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跑出餐厅后,才发现身后没人追来。
她站在原地,回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出口的方向,在寒风和变得越来越大的大雪中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里面不会有任何人走出来后,这一次,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全都落了下来。
尤斯佳说到做到,吃过饭后,她就跟姜令鱼一块儿回到小木屋。在回去之前,她还特意去房间里将自己的行李取走。
凌霜月都还在生凌宇芒的气,也不想跟\b几个男人待在一起,所以她也很自来熟地问尤斯佳和姜令鱼要不要一块儿打牌。三个人虽然凑不齐一张麻将桌子,但是打扑克牌还是可以的。
姜令鱼和尤斯佳都没什么意见,三个人又一块儿回去。
“真不回去?”在路上,姜令鱼开车,她开口问。
尤斯佳“嗯”了声,“我不高兴我还要回去?”
姜令鱼笑了笑,“看来我来京市,还得是我来收留你啊。”
尤斯佳怒目,“……那我把孟维远赶出去?你来跟我住?”
姜令鱼听着这话,眉心一跳,“那算了,我现在都已经开始害怕被孟总追杀,要是你为了让我跟你一块儿厮混,还把孟总赶出去,我那不是鸠占鹊巢吗?哈哈哈!”
尤斯佳和凌霜月听见这话,都笑了出来。
凌霜月:“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远哥被谁拒绝,还被赶出来,我有点想看。”
姜令鱼:“你是想看我被按在地上摩擦吗?”
“哈哈哈——”
下午尤斯佳也没能去跟凌霜月打牌,她跟姜令鱼都是南城人,一到冬天,喜欢去热带海岛。就算是去东北玩过雪,但是南方人看见雪的兴奋,哪里是见过雪后就能消磨得了的?
结果一下午,三个人也不嫌冷,在外面开始堆雪人,最后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打雪仗,谁都不想放过谁。
等到玩出一身汗,三个人差不多浑身也都被雪水打湿了衣服,又依偎在一起,哆哆嗦嗦地朝着房间里跑去,“扑通扑通”好几声,三个人齐刷刷落进了温泉里。
“呼……”尤斯佳被暖呼呼的温泉包围,不由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好舒服。”
“这才是人过的生活啊!”姜令鱼也感慨,她靠在石头上,仰着修长的脖子。
凌霜月还在温泉里游了两个小圈,这才冒头,“就是就是!忽然想吃炸鸡……”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想吃什么,一下午都在外面疯闹的另外两个人,这时候也觉得肚子有些饿。
“这里有吗?”尤斯佳问。
凌霜月“嘿嘿”一笑,半个小时后,泡了温泉出来的三个人,直接上了二楼的休息区。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但是房间里还很暖和。
坐在大大的落地窗跟前,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大片雪花,三个人坐在一块儿,炸鸡和啤酒都摆了一整张桌子。
听起来没营养的东西,但是太适合这个下雪天。
尤斯佳的酒量很浅,姜令鱼原本还看着她,但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姜令鱼的监视下,还是偷偷喝了好几罐。
等到最后姜令鱼发现时,尤斯佳一张脸上已经变得红扑扑,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尤斯佳喝醉不是太安分,姜令鱼跟凌霜月正准备合力将她送回下面一楼的大床时,这时候外面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姜令鱼过去一看,站在门外的可不就是孟维远?
她打开了门,但是没让人进来,只是皱了皱眉头问:“孟总?”
孟维远在姜令鱼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刚在楼上,姜令鱼跟酒量同样不错的凌霜月很快就觉得啤酒不怎么过瘾,让客房服务送了红酒过来,所以房间里酒味混杂。
“尤斯佳呢?”孟维远问。
姜令鱼:“在里面,不过孟总应该知道,今天佳佳说晚上就住在这边,您找她有事儿?”
虽然一口一个您,但是姜令鱼的脸上可看不到什么恭敬的神色。
孟维远深吸一口气,“我想见见她。”
姜令鱼脸上出现些为难的神色,她估计尤斯佳不怎么想见眼前的人。而且,对方现在醉了,她就这么让孟维远带走的话,明天她可就给不了尤斯佳交代。
至于孟维远怎么想,也不是她在意的。
“不方便。”姜令鱼堵在门口,没有退让的意思。
就在孟维远想要再次开口时,忽然这时候尤斯佳就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来。
“谁要跟你回去?”尤斯佳忽然大喝一声。
这一声,直接把姜令鱼都吓得回头。
只见尤斯佳光着脚丫子,不顾身边凌霜月的阻拦,一只手还朝前伸着扒拉着墙壁,脚步虽然摇晃,但是那气场,看起来得有二米八。
“佳佳?”姜令鱼试探着叫人。
尤斯佳还晃着脑袋对她点头,“行啦,你退下,我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姜令鱼:“……”
一听这话,她就很怀疑尤斯佳的嘴皮子还能不能捋利索。
但说话的人很有自信,她直接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朝着门口孟维远的方向而去。结果醉鬼是注意不到脚下的下沉门槛,所以,当尤斯佳推开姜令鱼时,刚朝着前面迈出一步,整个人身子就一倒,眼看着要朝着面前扑去。
“啊哎!”姜令鱼在看见尤斯佳身形一歪时,就已经伸手。
奈何尤斯佳扑向前的速度比她反应更快,她只拉住了尤斯佳的指尖,\b就眼睁睁看着人从自己手中溜走。
孟维远一把就揽住了尤斯佳,大手落在后者肩头。
这样的冲力,也没能让他后退半步。
一股浓浓的酒气,霸占了孟维远的呼吸。
“尤斯佳。”他低声开口喊着人,不太确定\b怀中的人究竟是不是清醒着。
结果,下一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门口响起。
不论是在后面的凌霜月,还是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的姜令鱼,在这一刻,齐刷刷愣住。
同样愣了一瞬间的人,还有孟维远。
孟维远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知道挨耳光的滋味。
几乎在这瞬间,男人的脸色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