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未婚妻#
词条后面,跟着的是数以亿计的阅读量和千万级的讨论。
“疯了吧?顾沉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
“楼上的,你没看发布会直播?全程高能,这个苏晚是顾影帝的未婚妻!”
“我不能接受!我粉了顾沉这么多年,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订婚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个素圈戒指很不对劲吗?以顾沉的身家,求婚戒指连颗碎钻都没有?”
质疑,揣测,谩骂,祝福。舆论的洪流几乎要将一切吞没。粉丝疯狂涌入寰宇科技和苏晚个人工作室的官方账号,用最尖锐的言辞要求一个解释。
就在这时,沉寂已久的苏晚个人工作室官博,更新了一条动态。
没有文字,没有辩解。
只有一张图片。
两张并排的国际航班登机牌,静静躺在纯白的背景上。出发地是柏林,目的地是洛杉矶。乘客姓名被巧妙地遮挡,但座位号却清晰无比。
19A与19b。
像两颗在既定轨道上,沉默而固执的,彼此靠近的星。
网络上的喧嚣,因为这张图,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力量。我们早就并肩而行,只是你们,现在才知道。
凌晨三点,当舆论的第二波发酵即将抵达顶峰时,顾沉的个人认证账号,发布了一则视频。
视频里没有精心布置的场景,也没有公关团队撰写的稿件。
他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坐在书房里,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商业文件和几本厚得夸张的剧本。镜头很近,甚至能看清他下颌冒出的一点青色胡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腕间的星轨手链吸引。那条苏晚送他的手链,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与他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遥相呼应。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深夜未眠的疲惫,却异常清晰。
他没有解释商业上的纷争,也没有回应任何关于身份的揣测。他只是抬起左手,指尖轻轻抚过那枚没有任何装饰的素圈戒指。
“她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视频到此为止,总时长不过二十秒。
却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所有人心底轰然炸响。
洛杉矶,比弗利山庄。
杰瑞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视频,掌心里的星芒伞柄硌出一道深深的红痕。那是他去年在柏林电影节上输给她的赌注,一把定制的长柄伞。
评论区里,祝福与质疑的声浪交替起伏。
“呜呜呜我哭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楼上别傻了,资本家的嘴,骗人的鬼。这不过是应对公关危机的最优解。”
“只有我注意到他身后的剧本了吗?寰宇要进军影视业?这个苏晚,不会是他推到台前的棋子吧?”
杰瑞没有理会这些喧嚣。他忽然打开了另一个文件,那是苏晚几个月前发给他的一版分镜草稿。在故事的结尾,男女主角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中间被一道凌厉的斜线彻底分割。
他当时还惋惜地问她,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她回答:“因为现实里,殊途同归,是神话。”
可现在,杰瑞看着那道斜线,忽然懂了。
那不是切割,不是分离。
那是两条平行线,在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之后,终于交汇的轨迹。他输掉的不是一把伞,他输掉的是对她的判断。
同一时刻,国内的某栋别墅里。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
高脚杯被狠狠砸在巨大的液晶屏幕上,猩红的液体顺着“顾沉求婚视频”几个字蜿蜒流下,如同泣血。
林梦可跌坐在地毯上,浑身发抖。
她死死盯着视频里顾沉抚摸戒指的手,和他腕上那条星轨手链。
次日,
请柬是午后送到的。
厚实的米白色卡纸,边缘烫着一圈低调的烫金星芒,与他手腕上那条手链的纹路如出一辙。没有繁复的辞藻,只有两个名字,一个时间和地点。
网络上的风暴,在三小时后准时降临。
一段经过剪辑的录音,被一个匿名账号放出,迅速占据了所有平台的热搜榜首。
录音里,女声娇嗲,带着刻意的讨好:“顾总,这么多优秀的女孩,您怎么就偏偏选中了苏晚呢?”
接着,是另一个男人低沉的轻笑,属于顾沉,却又陌生的可怕。
“为了博美人一笑,总要推个人出来当女主人。她最合适,不是吗?”
录音到此为止。
那把火,终于从商业的战场,烧到了她的身上。
苏晚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实时更新的舆情监控图。无数条数据汇成一条刺目的红色曲线,笔直向上,没有任何回落的迹象。她的手指,停留在“资本蛀虫”四个字上。
这个词条,像一个精准的坐标,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棋子,工具,被推到台前的女主人。
原来杰瑞看到的不是交汇,大众看到的,才是真相。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
顾沉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清洌气味,混杂着深夜的寒意。他刚从物理治疗中心回来,手臂的复健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精力,眼下的青黑浓重地化不开。
他走到她身后,视线落在屏幕上那些狰狞的词汇上,没有说话。
良久,他开口,声音比视频里更加沙哑。
“怕吗?”
苏晚没有回头,只是关掉了监控页面,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疲惫的轮廓。
“我该怕什么?”她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怕他们骂我,还是怕他们说中了?”
空气瞬间凝固。
顾沉的手忽然覆上她的,将她的指尖从冰冷的鼠标上挪开。他的掌心很热,带着刚做完复健的理疗温度。
“录音是合成的。”他陈述事实,没有多余的解释。
“我知道。”苏晚抽回自己的手,“可他们信。”
“那你呢?”顾沉往前一步,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将她圈在自己与桌子之间。这个距离太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呼吸里的一丝药味。
“你信吗,苏晚?”
她终于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滔天的权势,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疲惫,和一片更深的,她看不懂的海。
“顾沉,你用寰宇集团未来十年的影视计划做聘礼,用一场世纪订婚来平息商业对手的狙击。”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信不信,重要吗?”
“重要。”
他没有否认那些商业算计,只是用两个字,斩断了她所有的话头。
下一秒,他将她从椅子上打横抱起,不顾她象征性的挣扎,径直走向落地窗前。
他将她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发间清冷的雪松香。
“这是我们第一次,站在这里。”他的胸膛在震动,声音很低,“上一次,我站在这里,你在洛杉矶。我看着这些灯火,想的都是你。”
苏晚的身体僵着。