如耐心等待搜寻结果。”
徐栀知道他说的没错,但心头的慌张又怎会是三言两语便可消解的。
“徐栀。”
霍去病出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嗯?”
徐栀疑惑地侧身抬头。
“你是如何看待那些百姓的?”
乍一听这个问题,徐栀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出来。
“我如何看待那些百姓?
我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如何看待?
我见他们有人弃女如履、卖女求财。
每到这时,我都想上去给那些人一人一巴掌!
能打醒他们最好!
打不醒的,能打死也不错。
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侯爷想听的答案。”
霍去病沉默不语。
他常年镇守边关,眼之所见,全都是和睦耕种的一家数口。
从未见过,如徐栀所说的这般人家。
“侯爷应该不曾见过,这样的百姓家庭吧。
其实,这也算是少数。
大多数人家,虽有重男轻女之气,却也不像这般。”
霍去病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确实从未见过。”
“当然了!
靠近边关的小镇,在遇见侯爷之前,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哪儿像他们这么闲!
要不是有侯爷带兵出征,只怕他们现在也无法拥有平静日子。”
“平静?”
霍去病好奇她为何会用这二字。
“是啊。
难不成侯爷,想从我嘴中听到别的形容词?
比如安稳?
可侯爷还要抵御匈奴,继续打仗,对吗?”
霍去病低头不语。
不是他好战,更不是他想为陛下开疆拓土,而是这仗必须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