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小宝们，昨天更新的三章是我在高铁上赶出来的，为了赶文我把曹渊给写崩了。从他在九华山与叶梵初见时能看出他没有我写的那么弱，所以昨晚半夜的时候我又把第495章重新构思了一下，改动了部分，这就导致今天的这章可能与昨天的最后一章的后半部分重复性很大。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赶文而不动大脑了！！】
春风拂过青草，卷携着的花香落在了来往的行人身上，暖阳透过云层映照在玻璃窗畔。
温暖的光线让整个警局的温度都在隐隐升高，本就浓重的血腥气现在又沾染上了一丝臭味，夹杂在一起很是难闻。
此时，倒在血泊中的众人已经没有一点动静。
破碎的肢体就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木偶残肢，白皙的肌肤与鲜红的血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只一眼就让人胆颤不已。
刚才护着曹渊的那位年轻警官也已经没了生息。
他的胸前被黑刀斩过，烧灼的伤口处卷曲起了一层焦黑的皮肉，手中还握着一把警用式手枪，一手还维持着保护的动作，脚下落着一地的空弹壳。
粗重的呼吸声传来，曹渊的目光扫过四周，入眼所见全是没了气息的死人尸体。
滴答、滴答——
曹渊的目光被这声音吸引，他低吼几声迅速锁定了声源。
被劈成两半的办公桌上，一位体态稍胖的警员正仰倒在上，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是他指尖鲜血落入血泊时发出。
滴答、滴答——
安静的警局内，声音被骤然放大，就像是心理医生的催眠魔咒，饶是失去理智的曹渊也有些抵挡不住，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握刀的手稍稍缩紧。
伴随着带有节奏的滴落声，加之他的身体也早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曹渊只觉得疲惫感瞬间上涌，他晃了晃身子，最后也一头栽倒进血泊中。
身上的缕缕黑气也在此时慢慢远离他的身体，但他的耳边却又多出了数百道咒骂声，这声音一度让他想要戳聋自己的耳朵。
陷入昏迷前他还在想，如果就这样溺死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死法。
“曹渊！”
失去意识前，曹渊隐约看见了一个朝他急奔而来的身影。
“是你。”
叶梵的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警局，看着眼前的惨状，他额前的青筋倏得蹦起，这群人居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见曹渊昏倒在一旁，他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虽然微弱但还有气，他张开的手心里还留着一把修剪指甲的指甲刀。
“这么一个小小的指甲刀，居然......”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男人立刻噤声退到了一旁，不敢再言，他生怕这位叶司令会秋后算账，毕竟自己当时承诺过他，会将曹渊单独关押。
“叶司令，这......”
跟随叶梵而来的还有守夜人小队，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们，在看见局里的惨状时也依旧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他们见过的最血腥的场景，没有之一。
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整个地面，踩在上面甚至都能隔着鞋底感受到它们的黏腻。
正在处理的文件也全部被浸泡在了血泊里，上面的黑字都被染成了红色。
警局的大厅里散落着一地的尸体碎块，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一起。
浓重的血腥气中还隐隐带着一丝肉体烧焦的炭糊味，鼻腔在感受到这股气味时便向大脑传递出了呕吐的应激反应。
小队与后勤部的人都十分清楚，禁墟暴走产生的力量就算是将人碾成血沫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这并不是曹渊嗜杀，而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与理智。
“他们在死前都曾有过反抗，只可惜黑王暴动的力量不是这群普通人能够应对的。”
后勤部的人迅速接管了现场，男人看了眼警察手上开过的手枪，语气平静。
视线落在他的眉目上，眼底闪过一抹惋惜。
真年轻啊，是今年刚毕业的新人吗，真是可惜了。
叶梵心头压抑着一股怒火，现在的局面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怪谁，最后只能强压情绪地闷声开口。
“先把这孩子送去斋戒所找李医生。”
身后的人立刻接过了昏迷的曹渊，马不停蹄的赶往斋戒所。
虽然斋戒所中无法使用禁墟，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在曹渊身上留下了可以压制禁墟的禁物。
“这是......”
护工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拭玻璃，看着被紧急送来的曹渊，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但狱警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她。
“快去请李医生来看看他，他昏迷后就开始高烧不退，像是陷入了梦魇。”
闻言，护工不敢再耽搁，带着狱警进了病房。
李医生看着一身血污的曹渊，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叶梵这是在致力于砸了他的招牌嘛。
每次往这儿送的人不是难医的杂症就是已经疯了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半死不活的。
他是一个心理医生，只能医治心灵疾病，他可医不了外伤啊。
李医生粗略的检查了一番，脸上的神色突然骤变，他抬眸看向护送曹渊的几人，周身的气场瞬间凌厉起来。
虽然声音依旧温和，但几人仍旧感受到了一阵压迫感。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他？”
几人对视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李医生，我们不是故意要对您有所隐瞒，关于这孩子的详细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不过叶司令说过，稍后他会亲自把有关这孩子的资料给您送过来。”
李医生蹙了蹙眉，语气也渐渐缓和下来，“他亲自来送？”
“是，叶司令是这样交代的。”几人恭敬的回道。
当天下午，李医生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曹渊的诊断结果，他的眉心皱出了一个川字，嘴里还轻轻呢喃着，“公羊拙......”
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让李医生瞬间回神，他抬头看向门口。
叶梵风尘仆仆地冲了过来，抬手就将一沓资料丢在了他的桌子上。
“这是那孩子全部的资料。”
叶梵说着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李医生看着手上有关曹渊的详细资料，眉头一皱。
“172位无辜村民，加上这次的161条人命......”李医生看完资料后沉默了。
良久。
“禁墟序列031，【黑王斩灭】......为什么你不在他第一次失控后就将他带来斋戒所，而是选择放任他继续留在外面？”
李医生此时的语气算不上和善，甚至还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
“那时的他还太小了，斋戒所是个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了防止他的禁墟再次失控，师父才会在那件事发生后领他上山修行。
他在师父那里修行的这三年已经将浑身的血气与戾气控制住了不少。”
叶梵捏着眉心，无力的解释道。
李医生却不为所动，经过先前的那次检查，他对曹渊的情况也算有所了解。
他身上的那些伤疤还有胳膊上的疤痕都是他在向外界寻求帮助的一种表现。
诵经念佛或许可以消解他的戾气，但他心里的伤痕绝对不是这些冷冰冰的佛法能够修补的。
“那这次呢？这次失控又是因为什么？”
他抬手推了推厚重的镜框，这显然是不相信叶梵的说辞。
叶梵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在下午才匆匆赶来，就是去调查这次事件发生的真正原因。
“这次的起因真的不能全怪他。”叶梵胸口一滞，低沉着声音继续道，“可我也没法否认是他亲手夺去了那161条无辜的性命。”
李医生盯着叶梵看了许久，而后语气坚决地缓缓开口。
“叶司令，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情况远比你看到的还要复杂，这孩子必须得留在我这里接受心理治疗与疏导。”
“否则，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仅伤人也会伤己。”
叶梵蹙了蹙眉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希望在你这里他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当然，对自己的病人负责，是每个医生应有的职业操守。”
李医生说完，对着门口喊了一个名字，立马就有护工推门而入。
“将一号房重新打扫一遍，所有的床铺被褥也全都换新。另外将所有的监测仪器准备好，还有监控设备也全都调试后打开，确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运行。”
说完，李医生便直勾勾地盯着叶梵，那神情似乎是在赶人。
叶梵也知道他的脾气，他留了一句话后就匆匆离去。
“李医生。”记录曹渊状况的护士立马收起了手里的病案。
“他的体征还算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苏醒的征兆，而且脑电波的活动还特别活跃。”
李医生看了监测器一眼，顺手拉了一把凳子过来。
“你到底是不能醒，还是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